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想来,能将我从平安京时代捞出来的髭切膝丸,可能被源赖光亲手折断过。即使房间的刀架上就放着他们的本体。
气息不同,还是本体的分灵。
被随手折断是正常的事,能封存记忆不至于无药可救,髭切和膝丸分灵不会将它认为是家主的怜悯与慈悲。
他们有价值,只是时机出现得不是很好。
即使是同一张脸,是本体的意识,但不是源氏的刀剑,被打上了他人的灵力,在那种时期出现在敏感场合,会有这样的待遇不足为奇。
所以不应该是恶贯满盈吗?
源赖光都能被说成凶刃,得到正常的负…面评价,做出了很多尝试性的破坏举动,搅风搅雨的淀夫人,为什么会是“任性”?
我想着自己当时的做法,查找自己得到中性评价的原因。
我想不出来。
只能说付丧神对人类的宽容?
第179章
与自己面对面看着自己的女相不是什么难堪的经历,倒是换了一个视角,能够看到的会更多。
比如这场大阪之阵。
想要消灭羽衣狐的滑头鬼和花开院借助德川家康的力量,讨伐一个完全只是为了折磨他们发泄怒气存在的羽衣狐,不让平安时期的祸乱上演。
不说声势浩大,至少我身边的付丧神应该已经清楚,并完整见证过那位淀夫人羽衣狐化后的姿态的。
妖怪与妖怪之间的对决被藏在大阪城燃起的火里,在场拥有人形的都是熟人,但是刀架上排列整齐的那些刀,对淀夫人而言是器物。
他们那时也的确是冰冷的死物,一块铁敲成的东西。论锋利比不上妖怪的爪牙,威力比不上妖怪的“畏”,何况对面的滑头鬼手里还有弥弥切丸,退魔刀,对妖怪有很强的杀伤力。
说是有逸闻,但那时也没有什么额外的力量带给淀夫人,让她可以抵抗大阪之阵的失败。
三日月宗近将凑的离结界过近的我向后捎了捎,微笑着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我将结界外剑拔弩张的气氛放在脑后,看了一眼其他付丧神。说是有其他事情要做的一期一振和药研藤四郎也在这里。
除开原编队的六位付丧神全部到齐,还有远征的髭切。
七个付丧神都在结界内。
而经历这种事情的两把当事刀,无论是被保护的还是即将被损毁的,表情都很相似。
他们注视过很多次这样的历史,隔着一层结界,看过很多次。
一期一振他们做的其他事就是寻找构建结界的材料,至于目的——被损毁又重锻的刀剑付丧神温柔又安静的:“夫人的命令。”
付丧神在维护历史的时候,与自己的前主人经常会有交互,避开不见对付丧神太过苛责,见了又怕付丧神想不开去摧毁前主死亡的历史。
但在淀夫人这里并不会出现。
除开对滑头鬼和花开院的怨憎,淀夫人在付丧神这里的感官,即使是看到自己被如何损毁的一期一振,都只是认为她是任性的女性。
我无法理解这样的人为什么只用“任性”就能评价,仿佛她是什么都没有做错的女性。
“正因为做错了,夫人的评价才是任性。”
“哎呀,看起来欧豆豆遇到了问题了,需要阿尼甲为你解答吗?”
三日月宽袖拢了一下,衣料略微挡住了我的视线,他的声音依旧是温和的:“算了吧,夫人不会喜欢的。”
.
