魔鬼人设不能崩(86)
女孩傻了。
“卧槽……”女孩浑身一僵,既呆滞又放空地说出一句话:“你们不是不合吗……?”
俞酌惊奇于坊间居然还有此等不实传闻,饶有趣味地说:“听谁说的?”
“呃,你别生气啊,大家都这么说的。”
女孩的声音弱下来,她有种丢脸丢到正主面前的感觉,并因此决定以后再也不随便相信这些小道消息了!
俞酌无所谓地笑笑,只说:“没关系。”
女孩呆呆地点点头,然后又转过头去。
她乍一看没什么事。
没有人知道她心里在呐喊:卧槽啊啊啊啊啊啊我旁边坐的是俞酌!!!他来看贺临演唱会还坐我旁边啊啊啊!!!
要不是现在不方便,她的尖叫甚至可以刺破云霄甚至让全场以为是逃生警报仓皇出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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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点整。
会场倏地暗下来,原本喧闹的会场霎时安静。
所有人将视线聚焦在舞台上,每一道目光都饱含期待。
王超巍说的没错,俞酌这个位置就是全场最佳的位置,他可以一眼看见贺临,贺临也可以一眼看见他。
躁动的欢呼声犹如烟火般在会场内炸开,闪亮的应援棒如同涌动的激流般快速挥动着,他们不约而同地尖叫出一个名字——
“贺临!”
“啊啊啊贺临妈妈爱你!”
“贺临娶我!”
贺临往第一排匆匆地扫了一眼,没有发现任何空位。
说明俞酌来了。
他向下望去,一片应援灯的海洋,他在其中找到一个特别亮的存在。
——俞酌戴着写有“贺临”两个字的灯牌头饰,手上拿着应援棒,很给面子地挥舞着。
他今天很好看,贺临想。
尤其是俞酌头顶上他的名字灯牌,好像在昭告世界这个人已经署上了他的名字一样。
贺临的目光只在俞酌身上短暂地停留了一瞬,短得几乎没有人发现贺临刚刚的停顿。
紧接着,贺临拿起话筒,沉声说了一句:“晚上好。”
俞酌的视线集中在贺临身上,就像贺临所希望的那样,聚精会神地看着他。
第56章
演唱会场地很大, 能容纳几千人, 从内场到看台到山顶,都坐满了人。
他们摇动着手上的应援棒, 点点光芒犹如流萤般汇聚成海,与舞台上深蓝的灯光融合在一起。
那句“看着我”将俞酌懒洋洋的坐姿拔起来一点, 他稍稍坐直些许。可当贺临真正开始唱歌的时候, 俞酌自己都没有发现,根本不用贺临开口, 他就会将目光都聚集在贺临身上。
因为台上这个人真的很耀眼。
站在台上,贺临是真正的主宰者。收时,仿佛有一只冰冷的手将人按入海底,放时,又在下一瞬将人拽上八千米的雪山之巅。
脑海中的那根弦任由他捏成任意的形状, 他要你沉, 你就不由自主地坠落,他要你浮,你又无可抑制地升起。
演唱会的光线基调是蓝色, 就像贺临的人一样沉稳安静的蓝,静谧得仿若来自另一个世界。
如果是经常听贺临演唱会的粉丝,会发现这次贺临的演出曲目跟以往有很大不同。除了新歌, 他挑的其他歌,大多数既不是最热门的, 也不是最冷门的, 而是最贴近他自己的。
每一首歌开始前, 他会简洁地讲一讲这首歌的灵感来源与背景经历。
“对,你发现了。我不了解你,你也不了解我。”
俞酌记得自己那天是这么说的。
仿佛有一根虚无的线顺着歌声传出来,引导着俞酌跟着它走,一路深入贺临的灵魂,就像那天俞酌在海滩上讲他自己一样,现在贺临在用他的方式讲他自己。
俞酌舔了舔牙尖,又长呼出一口气,无奈的笑了笑。
……这人啊。
