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以榕难得沉稳下来,眯起的红瞳透出凉意,冷峻的外表格外唬人。
基思恍惚间都忘了这是个曾经在军部食堂里开枪就为了抢最后一份鸡脆骨的人。
感动了不到两秒,傅以榕就现了原形。
“以上,都不是问题,”傅以榕忽的笑起来,上半身懒洋洋的靠进椅背里:“反正不归我们军部管。”
Alpha无所谓的说:“该操心的是议会,什么神罚啊,教廷要回来了啊,又一次天灾啊,信这些的我都列个清单,以后卖他们保健品。”
嗯,果然这才是他认识的傅以榕。
基思胸腔中涌动的热血凝固成了冰沙,他毫不意外的看着傅以榕,问道:“您不相信?”
“不信啊,”傅以榕打了个长长的哈欠:“下三天的雨神就回来了,那下六天,是不是要来两个神?”
“我看过新闻了,只有首都星在降雨,其他星球都很正常,神回来的话难道只回首都星吗?”
Alpha说得有理有据,但基思在教廷待了四年,观念上难免受到了影响,他反驳道:“但是,三天连续不断的暴雨首都星以往从来没遇到过吧?”
“只是今年的特例而已。”傅以榕不甚在意的说,他是无神论者,不能理解基思的心情。
“如果,真的是神…”基思的话没能说下去,因为傅以榕收起了笑容,冷脸看着他。
“基思,你不会已经被教廷洗脑了吧?”
Alpha慢斯条理的抽出腰间的枪,指腹擦了擦枪管,红瞳冰冷的盯着僵住的基思:“我不想失去最成功的卧底,你也不要给我机会,好吗?”
基思摇摇头,背脊发寒,从脚底到手心都是一片透心的凉意:“我不会的,上将。”
“很好,”傅以榕又重新露出笑脸:“那你快点准备跑路吧,回来我给你升职!”
“可…”基思话还没说完,傅以榕直接挂断了通讯。
Alpha抱着终端说完了最后一句话:“可我想退休啊。”
谁要升职啊你让我退休不行吗?我不要上战场啊我不要去前线啊我不要面对虫族啊!
将基思扔到一边后,傅以榕伸了个懒腰,抓住地上那具焦黑的尸体往上一提,“嗯…三十岁上下,男性,大面积烧伤,背后有太阳图案,无任何外力伤口…”
他是怎么从屋顶上掉下来的?
傅以榕叫来机械人,调出了外面的监控。
22:11分
一名五官不详的男性出现在傅以榕的屋外十米范围内,他蹲在灌木丛后,时不时探出脑袋看向傅以榕的方向。
22:16分
男子神色慌张的站起声,脑袋左右转动,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一边找一边后退,似乎十分害怕。
22:19分
男子停住不动了,他低着头,嘴里嗫嚅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几秒后,他猛地跪在地上,仰着脸对天空歇斯底里的大喊,但是本该能够录音的监控中却什么也没录到。
暴雨将男子淋成了落汤鸡,他一抹脸,站起来快速向反方向跑去,然而跑了没几步,就尖叫一声跪倒在地。
22:25分
跪在地上的男子蜷缩起身子,脊背止不住的颤抖,额头蹭了一片湿泥,他胡乱的抓着地面,指甲缝里都填满了泥。
如此持续了两分钟后,男人的周身突然燃起了火,不是由火星开始慢慢扩大,而是一瞬间蹿成了足以将他整个人包裹进去的烈火。
男人双手剧烈的摆动,膝盖一下下挪动,雨水打在他的身上,不像水,像油,助力火焰越烧越烈。
22:33分
男人终于爬到了傅以榕庄园的外墙,按理来说,他应该止步于此了,但出乎意料的,男人居然翻了进来,并且裹挟着一身火焰爬到了主楼的屋顶。
不是,哥们儿,你森林冰火人啊?
