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褚涯……”
褚涯将这一段删掉,继续道:“我是碧涛堂手下……”
他录了两三遍开头都觉得不太合适,沈蜷蜷在旁边看得稀奇,只笑个不停:“好好笑哦,我是褚涯,我是碧涛堂手下,怎么这么好笑,哈哈哈。”
“我是福利院……”
嗯,好像这次还可以?
“我是沈蜷蜷。”但一直盯着褚涯的沈蜷蜷突然探过头说了句。
“你别打岔,等我把话录好。”褚涯叹气,沈蜷蜷却倒在沙发上笑:“好好笑哦,哈哈哈,好好笑哦,我是福利院,我是沈蜷蜷。”
“我是福利院——”
“我是沈蜷蜷!”
“嗷!”布偶熊也凑过来脑袋。
黑狼原本在一旁安静地趴着,现在竟然也仰头开始嗷呜。
“你们别再捣乱了,让我录几句就好。”褚涯将之前的抹去,盯着沈蜷蜷:“这次你还要捣乱吗?”
“不了。”沈蜷蜷郑重摇头。
褚涯便继续:“我是福利院——”
沈蜷蜷一下扑了过去:“我是沈蜷蜷!”
“嗷嗷嗷!”
“呜……”
褚涯不知道我是福利院这句话有什么好笑的,沈蜷蜷只要听到就笑得无法收场。后面他干脆不要这句,直接讲重点,但沈蜷蜷和两只量子兽依旧在旁边捣乱,录这短短几句话也录了半个多小时。
晚上九点,两人都洗漱上床,黑狼则驮上布偶熊去了楼底巡逻。沈蜷蜷虽然闹着不想睡觉,但今天确实太累,躺下没两分钟就睡着了。褚涯关上灯,听着街上不时响起的丧尸嚎叫,也强迫自己进入睡眠。
第二天一大早,沈蜷蜷还在酣睡,褚涯起了床,去小厨房冲泡果汁,又煮了两根玉米,再端着果汁和玉米回到了房间。
褚涯给沈蜷蜷穿衣时他依旧在睡,直到将果汁和玉米端在嘴边,他才抽抽鼻子醒了过来。
“嘿,果汁。”沈蜷蜷露出迷蒙的笑。
“来喝一口,醒醒神。”
沈蜷蜷咕噜噜喝了一大口,被这酸甜的口感激得终于清醒过来。
“玉米哦……”他伸手去拿玉米,褚涯却拨开他的手,“粘手,我给你拿着,你就这样啃。”
两人吃完这一顿早饭,沈蜷蜷以为自己又可以逃脱洗漱,加快脚步就往门口走。但今天却没能如愿,被褚涯捉去卫生间,花了两三分钟给他快速地刷牙洗脸。
“哎呀,明明很忙嘛,我要忙着去掰玉米,干嘛还记着洗脸呢?洗脸这种事,本来就可以不干,大家都不洗脸多好嘛。”沈蜷蜷不高兴地嘟囔。
“洗脸也耽搁不了多少时间。”
褚涯关上房门,左手提着扩音器,右手牵着沈蜷蜷下楼,黑狼和布偶熊也赶紧跟上。
清晨的长街上晃动着一道道丧尸身影,四处安静无声。但当黑狼冲入大街时,丧尸们立即嘶吼着追了上来,让这片区域再次沸腾。
褚涯按下了扩音器播放键,并交给了身前的沈蜷蜷:“抱住了。”
“好!”
“天使福利院无偿分发食物,已经断粮的幸存者,在临街醒目的位置挂上白色或浅色布条。还有三天食物的幸存者,在临街醒目的位置挂上深色布条。哈哈,我是沈蜷蜷……天使福利院无偿分发食物,已经断粮的幸存者,在临街醒目的位置挂上白色或浅色布条……”
褚涯的声音被扩音器传向这片区域,一遍遍重复着,只是每一段结束后都有稚嫩幼童的声音响起:“哈哈,我是沈蜷蜷!”
沈蜷蜷抱着扩音器,虽然被丧尸追赶着,却也嘿嘿地笑:“你听到我的声音了吗?”
