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的精神和肉体,几乎在同时达到了高潮。
他们静静地搂抱在一起,南舟伏在江舫身上,肩膀随着沉静的呼吸一起一伏。
江舫摸着他的耳朵,一下下地安抚着他,把他的耳朵玩得水红诱人。
久旱逢了甘霖,而他们又正年轻。
仅仅是拥抱和抚摸,又让他们重新燃起了渴望。
南舟奇妙地感觉到,江舫的分身在自己体内又渐渐蓬勃起来,将还残存的火种成功引燃。
在他精神懈怠时,江舫从床头柜里取出了一只听诊器,单手给他戴上,又将听诊头抵上了他稍稍鼓起了一点的小腹。
冰冷的触感抵碰到他的小腹时,南舟身体一颤,睁开了眼睛,也顺着直起了腰。
被戴上了耳挂的他一脸迷茫,不明所以。
直到听到了小腹内在微微顶动残余物时传来的暧昧水声,南舟才敛起了眉目,撇过脸去,把恶作剧地轻笑着的江舫压住了单手。
不许这么玩。
但江舫一个覆身,就把南舟压到了身下。
——他被束缚在床头栏杆上的手,已经被他自己解放了出来。
他替南舟正了正诊线,任那听诊器搭放在他鼓起来的小腹上:“接下来就交给我吧。你要仔细听,明白吗?”
南舟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江舫笑了,拨开南舟被汗水沁得湿漉漉的发丝,露出了薄汗微微的额头,温柔地亲吻了一记。
……南舟既然已经适应这样的节奏,那么现在,就轮到他的主场了。
窗外传来长短声交织的蝉鸣,和树叶被白日阳光烤炙后的、淡而温热的草木芬芳。
初夏过去,夏天终于是真正地来了。
……
清早,江舫蹑手蹑脚地掩门出来时,恰好和面对着走廊里的一幅画发呆的元明清打了个照面。
江舫主动同他打招呼:“早安。”
元明清犯了一个晚上嘀咕,但翻来覆去的许久,除了同归于尽,他再也想不出更好的主意。
他不想死,也不想输,他知道自己是中了圈套,上了贼船。
可当贼船的目的地与他不谋而合时,他也只能搭上一程。
或许,这就是南舟他们布这一局的最终目的。
因为心定了,他的态度也自然了许多:“你们挺能闹腾。”
江舫当着他的面,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给出了一个相当不要脸的回复:“不够,还不到一半呢。”
这一下懒腰中包含着的无限寓意和愉悦,让元明清差点没忍住翻上一个白眼。
有了恶魔的教导,自认为是小恶魔的南舟面对他的银发圣子,采取了有样学样的复制学习。
昨夜,身为“神”的江舫,在进行时中,从床头柜里取出了一只听诊器,单手给南舟戴上,又将听诊头抵上了他稍稍鼓起了一点的小腹。
被戴上了耳挂的南舟一脸迷茫,不明所以。
直到听到了小腹内传来的水声,南舟才敛起了眉目,把恶作剧地轻笑着的江舫压住了单手,不许他再胡作非为。
混闹到了后半夜,圣子和恶魔的故事轮播到了第三遍,南舟才一瘸一拐地抱着江舫去了盥洗室。
他还是秉承着那套坚定的自我逻辑,觉得在上面的人就该负责。
在等待水放满的过程中,他捧着日记,写下了一些心得体会。
江舫想看,他也给看。
但等江舫一不小心看笑了之后,南舟皱一皱眉,就抢回了笔记本,不给他看了。
神清气爽的江舫看向了元明清刚才在看的那幅画。
……那是梵高的《向日葵》。
江舫:“懂画?”
元明清:“有关你们的知识和书籍,我们来前都被传输过全副资料。”
江舫笑道:“看来有了知识,占了脑子。”
元明清:“……”你他妈的。
江舫和他并肩而立,好心情地看着那幅色彩绚烂明快的向日葵:“什么时候跟我讲讲,关于‘你们’的那些事?”
