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只手比他更快。
慕容煊捻起羽毛,斜觑江与临:“江与临,你没教祂偷吃东西要擦嘴吗?”
江与临没什么太多表情:“给我。”
慕容煊轻笑一声,指尖火光闪动,将鸟毛焚成灰烬。
江与临瞳仁中倒映出那抹白光:“谢了,兄弟。”
慕容煊松开手指,感慨:“上了你的贼船,才能得到这一声兄弟,真不容易。”
江与临失笑。
长风吹卷而过,带走最后一丝灰烬。
一切如烟消云散,袅然无踪。
*
巡视处搜寻许久,最终半分痕迹都未曾发现,只能告罪离开。
临走前,那名叫lan的中年男子深深看了江与临一眼,用英文警告:“这事不会就这么算了,我会盯着你的。”
江与临本就精神不济,又陪着在船舱里转了两个小时,早就累了,面对lan的挑衅,随意点点头,敷衍道:“谢谢。”
众人:“……”
Lan脸上也露出一丝费解。
回程的路上,他不停反思是否是自己语法表达有歧义,没有起到警告威胁的效果。
否则江与临那样伶牙俐齿的人,怎么会回了句‘谢谢’呢?
莫名其妙。
早知道不说这句了。
生气。
第107章
巡视组虽未能找到神级怪物不死鸟的踪迹,但也并非一无所获。
他们在M国航母上,搜到了不少见不得光的东西。
国际临时法严令禁止各国进行怪物武器研究,M国船舱之下却关了许多形态凶猛、战斗力强悍的高等怪物,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些怪物的来源与用途。
M国船舰疲于应对异变事件理事会的调查,自然也没心思与华国对峙,舰队被军方匆匆召回,狼狈驶离了太平洋西部海域。
警报解除,辽远舰也班师在即。
江与临与翟远州、慕容煊等人乘坐专机,飞回中心基地述职。
在中心基地又是一番寒暄酬酢,十分无聊。
连着开了三天的信息同步会,江与临终于从繁重的公务暂时脱身。
异监委顶层,上任指挥官的办公室分毫未变,仍是江与临离开时的模样。
办公桌、黑皮椅、深色木柜不曾挪动,墙角造型复古的留声机上,还放着一张旧唱片。
物是人非。
翟远州抚过办公桌木纹,感叹道:“哎,一走进这间办公室,就好像回到了找你汇报工作的那些年,真是想想就心惊胆战。”
江与临失笑:“我那时候有这么凶吗?”
翟远州心有余悸:“不是一般的凶。”
江与临拉过皮椅坐下,抬眸看向翟远州:“这样吗?”
淡漠的眸子冷如寒刃,清清冷冷地瞥过来。似一滴冰水落在额心。
翟远州浑身肌肉一紧,后背挺直,下意识在桌边站好。
反应过来以后,他又忍不住笑。
翟远州说:“这纯心理阴影了,给我吓死了谁给你干活?你还得给我报工伤。”
江与临转过椅子,抬手示意翟远州也坐:“这么大一间办公室空着怪可惜的,别留了。”
翟远州摇摇头:“不可惜,从你离开的那天起,我就知道有一天你肯定会回来,现在,你果然回来了。”
江与临说:“老翟,我离开的时候,是真没想过要回来。”
翟远州明白江与临想说什么,同样的,他也有话想告诉江与临。
外界对于他们关系多有揣测,总觉得新旧指挥官之间会争权夺利,都等着看热闹。
人心最经不起揣度,有些话提前说开了也好。
翟远州:“兄弟跟你交个实底,你能回来,我很高兴,特别高兴,只要你愿意管着摊子事,别说是放弃指挥官的位置,就是给你打杂我都乐意,所以无论是办公室还是指挥官的位置,我都会给你留着。”
江与临站起身:“别留了,我不会再回来了,基地外有我们特别行动组的办公室。”
翟远州却很坚持,拍了拍身下的沙发:“留着吧,薛铭他们办公室都安排了新的监察官,我的办公室也搬到了楼上,什么都变了,只有你这里没变。”
