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郁诃很强,但如果他想低调,那就最好不要和其他犯人斗殴。
所以,有个工具人是必要的。
而里昂垂眸看了一眼。
两人被手铐锁在一起的地方,郁诃完好无损,白玉一般冰冷冷的。
只有他这边,被紧紧勒住,显出一道深深的红痕。
但他的心底,却为此微微安定了一些,好像浮萍得到了靠岸的机会。
巡察官A218原本以为,这个叫里昂的人会问上几句,已经做好糊弄过去的准备。
但却没想到,他对自己被当成打手这件事接受良好。
甚至往郁诃那里走了一步,不至于让后者的手被勒的过紧。
哪怕自己的手势现在别扭到发痛,也一声不吭,活脱脱一幅中世纪骑士的模样。
“……”
巡察官A218。
青蛙探出头,将一切收入眼底,顿时扼腕。
它参与全程,能理解对方整个人的心理历程。
被特级恶种长期骚扰、精神脆弱。
然后恶种死了。
父亲毫无意义地死在皇室手里。
然后罪魁祸首死了。
一夜之间,他失去了所有目标。
那么,在面对帮他做到这一切的人,自然有了想要寄托精神的强烈冲动。
但他只是路上碰巧的插曲罢了。
换了其他人,其实也一样,对郁诃来说没什么特别的。
“……”
这是刚从特级恶种的坑出来,就栽倒在了新的深坑里,还无法脱身的那种。
青蛙心底怜悯,没眼看地缩回了郁诃的口袋里,忍住了身为唯一一个知情者的剧透冲动。
一无所知,这样挺好的。
很快。
这队治安官出现在他们面前。
有四个人分别提着两个裹尸袋,里面应该装着找出来的皇室尸体,正往外渗着丝丝血迹。
为首的人冷冷看了他们一眼。
他们的姿态一开始就摆了出来。
极不友善,甚至有些仇视。
可以理解,毕竟他们已经当狗了,而巡察官却能和他们的主人对着干,会产生不平衡也是正常的。
“这里有巡察官什么事?”
他口气很呛,眼神一沉,“不该管的事,手别伸得太长,你知不知道这里死的是谁?”
说到这里,他脸上的表情抽搐了一下,眼底闪过了一丝惧意,被巡察官A218敏锐地捕捉到了。
这是在试探他。
这群高级治安官清楚,死者身份敏感。
那么太好了。
他可以笃定,这群人出警这么快,绝对是高层把这件事暂时压了下来。
皇帝唯一的继承人死了。
这群治安官没胆子在找到背锅的人、凶手和搞清事情经历之前,就直接把消息汇报给皇帝及任何可能有关的人。
否则见者有份,挨个都会被牵连而死。
巡察官A218看了一眼手表。
现在是凌晨四点。
很好,只要再拖过二十个小时,就可以按照条规,满足案发后“羁押一天”的标准,直接在凌晨强制召开审判。
而且最幸运的是,现在大部分人的关注点都在即将到来的节日上。
——莱克茵上校纪念日。
他想,眼前的高级治安官是不是也在庆幸这点,因为皇帝现在不在宫殿里,而是在准备纪念日的相关事务。
所以他们可以争取点时间。
“我不知道死者是谁,但我确定这事和恶种有关。”
巡察官A218看到眼前的人僵硬的肩膀放下来了,心底哂笑,“这两个人很可能被恶种寄生,我需要带疑犯回调查局。”
“不可能。”
对方果然一口拒绝。
想也知道。
他们怎么可能放嫌疑人走。
“虽然都是高级,但不好意思,我的权限比你高。”巡察官A218道,“如果你有任何问题,可以直接汇报给我的上级,巡察官A01。”
不好意思。
他在心底默念,长官,借用一下您的身份。
巡察官A01。
听到这个名字,对方表情明显变了一下。
对方实在太有名。
哪怕是整个治安署,加起来都没有他一个人恐怖。
但高级治安官还是强撑着,坚持道:“人必须交给我们审讯,至于当面汇报我们会补上——”
“我会联络上级,巡察官A01。”
“……”
对方:“按照规定——”
“我的上级巡察官A01,不喜欢‘规定’这个词语。”
“只是审讯,就算没有——”
“巡察官A01说过,必须按照章程来办事。”
“你就不能帮我们汇报一下?!”
巡察官A218:“不好意思,这不在我的权限范围内,只能你们自行解决。”
“……”
他妈的,该怎么办。
就算对话前后矛盾,但因为是巡察官A01,所以根本无法反驳。
治安官表情都扭曲了。
他深呼吸一口气,勉强保持冷静:“人必须给我们,但我们不审讯,只是关在收容所里,等当面汇报了巡察官A01,再按照规定进行下一步,这样可以了吧?!”
谁不知道,巡察官A01只接寥寥几人的通讯?!
尤其是非调查局机构,找他更要花费不少功夫。
这样一耽搁,少说就是一天的时间。
但对方却道:“我的上级巡察官A01说……”
治安官人都要疯了。
但他的声音还是削弱了下来,强忍着怒气,咬牙切齿道:“他说……他说什么?”
“说这样可以。”巡察官A218微笑道。
第37章
治安署设立在首都星郊区。
这里四面竖立起电网, 天空中放置着人造天幕,永远笼罩着黑夜, 让人分辨不清楚具体时间。
只有天幕中显示时间。
但也没有分、没有秒, 只是冰冷的日期,给人造成极大的心理压力。
郁诃早就听过这里的名声。
因为没有身份的人进来多半是有去无回,早就被渲染成了人类特供, 活人间一般的地狱。
巡察官A218没让治安官解开手铐,对方只能就这样将他们原封不动地带到了这里。
他和里昂分到了一个收容间。
空间不大, 还有另外六个人,但床只有寥寥两张。
见门被ID卡刷开, 室内闪起了红光, 这几人迅速后退,盯着新出现的两人。
他们的目光主要落在郁诃身上。
毕竟和里昂的挺拔身形相比, 后者明显更好欺负, 甚至是公认的最底层黑发黑眸。
这里只有一盏电子灯。
应该是刻意调低了光线, 不断地闪烁,发出“滋滋”的电流声。
很吵、很烦人。
这种空白的电流音, 会激起人内心深处的暴虐情绪。
郁诃皱了皱眉。
鼻底弥漫着一股很浓的腐烂味,以及一种很久没清洗过的霉味。
原来是那仅有的两张床,因为潮湿而滋生菌类植物,和角落里一动不动的老鼠躯体长在了一起。
远远望去, 那植物的茎杆如同它的肉肠,在不断翻涌着。
郁诃移开了视线。
察觉到他的动作,押送他们的高级治安官眼底闪过了什么。
“不喜欢?那真是不好意思了,你们还要在这里待很久……不过, 你的舍友会很好客的。”
他意有所指, 目光落在房间内的其他几名犯人身上。
虽然不是正式犯, 意味着他们不能审讯——
但这也代表着他们不会管事。
所以无论发生了什么。
只要人不死,不会影响后续的审讯进程,就没有关系。
那几名犯人兴奋地对视了一眼,似乎达成了什么共识,眼底带上了玩味戏谑的情绪。
见状,高级治安官的嘴角勾起了一幕冷笑的弧度,转身走了。
在他转身的瞬间,扒拉着藏在他衣角位置的青蛙赶紧跳了下来,直到躲在了郁诃的鞋边,这才伸出前肢擦了擦流出来的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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