褚涯将冲到近处的几只丧尸击杀,大声回道:“听到了。”
“好听吗?”
“非常好听。”
黑狼这次没有直接奔向种植区,而是跑过了这片区域的每条大街小巷。扩音器的喊话声引来了更多的丧尸,它便不断切换路线和街道,让紧追不舍的丧尸不至于聚集太多。
“天使福利院无偿分发食物,已经断粮的幸存者,在临街醒目的位置挂上白色或浅色布条……哈哈,我是沈蜷蜷!天使福利院无偿分发食物……”
黑狼跑过数条大街和巷道,褚涯觉得这一片区域的人应该都已经听到了喊话,才让它去了种植区。
今天他们依旧去的昨天那栋种植楼,到达玉米地后,褚涯推来一架空推车:“开工!”
“好!开工!”
“嗷!”
沈蜷蜷一边掰玉米一边高兴地问:“我们又要去福利院了吗?”
“晚点再去。”褚涯估计有些幸存者已经饿了两天了,得把吃的先给他们送去。
“那这些玉米全是我们吃吗?”沈蜷蜷问。
褚涯道:“不,今天这些玉米是要分给别人吃的。”
“别人是谁呀?”
“就是那些已经没有食物,正在挨饿的人。”
“挨饿呀,那太可怜了。”沈蜷蜷点了点头:“我们就多掰一点吧,送给别人。”
待到装完一整车玉米,褚涯才带着沈蜷蜷离开了种植区。因为不想引到太多丧尸,这次便没有开扩音器,只让黑狼拖着装满玉米的推车在街上兜圈。
两人两量子兽都尽量不发出声音,褚涯快速将发现他们的丧尸击杀,沈蜷蜷看见哪只丧尸想张嘴大吼,立即就是一个精神力束缚,布偶熊也会飞出自己的胳膊,将那闹腾的先杀掉。
“精神力攻击,精神力防御。”沈蜷蜷无声地念着,又转头去看褚涯,“我们为什么在这里转圈圈?不是要把玉米送给别人吗?”
褚涯仰头看着左右的楼房,压低了声音:“我们正在找那个别人。”
“怎么找?”沈蜷蜷也跟着仰头看。
“你注意看啊,哪扇房门或者窗外挂着布条,那就是我们要找的别人。”
虽然刚才已经播放了快一个小时的重复喊话,褚涯相信这片区域的幸存者都能听见,但现在他却没看见有任何房子外挂着布条。
这让他再次有了清晰的认知,临亚城的人永远对别人保持着怀疑和戒备,除了自己,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哪怕在缺粮挨饿的情况下也是如此。
“那里有布,那里有!”沈蜷蜷突然指着左边二楼。
褚涯循声看去,道:“那是拖布,不算的。”
“拖布怎么不算呢?拖布也是布的呀。”
“那拖布靠在墙边水槽里,只代表主人爱干净,不代表主人现在在家,需要我们送去食物。”
“……噫,行吧行吧。”
黑狼拖着装满玉米的推车继续兜圈,却依旧没有发现有房间外挂着布条。
褚涯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眼见越来越多的丧尸被引来,他拍了下黑狼:“走吧,最后再转一圈。”
黑狼加快了脚步,刚拐入另一条街,沈蜷蜷突然叫了起来:“布哎,挂着布的,那房子外挂着布。”
褚涯原本以为又是拖布之类的东西,但顺着沈蜷蜷手指方向仰头看去,整个人不由愣住。
前方那栋钢铁楼房有些眼熟,是昨天他们分玉米结果差点遭抢的那栋楼。而当时发生这件事的第五层,虽然一整排房屋都大门紧闭,但有五间房门外都挂着布条。
那显然是从衣服上裁剪下来的布条,有些还带着暴力拉拽的线须,但不管是黑色衬衫的一块前襟,还是深蓝色T恤的一条袖筒,清一色全是深色系。
这些深色布料在向褚涯传递一个信息:我需要食物,但我的食物还能支撑我度过三天。
褚涯在奔驰的黑狼背上仰头看着那些布条,沈蜷蜷也发现了这栋楼很熟悉,惊讶地小声道:“是昨天那些人哎,是他们挂的布。”
“褚宝龙,拿玉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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