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证明自己所言不虚,鹤见述猛地后仰躺倒在床上,床垫的反作用力将他微微弹起。
压在身下柔软的被子微微下沉,将他温柔地包裹。
鹤见述便顺势在床上滚了几圈,他最喜欢在床上打滚,越玩越起劲,最后竟然遗忘了安室透的存在,自己把自己卷进了被子里,安详又懒洋洋地在床上蠕动了几下,彻底不动弹了。
直到他突然听到一阵低低的笑声。
糟糕!跟平时不一样,今天透哥在啊!
鹤见述猛地睁开眼,想要踹开被子,一个不慎却将自己缠得更紧,只能慌张又无助地在被子里苦苦挣扎。
安室透带着笑意围观了一会儿胡乱扑腾的猫猫,没等鹤见述向他求助,主动上前解救了他。
鹤见述从被子里钻出来,脸颊微红,硬着头皮道:“透哥,你看到了吧。床很大,够我滚几个来回,很软,还能把我弹起来。为什么还要睡地板呢?”
安室透没出声,沉默地注视着少年。片刻后,唇角含笑地摸了摸少年的发顶。
“阿鹤,你为什么一直强调地板很冷很硬呢?”
鹤见述一愣。
对日本人来说,哪怕在床具已经普及的现代,睡榻榻米依旧是习以为常的事。
好一点的榻榻米根本不会有“地板又冷又硬”这一回事。
睡不睡榻榻米是个人喜好,无可非议。
但阿鹤不同,他曾被禁锢的过去,让安室透有了点不太好的猜想。
安室透问道:“阿鹤,你以前都是怎么睡觉的?”
男人的声音放得很轻,温柔似水,不带半点侵略性。
“我睡在光溜溜的地板上。”鹤见述答道。
他觉得这没什么不能说的,甚至多说了几句地板的冷硬,说睡在上面久了会腰酸背痛。
希望以自己的亲身经历换得安室透回心转意。
金发男人却深呼吸几下,一言不发地将他抱在怀里,抱得很紧。
鹤见述茫然道:“透哥?”他不明所以地抬手戳了戳男人的腰,觉得好玩,想戳第二下,却被安室透一把捉住手腕。
“阿鹤,别乱碰。”
男人的声音有些哑。
鹤见述抬脸朝安室透没心没肺地笑了,正得意时,脸颊就被轻轻掐住了。
再心痛再怜惜的心情,也被小猫的恶作剧给拍飞了。
“我睡地板。”安室透不容置喙地说完,又说:“你是不是该去洗漱了?早点休息,为明天养足体力。”
鹤见述一个激灵,从名为安室透的美男乡中幡然醒悟!
他猛地扭头去找时钟,一看,居然已经快八点半了。
放在平时,快乐的夜生活——比如看电视、动漫,打游戏等——才刚刚开始。
在今天,却不得了!
武侦的大家约好九点开战前会议的啊!
啊啊啊啊他不要迟到!!
鹤见述无情推开杵在他跟前的男人,随手捞了一套衣服,火急火燎地往浴室冲。
看都没来得及多看安室透一眼。
被推开的安室透:……?
*
鹤见述用最快速度完成了洗漱沐浴等一系列操作,并连声催促着安室透也以最快速度完成这些流程。
几乎是被推进浴室的安室透艰难偏头道:“阿鹤,我没有那么早睡……”
“不行!透哥不是说累了吗,累就要早点睡觉!”鹤见述毫不留情地把浴室门用力关上了。
“砰!”
浴室的门重重合上。
被“反锁”在浴室的安室透:??
——阿鹤不对劲。
安室透察觉到了鹤见述的异样。
没办法,少年表现得实在太明显了。
躲躲闪闪不敢看他,心虚的小表情,突然多出的不少小动作……
证明了鹤见述有事瞒着他。
是什么事呢?
