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见识短浅的人,当然第一时间认了出来,这是“审判”。
怎么会有皇帝参加的审判?
到底是谁死了?
夏修霖皱了皱眉。
但就在下一刻,他呼吸一滞,眼底带上了毫不遮掩的震惊,手里的通讯仪几乎要落地。
因为镜头里,忽然出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一个他绝没有预料到,会出现在这里的人。
……
郁诃活动了一下手腕,打量周围。
随着他的动作,手铐哗哗作响。
他身旁的高级治安官表情僵硬,没有阻止他明显不当的行为。
青蛙:“哇塞,好多人啊。”
它恍若土包子进城,扒在对方的口袋里,左看右看,扭来扭去,被郁诃拍了下去。
郁诃看了看。
中央有个台子,被围了起来。
应该是审讯台。
治安官不知怎么的,居然不敢碰他,他干脆自己走了过去,站在了扇形台的位置。
他回头。
里昂也跟了上来。
他站在左手边,是指控位。
下一刻,一道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郁诃抬起头,正对上去,看到了熟悉的人。
对方还是带着护目镜,看不清整张脸的具体模样,也无从分析得知他现在在想什么。
巡查官A01——
秦犹妄。
在他身后,坐着其他巡察官,可以看出他的地位超然,是其中的核心人物。
郁诃皱了一下眉。
也对,以他的身份,来参加审判很合理。
对方竟然就在首都星。
那么,巡查官A218之前“必须当面汇报给上级”的拖延时间的小把戏,能成功实在是侥幸。
而另一束目光,就不这么友好了。
看到他出现,高台上皇帝微微坐直了身体,捏紧了手里的戒指,俯视的眼底戾气惊人。
没人敢开口说话。
死寂在逐渐蔓延。
已经有人开始坐立不安,不断地把目光投向高台之上,又回旋到台下。
同一时刻。
弹幕也刷过了无数疑惑,铺满了整个直播画面。
【这是在做什么?】
【怎么像是审讯啊……】
【黑发黑眸,这谁??】
空气越是安静,所有人的心底越是恐慌。
很难想象在这样的聚集之地,能做到只有呼吸声,而没有交谈的响动。
皇帝的面容不怒自威。
柿子当然要挑软的捏。
直到最后,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审讯台的人身上。
无数张面孔,眼珠不转。
动作虽悄无声息,但恐怖效果却瞬间拉满。
郁诃知道,这是冷暴力压迫的一种。
如果精神承受能力不够,不需要再说什么,就会在注视下当场崩溃,达成对方期望的结果。
青蛙看的透透的,忍不住嘀咕道:“花样还挺多。”
诡计多端的人类。
直接审判不行么?用这方法来为难一个十八岁的孩子,摆明就是想看人像狗一样痛哭流涕。
太恶毒了。
换做其他人,多半已经成功了。
这家伙,果然和他孩子一样虚伪。
或许这就是帝国权贵。
把人逼死,还要人交口称赞。
但郁诃的表情却没有丝毫波动。
在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中,他却盯着高台上的皇帝,纯黑的眼眸让人心底莫名胆颤。
压力反而给了对方。
皇帝眼神变了变。
终于,他主动开口:“所以,你认了罪。”
郁诃:“是,也不是。”
“……”
只一句话,就把他拉到了需要被动提问的位置。
果然。
这不是个容易对付的少年。
皇帝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是我在问你,不需要模棱两可的回答。”
他本以为对方还会耍一些小聪明。
但没想到,眼前的人却直接道:“我是杀了皇子,但在你面前,我不需要认罪。”
猝不及防。
话音落下,现场顿时陷入了可怕的飓风。
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将所有人拨的东倒西歪,让他们几乎要打破规则,站起来质问。
那些权贵们再也维持不了自己的表情。
他……他说什么?
怎么可能有人做出这事,用这么镇静的语气,毫无悔过的情绪。
好像这种事稀疏平常,每天都在发生??
闻言,治安署署长看上去要昏倒了。
他勉强后退了一步,抓住了座位的扶手,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少年。
谁会说的这么直接?!
跳过了所有步骤,搞得好像他才是那个主宰一切的人——!
摄像头闪烁了一下。
所有声音被收入其中。
弹幕寂静一秒,瞬间炸开。
无数条发言拥挤在屏幕,将整个画面围堵到水泄不通,甚至看不清此时皇帝的神情。
【谁杀了谁??】
【我没听错吧,这人他妈的疯了?!】
【今天不是上校纪念日吗?】
终于,有人反应过来这幅画面有多眼熟,语无伦次,道出了这场直播的真实。
【所以,这是审判?!】
……
皇帝缓缓站了起来。
他俯视着台下的郁诃,语气极慢:“你算什么东西,敢打断我的话。”
他话语里蕴含的森冷,足以让在场的所有人发抖,就连弹幕也被冻僵了。
里昂屏住呼吸。
怎么办?
只要说话,就会落入下风,被压的死死的。
“证人、犯人和犯罪事实都有了。”
郁诃眼都不眨,道,“投票吧。”
无视。
好像高台之上的皇帝并不存在。
话音落下,郁诃注意到,有部分人骤然变了脸色,眼底带上了恐慌。
他目光扫过,记住这些脸。
“……”
狂。
太狂了。
青蛙啧啧出声。
不过,它知道郁诃不是这种性格。
他这样做只有一个原因,他确实觉得不耐烦了,所以想要加快进度。
有意就会显得极刻意。
但偏偏是无意,却更加气人。
有那么一刻,就连弹幕都呆住了。
从来没有人要求进度加快。
甚至不狡辩,还催促,生怕自己不被弄死。
当他是谁?
敢在他面前放肆?
皇帝冷冷地盯着他。
他要让眼前这个人,付出最惨的代价。
只有千刀万剐。
才能一解他心头之恨。
但这样原始的刑法,因为太过血腥,容易引起民愤而被禁止了。
他不想自己留下骂名。
不过……他嘴角浮现出一抹冷笑。
他已经想出了一个合理理由,去重启禁忌。
所有人都看到,皇帝脸上浮现出了隐忍。
“我今天本来是应该缅怀上校的,但却因为你,必须在这么重要的日子见血……这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事,也是最让我愤怒的事!”
他很清楚这群贱民的想法。
其实皇室的事,对他们来说并不重要,因为离他们太遥远,恐惧只是暂时的。
但上校不一样。
他们清楚,这是虫族进攻时,用生命保护他们的那位英雄——所以应该被感激。
他声音沉重。
“上校活着的时候,效忠皇室。我们辜负了他一次,现在却又再次用皇室的事打扰他的清净,我也没想过,会在我准备上校纪念日期间,发生了皇子去世这种事……”
“先前是我情绪激动了。”他顿了顿,道,“但我希望你们能理解,因为我的继承人,不仅是我一个人的儿子,也曾是他最喜欢的孩子。”
冰冷的视线落在了郁诃身上。
“上校没有血脉,我的子嗣就像他的孩子一样,我实在太痛苦,也没有办法,希望诸位能理解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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