元明清干笑了一声:“与其关心‘我们’,不如想想你们自己。游戏方不会就这么认了的。等你们出去,会是一场恶仗。”
“别这么见外。你现在也是‘我们’啊。”
江舫大度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太见外的话,可对将来取胜没有好处哦。”
……
“纸金”,斗转赌场,贵宾室内。
曲金沙还是穿着一身红色盘扣的黑色唐装,更显富态,眼睛一半天生带笑、一半是因为面颊余肉丰富,在面部肌肉放松时会自然弯曲起来,像足了年画上慈眉善目的财神爷。
向来门庭若市的赌博场,醉生梦死的销金窟,因为信号塔开始建立,许多彷徨的人有了目标,客流量一时间少了不少。
好在每日的进项依旧是可观,至少在支付过高昂的积分租金后,还有不少盈余。
外间依稀能听出是闹哄哄的,贵宾房内却格外安静。
曲金沙对面是两个穿着黑西装的男人,面前各自摆放着五张牌。
有四张已经翻开了。
他们气质怪异,流露出一种故作彬彬有礼的无机质感:“恭喜,曲老板,你现在是单人排行榜第一了。”
曲老板将己侧最后一张底牌掀开。
因为胖,他的笑纹看起来不很明显,单就是一种让人心情放松的、纯粹的喜气洋洋:“嗨,太客气了。富尔豪斯①。不好意思啦。”
他假意不去听懂那两人的来意。
但那两人没有丝毫翻牌的打算,只直勾勾盯着曲金沙看。
曲金沙心知无法躲过,便往后一靠,打开了天窗:“我想知道,我为什么要投靠你们?”
其中一人一笑:“你应该想知道的是,为什么我们会设置单人榜单,就是为了应对突发情况,方便组队。”
曲金沙笑眯眯道:“所以,究竟遇到什么突发情况了?逼得你们非要启用这个planB不可?”
作者有话要说:
①富尔豪斯:棋牌类里的一种牌型,大小次于同花顺和四条
第207章 末日症候群(二十一)
对面的两人对视一眼,不说话。
或者说,他们根本不屑于和曲金沙解释。
曲金沙惯会看人眉眼高低,知道这二人对自己是怎样一番态度。
既然对方不打算说,那他也不问了。
他站起身来:“两位,还玩吗?不玩的话,我去外面看看我的场子。”
其中一人往后一仰,相当无礼:“你答应了?”
曲金沙笑眯眯的:“您总得让我考虑考虑不是?”
那人反问:“这还需要考虑吗?”
即使被人这样骑脸羞辱,曲金沙也不翻脸,重新坐下之余,甚至还好言好语地分析起了利害:“您看,我是单人榜的第一,尽可以老老实实地留在这里,为什么非要去团队榜里和别人争呢?我是做生意的,讲究一个和气生财,本事也不算很高,开罪了那些排名靠前的,不是让我生意难做吗?”
那人倨傲地抬起下巴,仿佛鼻孔是他的第二双眼睛:“你不怕你的生意做不下去吗?”
这话显然已经是在往死里说了。
既然如此,曲金沙也不再打太极,径直问了自己最为关心的事情:“我不同意的话,会有什么后果?你们会杀了我吗?”
那人笑了一声,嘲讽意味十足,似乎在说你怎么会问出这么蠢的问题。
曲金沙仍是和和气气地笑着。
看他神色与自己的预料完全不同,那人剑眉一竖,开始有些烦躁。
他双肘压上了台面,逼近了曲金沙:“你不怕死?”
这两个高维玩家,虽然一个人自始至终都没有吭声,好奇地把玩着残局之上的纸牌和筹码,但二人的肢体语言和神态,统一都是看不起曲金沙的。
在他们看来,这人不过是土老板一样的人物,一看长相就是游戏里那种随时会被人打脸的脑满肠肥型NPC,脂肪一路长到了脑子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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