安室透抱着被强行塞进手里的浴袍,疑惑地拧了拧眉。
算了,先顺着小猫走,看他到底在玩什么花样。
安室透下定决心陪少年做戏后,动作间也利落了不少。
他洗了个战斗澡,系好浴袍,在浴室把头发吹干——说实话,像今天这样穿得严严实实的,他还有些不习惯。他平时都是下半身围条浴巾就完事了的。
安室透刚从浴室出来,便得到了鹤见述的热情招呼。
“透哥,快来睡觉了!”
房间内的灯已经被关掉了,只剩下一盏小夜灯在床头,散发着暖色的柔柔光晕。
鹤见述半坐在床上,倚靠着床头,很乖地等着他洗完出来。暖色的光打在少年的侧颜上,光影交错间,朦胧又美好。
安室透的心里突然涌起一股说不清的感觉,他脚下一顿,突然不敢再往前迈步。
少年不解,还在拍拍床铺:“透哥,快呀。”
“……嗯。”
安室透应了一声,心里是真的开始好奇小猫崽子到底在盘算什么。
金发男人似笑非笑地瞥了鹤见述一眼,眼眸危险地半眯起来,只一瞬,却又恢复了若无其事的平静模样。
鹤见述缩了缩脖子,呲溜一下钻进被子里。他把被子拉高,直到盖住下半张脸,才有了点安全感。
不知为何,透哥方才的样子,总觉得很奇怪。
有种莫名的压迫感。
安室透站在床边,微微俯身,俊美的脸在少年上方接近,放大。
鹤见述躲在被子里,身体微僵,一动不敢动。
安室透笑了一声,伸出手,自然地替少年掩了掩被子。
“现在我该做什么好呢?”安室透仿若自言自语道,话语怎么听都很意味深长。
闻言,鹤见述精神一振。如果他的理智在线,就该听出来这是安室透对他那些小动作的纵容和明示。
但鹤见述此时异常紧张,脑子一片空白,只知道循着之前的计划走。
“不早了,我们睡觉吧。”鹤见述干巴巴地说。
现在还不到九点半,如果真的要睡觉,安室透将迎来他从小学毕业后就再也没体会过的早睡。
安室透挑了挑眉:“行,反正今天也累了。”
他从善如流地躺进被褥里,甚至记得体贴地跟鹤见述说:“晚安,阿鹤。”
“晚安!”
鹤见述停了几秒,想起了没说完的祝福,连忙补充道:“祝你今晚有个好梦哦。”
安室透:“你也是。”
两人再没说一句话,只有彼此清浅的呼吸声流淌在室内。
大约二十分钟后,床垫传出轻微吱呀的动静。
安室透勾了勾唇,默不作声地闭上眼,将呼吸控制得规律且绵长。
悉悉索索的动静,像是阿鹤掀开了被子。
有阴影挡住了小夜灯的柔光,大概是阿鹤正趴在床上,探头看向他。
无需睁眼,安室透也能想象到鹤见述猫猫祟祟的可爱模样。
“透哥……”
鹤见述用气音呼唤道,“透哥,你睡了吗?”
男人阖着眼,他的眼睫很长,五官深邃迷人。淡金色的发丝搭在额前,大部分散落在洁白的枕套上。
鹤见述趴在床沿,被安室透的美色所惑,呆呆地看着男人的脸出神,目光越来越炽热。
安室透险些被少年的视线看得没绷住。
要不是他经受过严苛的训练,绝对会起身将小猫抓个正着,再仔细逼问他一直盯着自己是要做什么。
好在,就在安室透不打算忍下去的前一分钟,鹤见猫猫总算二度醒悟。
“要来不及了!”少年紧张地吸了吸鼻子,蹑手蹑脚地翻身下床。
鹤见述到底还是不放心,垫着脚走到安室透身边,又不敢喊他,怕人没醒反而被自己吵醒。
他此时正好在安室透的左侧,离心脏很近。鹤见述灵机一动,半跪在地上,伏低身子,附耳上前,仔细听了听男人的呼吸和心跳。
透哥的胸膛有规律地起伏,呼吸绵长,就是心跳好像有点不正常,有点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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