怪异,傅以榕只能这么形容这个人,他应该在烈火中死去了才对,为什么像个行尸走肉一样还在不停的爬动?
火焰也奇怪,只烧这个男人,其他事物一概不碰。
22:37分
男人终于爬到了他摔落的位置,他奄奄一息的看着夜空中的月亮,背后的砖石突然裂开。
“轰——!”
傅以榕按下暂停键,后面的不用看了,他已经知道了全部。
“啧,”Alpha摸了摸下巴:“我靠,不是真的有神吧?”
行为艺术?
拜托你一定要是行为艺术!
乐于分享的傅以榕将这段监控视频转发给了临阵脱逃的齐列,半小时后,他得到了齐列亲切的问候。
接通视讯,傅以榕刚晃了晃手,齐列就直接开骂了:“有什么事不能明天说吗?看完这个你让我今晚怎么睡得着?”
又要熬夜分析了。
“别激动,不看这个你今晚也睡不着,气象炮怎么说,打过了吗?”
齐列没好气的说:“打了三炮,都没用。”
“没用?”傅以榕托着下巴说:“不应该啊…”
“和神有关,出现什么情况都是合理的。”齐列说着将傅以榕发来的视频拖进垃圾箱。
只要他假装没看到其中的疑点,就可以假装没有工作,就可以睡个好觉。
“你也觉得是神?”傅以榕啧啧称奇:“我还以为你们门阀都不信神呢。”
当年剿灭教廷的时候各个都是无神论者。
“你又在胡说八道什么?”
“既然现在的情况无法用科学解释,那就暂时用一下神学,”齐列冷哼一声,狐狸眼微眯:“别把我和那些盲目信神畏神的蠢货放在一起。”
傅以榕点点头:“行呗,你最清高。”
“那齐老师,您说说这是怎么个事儿?”
齐列摸了摸搭在胸前的发尾,狭长的眼尾上挑:“依我看,只不过是有人在借神的名头兴风作浪罢了。”
“甚至都不一定是教廷成员,只是想要借此机会牟利的人。”
傅以榕先是赞同的点点头,接着指出问题所在:“那你怎么解释气象炮和无名火?”
“不解释。”
齐列笑了笑:“这两个事情只有我们知道,民众又不知道,瞒着他们就行。”
门阀老传统了。
“那不还是解释不通吗?”傅以榕指了指天花板:“我屋顶上还在漏雨,我淋着雨听你说废话,齐列,你有没有心!”
你能不能正常点?
“那你要怎么样,要我承认神真的回来了吗?”齐列不紧不慢的说:“傅以榕,你先别急着发癫,想想办法怎么拘留简焕白,别让他站出来说些不该说的话。”
拘留简焕白?
傅以榕眼前一亮,这个好,这个不用动脑。
第二日,齐列召开记者会,称天罚是无稽之谈,有小人趁此机会浑水摸鱼。
谢寅指了指自己:“我是小人?”
谢管家一声不吭的点了点头:“现在官网上都在骂我们黑心,客户们申请退款,同时有水军在夸赞齐家主才是真的心怀大爱,不为一己私利欺瞒民众,不愧是桃李满天下的齐老师。”
谢寅都气笑了,齐列都能叫心怀大爱,那齐之裕岂不是学富五车?
“去,买水军,就说齐列隐瞒实情,粉饰太平。”
谢管家为难的说:“这不好买啊,现在星网上局势一边倒,我们怎么赢?”
“你是不是傻?我们的水军是买给客户看的,谁管那些网民。”
“那,我们有证据吗?”
谢寅拿着文件直接拍到了管家头上:“齐列有证据证明神没有回来吗?没有,他都没有,我们为什么要有?”
谢管家连连点头,他跑去执行谢寅的命令后,谢寅像个漏气的气球一样软了下去。
他拉开抽屉,拿出谢为祯的牌位叹了口气:“哥,你回来吧,我玻璃心,你脸皮厚,适合挨骂。”
谢为祯的牌位沉默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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