贺临知道俞酌具体在台下的哪个位置,他没有刻意去看,但还是会在某一瞬间与俞酌视线交汇。
俞酌难得地听话,全程都看着他,以至于只要他往俞酌那边看,就能与俞酌对上视线,有时俞酌察觉到他的目光,还会象征性地摇一摇手上的应援棒。
自光影深处来,从喧闹尽头去,声色来去间,他们又隔着这片幽深又缥缈的钴蓝色相视。
一如他们的初遇。
除却位置变换,似乎也没什么不同。
一首一首歌过去,这个沉浸的夜晚很快临近尾声。
“这首歌,”贺临的目光在台下某个方向流连几秒,声音低沉而郑重,“是我音乐的开始。”
贺临从来没有跟任何人聊过这首歌。
外界都说这首歌在贺临的歌里是比较特别的一首,更有甚者说这是他曲风转变的开始,而他本人从未回应过他们说的对错与否。
贺临很少提这首歌,纯粹是因为这首歌藏了太多无法宣之于口的东西。
关于这首歌,广为人知的是它的创作时间是贺临高二。
没有人知道,再准确一点,它的创作时间是,贺临翘掉晚自习去看俞酌演出的那天晚上。
风格不符,是因为它是模仿之作。
而模仿对象,是俞酌。
是的,贺临有过这样的时期,以至于今天他冰冷的外壳下仍有当年从俞酌身上学来的炽热。
“让我猜猜,难道是第一张专的第一首歌?”有人这样猜测道。
“啊,我猜也是。”
贺临精准地找到俞酌的位置,目光在他身上轻轻一点,又越过他看向别处。
在他视线转移的那一瞬,舞台灯光骤变,毫无预兆地切成了一片赤红!
观众霎时有些躁动,贺临要干什么?这完全不是贺临的风格!
熟悉的旋律响起,俞酌颇为意外地挑了挑眉。
——《红》。
这对所有人来说都是意料之外的事情,贺临从未在公开场合唱过这首歌,也鲜少提及这首歌,在贺临众多热门曲中,这首歌就像查无此歌一样静静地躺在几页开外。
而现在,他要在演唱会上唱这首歌!
毕竟是贺临高二的时候写的,相较于贺临现在的词曲水平,这首歌的词曲虽有灵气,但仍然显得有些生涩。
场内有些入坑时长不长的粉丝没听过这首过于早期的歌,不由得左右交头接耳:
“是新歌吗?”
“好不一样的风格呀。”
“啊啊啊虽然没听过但是我觉得夸好听就完事了!”
跟这些入坑不久的粉丝相比,俞酌唯一的优势就是这首歌他很熟。从董越泽往他车里放这首歌开始,他就在无意间听过了不少次。
前奏过去,贺临咬字清晰地将这首节奏极快的歌曲唱了出来,衣服上的亮片随着他的动作折射出微薄的灯光,坠着的金属链条也跟着摇晃。
“值回票价,呜呜呜,你见过这么狂野的临宝贝吗?!”俞酌隔壁女孩的情绪已经完全被贺临带动起来,“不,你们都没有!啊啊啊临宝贝真的是宝贝!”
她激动到忘记旁边的人是俞酌,拉了拉俞酌的袖子,兴奋地说:“你能说这不是神仙吗,啊啊啊他就是神仙啊!”
俞酌没在意她的举动,全部注意力都放在贺临身上,他含着笑意接过女孩的话:“是,他就是神仙。”
就在下一秒,贺临突然跨步向前,一举跃过舞台前的音响,撑着舞台边缘跳到下一级台阶,站在俞酌面前。
“……!”
隔壁女孩人彻底傻了。
她大脑当机般转过头来。
左边是俞酌,左前方是贺临。
——神仙合体现场?!
“啊!”
尽管她用力地捏着自己的手臂防止自己尖叫得太大声,还是没能抑制住地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
她这时才想起来应该拍照,慌忙拿出手机。
俞酌正疑惑贺临要做什么,接着就见贺临弯下腰来,麦克风在他手上漂亮地转了个圈,稳稳地停在俞酌的嘴边。
俞酌怔了一瞬。
纵观贺临这几年的职业生涯,从未出现过递麦给粉丝这种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