髭切也只是嘴上说说,目光始终注视的是结界外的女性。
他见过这样的姿态。
所以认出来这是他的前主也没什么问题。
源氏的那位家主,对于刀剑没有特别的要求,只是为了看上去符合当时的习惯而选择了使用刀剑,并不会去挑剔刀剑的性能,自然也不会注意到那把刀的刀纹漂亮。
锋利一点的可以更容易的杀伤敌人,钝一点的会费力一些。但这些对于源氏家主不会是阻碍,对于淀夫人自然也不会是。
力量附上去,只要不将力量撤下来,再脆弱的刀剑也会变成凶刃。
新鲜出炉的凶刃杀敌方式是如何,倒出乎意料的不是取决于家主的习惯。而是刀本身在锻造时被赋予的特性。
明明不在乎,却了解一把懒得分辨的刀怎样使用更加顺手,怎样能更好的发挥它的优势,至于那些锻造时因为工艺而无法弥补的缺憾,在那个人手中并不需要去在乎。
那个人是一个很好的使用者,但对付丧神而言不是一个好的主人。刀剑无心,拥有了意识了解了此世的付丧神,却很难再做一把无心的刀剑。
同样的不在乎,刀剑时期是物尽其用,付丧神的时候——记得刀剑的名字,了解它们的特性,将付丧神当做一块铁,关心和爱护都是对器物的保养,而付丧神的心情,理所当然的不在乎。
淀夫人有对刀剑的欣赏能力吗?
自然是有的。
她在权利的圈子里待久了,对名刀还是敏锐的,知道什么是好什么是坏,夸赞的时候可能不像其他人那么词汇丰富。但她注视着刀剑的眼神,让付丧神如今回想起,也很难以忘记。
好战者对于兵器最纯粹的欣赏,让她的眼神如同被点亮了一样。
无论发生什么变化,刀剑诞生了付丧神或者被损毁,那样的眼神,最初到最后,淀夫人的眼神都是如此。
对拥有杀伤能力的器物的纯粹情感。
付丧神经历过的事情很多,知道很多事情加上永恒都会变成一句空话,刀剑会被时光锈蚀,情感会随时间流失,熟悉的事物会被改变。但在淀夫人的眼中,永恒是存在的。
她的眼神一如往昔,注视着同样一块铁,注视着拥有杀伤力的器物,注视着她可以随手从刀架上拿下来使用的存在。
·
以前的技艺现在看起来一堆破绽。
同队的付丧神们正在注视着淀夫人的终局,我没有例外,还被三日月三番五次的提醒距离结界太近。
“他们知道我们在这。”
我说。
三日月耳边的流苏微微晃动了一下,新月在他的眼中,笑道:“所以结界是来保护我们的。”
大阪之阵的最终战场有溯行军的身影,握着刀剑的淀夫人不会放过这种可以让滑头鬼和花开院感到恶心的机会,做足了要改变历史的姿态,在他们拼尽全力时,眼底的讥讽明明白白的让人看见了。
不过这种嘲讽的力度被女相脸部柔和一点的线条冲淡了不少,我觉得女相做出来没什么气势,被说任性…… 尚且能理解了。
恶作剧得逞的少女。
下次顶着女相时,似乎可以利用这一点,将知错不改变本加厉用女相柔和到让他人更加能接受的地步。人总会在莫名其妙的地方心软和迟疑,我需要这些。
显然淀夫人和羽衣狐这里,讨伐的人就有了一种莫名的愧疚,让他们想要下狠手时,最大的阻碍就成了他们自己。
她看上去就像一个赌气的任性……少女?明知道是错的,却想要为自己出一口恶气而硬着头皮继续下去了。
不存在与讨伐者和解的可能,却可以削弱讨伐者的斗志,存在即是他人的罪恶……唔,现在看起来倒是真有趣啊。
因为恶者与认知中的恶有所不同,没到无恶不作的程度,就觉得对方确实存在一些良善,而无视了自己所遭受的伤害。
我看了一下身边的付丧神们和面对着淀夫人的讨伐者,原来都是好人呀。
第180章
应该说都是好人,即使是审神者和溯行军。
首先应当明确的是“隔壁的刀剑乱舞”的隔壁,是我曾经待过一段时间的游戏,那么“隔壁的刀剑乱舞”其本身,对于审神者而言应当就是一个游戏。
而在一款游戏里,如果出现了时之政府方的审神者和溯行军方的审神者两种职业选择,大部分审神者会按部就班的步入拯救世界历史的行列,然后开个小号体验一下当反派的快乐和不同剧情。
审神者大部分时间并不会走出本丸,也很少亲自前往战场,就算有一天小号和大号的本丸对撞,我相信他们痛苦得可以摸到自己的良心,然后下次还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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