江与临神色动容,脚步微微一顿。
翟远州追忆道:“那年异监委新立,百废待兴、前路迷茫,没人相信咱哥几个真能把这草台班子搭起来,当时你坐在办公桌后面,我和薛铭几个坐在沙发上,在这里开了多少会,又挨了多少骂,才有了异监委如今的辉煌……可之前的五个人,现在只剩下你和我了。”
江与临很少主动去回忆从前的事情。
回望过去犹如刻舟求剑,无论追思多少遍,过去的就是过去了,再也回不来。
指挥官joker运筹帷幄,战无不胜,可那彪炳璀璨的战绩背后是斑斑鲜血、累累白骨。
时至今日,江与临仍不知他这一路走来,究竟是得到更多,还是失去的更多。
*
故地重游引发了翟远州的怅惘。
他亲自送江与临到特别行动组,一路上抚今追昔,回忆往事。
到了特别行动组的驻点,翟远州意犹未尽。
正巧御君祁对江与临在异监委的那三年非常好奇,二人一拍即合。
肖成宇拿了副碗筷,请翟远州留下来吃饭。
翟远州乐意之至,还从后备厢拿出珍藏的白酒,要和御君祁喝两杯。
御君祁不会喝酒,江与临不喜欢喝白酒,肖成宇、荆鸿等人更不用说,从小到大都是烟酒不沾的乖宝宝。
星尘十三倒是对白酒很感兴趣,喝了一杯没什么反应,两分钟后,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翟远州唯一的酒友倒了,便自斟自饮,给御君祁他们讲起异监委的旧事来。
江与临撑手听着,听到离谱之处心里也含糊,也不知是他记错了,还是翟远州夸大其词。
毕竟在他记忆中,自己一直是很讲理的,但翟远州口中的江与临简直像个灭世魔王。
他却总是一言不合就扇人巴掌,抓住犯人的头往墙上撞,撞得满头是血,而后冷漠地松开手,看对方在地上打滚呻吟。
江与临总是神情淡漠,用戴着黑色皮手套的手掐起犯人下巴,逼着人讲完供词,还要签字画押后才准晕。
真是太残暴了。
翟远州津津乐道:“拿到供词以后,他就面无表情地站起来,摘下沾血的皮手套往地上一扔,发出‘啪’的轻响,压迫感十足。”
“离开前,他通常还会淡淡说一句‘废物’,我们都低着头,根本不敢看他,所以也不知是在说我们,还是在说犯人。”
江与临:“……”
肖成宇和荆鸿眼睛里的崇拜简直要溢出来了,那画面真是想想就帅炸了!
御君祁唇边挂着一抹似有如无的淡笑,也不说话不评价,只静静地瞧着江与临。
江与临只作看不见,拿筷子慢慢夹盘子里的水煮花生吃。
翟远州拍手笑着说:“我们头儿脾气虽然不好,但跟着他干是真不受气,不管是同级的还是上级的,谁敢异监委使绊子那就是一巴掌过去。”
“然后他还跟碰了脏东西似的,摘下手套一扔,转身就走,那一下比扇巴掌还侮辱人呢……我们指挥官办公室,每月耗材最多的办公用品就是皮手套。”
众人都忍不住笑,只有江与临面无表情,继续夹花生。
肖成宇惊诧道:“可临哥这么……”他本来想说嚣张,话到嘴边又换了个词:“临哥这么强势,肯定有不少人向上面状告他吧。”
翟远州点点头:“那是当然,后来有个副部长的儿子挨了他一巴掌,副部长心疼儿子,直接拿着皮手套告到钟主席那里。”
肖成宇着急追问:“那钟主席怎么说?”
翟远州:“钟主席看了眼秘书,秘书立刻从柜子里拿出一纸箱皮手套,钟主席说……”
“你不是第一个来告状的,也不会是最后一个来的,你找我解决问题前,我先来问问你:处理了异监委的指挥官,你替joker上前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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