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鬼人设不能崩(35)
这也很正常,只是心里理解是一回事,甘不甘心又是另一回事。
经纪人的话始终在耳边回荡,他本来也是抱着随便的心态来,以至于初评级坐在98号、还出了个大差错来到了F班。
可是俞酌也在F班,尽管他们来的原因不尽相同,但是他们去的方向殊途同归,他与偶像合作三场公演,感觉自己又找回了一些失去的东西。
他好像离得很近了,又好像还是很远。就像你以为那是一场相遇,但有人告诉你那只是一次擦肩。
“没关系啊,你怎么知道你不能成团呢?”黄小辉安慰他,“就算有些出道位是买的,但是还是有几个是货真价实投出来的啊。”
“我不会成团了。”
黄小辉张了张嘴:“啊?为什么?”
“投出来的几个轮不到我的,一个公司送进来的人,不可能所有人都能成团,更何况——”林未竟没再说下去。更何况,徐星旸和吴正凯早就看他不顺眼了,怎么可能让他成团?
“没关系!”黄小辉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了,手足无措,“还有机会,还有机会的……”
“你倒也不用这么慌张,”林未竟哭笑不得,“我又不是小姑娘,你不用安慰我。啊,我主要是有点难过,我好不容易有机会和偶像同台,现在又要打回原形了。”
这次节目过去后,也不知道要再过多久才能有第二次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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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巍哥,我记得我参加这个节目之前你说过,”俞酌试探性地问,“成团不是最重要的?”
“我是有这么说……你问这个干什么?”王超巍忽然注意到俞酌句中那个不常用的尊称,狐疑地问,“你想干什么?”
“你上次说,搞事前要通知你一声。”俞酌顿了顿,郑重地通知他,“我要搞事了。”
王超巍一时语塞,他感觉自己似乎应该说声谢谢,但又好像哪里不对。
“你是想……”王超巍猜到了。
很快,不止王超巍,所有人都知道俞酌要搞什么事了。
拉票环节,每一位选手都有3分钟的时间发表拉票宣言向观众拉票。
“我是真没想到我能走到决赛,”黄小辉难得正经了一把,“说实话我觉得走到这里已经血赚不亏了,如果没有俞酌前辈,我可能第一轮公演就淘汰了……啊我也不知道说什么了,总之感谢台下的各位,我长话短说,希望大家投我一票!”
“很感谢我的队友,他们一直在支持我、包容我,包括我身为队长却不负责任的言行。”
“以及我的粉丝朋友们,对我无条件的支持、关心与维护。”
台下有些观众觉察出一丝不对,他们隐隐地感觉到这不像拉票宣言,反倒像……
俞酌接着说下去:“但我的确不应该不顾队友意见,擅自决定是否出演第三轮公演。”
“我向我的队友和粉丝道歉。”
“前辈不用……”黄小辉喃喃道。
说实话,俞酌这一队的人大多数是F班成员,一路抱着侥幸晋级心态走下来,走到今天本来就已经超出他们的预期了。所以当俞酌说拒绝出演,他们也是持支持态度,从来没有像网友说的那样,埋怨俞酌或是产生别的想法。
@笑死我了:卧槽,万万没想到……
@我爸试图修数据线:讲道理,俞酌本来就有错啊,就算是队长也不能一人决定所有吧= =不过,会道歉我也是真没想到……
@好好的充电线:这个男人到底为什么连道歉也这么帅…………
@修成放电线:草,除了草我也不知道说什么,但是就是草,呜呜呜呜呜呜没关系,没关系啊,大家都没怪你啊呜呜呜呜呜呜宝贝不用道歉的
俞酌环视一圈,目光落在导师席上面色苍白的徐星旸身上,“但是我说过,这场我拒演。”
他到底想干什么?
答案呼之欲出,所有人都躁动起来。
俞酌朝导演的方向抬了抬下巴,“麻烦关闭我的投票通道。”
全场愕然!
“他说什么?”
“关闭……?”
“他知道他在说什么吗……?”
林未竟失声叫出来,“偶像!”
关闭投票通道,意味着俞酌放弃本次比赛排名,连带着成团机会也一起放弃了!
俞酌的排名是全场最没有悬念的一位,不出意外的话,拿个第一是轻而易举。
就连徐星旸,也僵硬地转过头来,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听到了什么。
观众们纷纷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工作人员束手无策,用求助的眼光看向导演。
@Word你为什么不能自己动:说实在的徐星旸真的很狗,先盗曲后逼演,导演跟徐星旸也是一丘之貉,本来说要彻查,后来又改口说不更换曲目,呕
@存稿箱你自己存稿行不行:草,演自己的曲冠别人的名,是我我也忍不了!!!
@哪里有会打字的猫卖:导演真的见风使舵,一会儿说查一会儿说不改,服了
@我好困我好困:真的耻辱,我真的呕了,徐星旸和导演锁了
“我不会参与排名。”
大屏幕上,俞酌的头像闪烁两下,彻底消失在投票柱状图中。
22时10分,投票彻底截止,大屏幕中放映出投票结果与排名情况。
俞酌的票数依然停留在他要求投票通道关闭时的数目,尽管数字停止上升,但数目依然很庞大,俞酌的名字稳稳地挂在第一位,讽刺至极。
贾之扬以一票之差排在第二,张君杰成为一匹黑马挤进前十,黄小辉排在第13位,有些遗憾,但这个成绩与他刚进来时的吊车尾排名相比,他已经很满意了。
而林未竟排在第12位——刚好是成团的最后一位!
林未竟不敢置信地看着大屏幕。
他下意识地去寻找俞酌的身影,而俞酌微微一笑,朝他比了个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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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演结束后,成团的选手留在基地处理后续事宜,其他人收拾好东西就差不多可以各回各家了。
俞酌一个人走出来,没有带很多东西,凉风夜色,微弱灯火,他摸出手机给友人打电话。
市郊离他家有点距离,这片地方又难打车,其他人都有人来接,唯独
李承睿的声音传了出来:“怎么着?发现放弃成团很吃亏这会儿心痛要找兄弟喝酒?”
“有空吗,来接——”俞酌瞥见一个熟悉的车身,改口说,“算了不用了,你歇着吧。”
相比起千里之外的李承睿,显然拜托贺临更方便。
他敲了敲贺临的车窗。
“能不能麻烦一下导师?”
“上来。”贺临说。
俞酌欣然坐到贺临的副驾位上。
准备第三轮公演的这段时间,俞酌就没几天是睡好觉的,他看着窗外飞驰向后的风景,困倦之意袭来,缓缓闭上了眼睛。
贺临的车俞酌坐过不止一次,但这是第一次这么安静,他安安静静地靠着车窗睡觉,总是翘起来的那几根黑发难得地耷拉下去,路灯的光影闪烁着在他脸上跃动。
等红绿灯的间隙,贺临用余光瞥了一眼副驾位的俞酌,伸手将空调调高了一度。
车内安静得只有呼吸声,一路无言。
大概过了四十分钟,贺临在俞酌家楼下停下来。
“俞酌。”贺临叫了他一声,没收到回应。
见他没反应,贺临侧身凑前去,打算拍醒他。
手还未落下,他忽而顿住——刚刚在公演舞台上狂妄地说“不参与排名”的人此刻乖乖地坐在他的副驾位上,张牙舞爪的模样也一并掩藏起来,耳后那颗张扬的小红痣也仿佛在与它的主人一同安睡。
贺临正欲去碰,指尖即将触碰到时——
原本安安静静的俞酌忽然开口,“现在是不是不该睁眼?”
俞酌琢磨着提醒他:“但是我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