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莺与学弟坐在倚在钢琴边说笑,学弟亲昵地拨弄着周莺的长发,你侬我侬。
突然音乐厅的木门被推开了,出现门后的人是夏星奇,正面无表情地望着他们。
学弟笑嘻嘻的:“哟,大明星来了?”
“你叫我来,我来了。”
夏星奇不理他,径直走到周莺面前,冷冷地问:“我的东西呢?还给我。”
“不急。”周莺慵懒地拍了拍钢琴的外围,“先给我弹首曲子吧。”
“……”夏星奇动作一顿,“你要听什么?”
“《爱之梦》。”周莺说。
夏星奇便坐了下来,身姿端正优雅,十指搭在琴键上,开始缓缓弹奏。
这是一首难度很高的乐曲,没有乐谱,没有准备,夏星奇的弹奏依旧如水一般,流畅优美,手指轻盈灵活地在琴键上弹动,越来越快,渐渐迎了乐曲的高峰。
周莺漫不经心地将手搭在立起的琴键盖上,忽然冷冷一笑,猛地将琴键盖往下一扣,重重地砸到了夏星奇的十指上。
夏星奇脊背一僵,疼得浑身颤抖,抽出了通红的手指。
“别停,继续弹。”周莺淡淡说着。
夏星奇静了一会,颤抖的手指搭在琴键盖上,立了起来,继续弹奏乐曲。
周莺没有放过他,一次又一次地扣下琴盖,直到整首乐曲结束,夏星奇修长白皙的手指早已青紫肿胀,皮肤擦出了血痕。
“弹得太差了。”学弟笑。
“够了吗?”夏星奇看向周莺,“够了就把东西还给我。”
周莺扬起笑容,转身就走:“我可没说要还给你。”
“你——”
夏星奇要追,却猝不及防地被学弟猛踹腹部,跌倒在地。
学弟抬脚,鞋底用力碾过夏星奇的手指,在他痛苦的叫声中说:“别来烦她。”
他们扬长而去。
诚实女神闭上双眼,画面结束,学弟脸色灰败,拼命向夏星奇辩解:“我只是听了周莺的指示,她是南恒千金,我怎么得罪得起?我不是——”
“嘭!”
他颈间的触手高高扬起,像是砸西瓜一样,把他的脑袋狠狠拍碎了,血肉飞溅,溅到白色钢琴和夏星奇的脸上。
夏星奇又长又卷的睫毛沾着血珠,如若血泪。
学生们在尖叫,舒年默然站在原地,夏星奇望着舒年,蓦地一笑,轻轻说:“我想再弹一遍给你听。”
他在钢琴前坐好,试了几个音,再次弹奏起《爱之梦》。
血液在黑白的琴键间涌动,手指飞快的移动之间,印上了腥红的指痕。
“这是一首描写爱情的乐曲,我很喜欢,你呢,年年,你觉得我弹得好听吗?”
夏星奇满怀期待地望向舒年。
沉默片刻后,舒年回答:“好听。”
“我好开心。”
夏星奇眉眼弯弯,带着一身血迹,将舒年抱在怀里:“既然你喜欢,那我想要奖励,哥哥。”
他亲了亲舒年的唇角,见舒年不动,就大胆起来,直接吻住舒年的唇瓣,深深地与他纠缠。
未婚夫们的聊天群·三十一
四号:废物。
四号:你和二号一样,都是任人宰割欺凌的废物。
三号[群主]:那又怎么样?我有哥哥心疼我,你没有啊~
三号[群主]:[表情]猫猫挺胸.jpg
七号:钢琴不错。
七号:把舒年抱到钢琴上做,让他脚尖一点一点地碰着琴键,会很有感觉。
第32章 痴迷崇拜(四)
夏星奇抱着舒年亲吻, 双唇冰冷,血腥味浓郁。
舒年既不挣扎也不配合,亲了一会, 夏星奇不满地轻咬他的唇瓣,说道:“你走神了, 我吻技很烂吗?”
是不怎么样,比“他”和左朝见都差。
舒年自然不会说出内心的真实想法, 只是摇了摇头,回答他:“我在想, 周莺为什么要欺负你?”
“谁知道。”夏星奇耸了耸肩,回头望向那几个学生, “你们受邀过来, 都和周莺关系不错吧?她为什么要欺负我?”
“她……”学生们面无血色,被吓坏了, “她是你同父异母的妹妹。”
同父异母?夏星奇的父亲是南恒老总?
舒年抬头看向夏星奇,也就是说,南恒老总不仅是他的老板,而且还是他的亲生父亲?他亲手杀了他的生父和异母姐妹?
这是从未对外界公开过的消息,再加上夏星奇没有跟随周董事的姓氏,他十有八.九是见不得光的私生子。
夏星奇反应平淡,又问:“她拿走了我的一样东西, 似乎很重要, 那是什么?”
“不知道……”学生们战战兢兢地回答。
小章鱼挥舞爪子说:“圣子, 我曾经发现二楼有你的卧室, 那个东西会不会在你的卧室里呀?”
“哦, 是吗?”夏星奇笑吟吟的, “去看看。”
由小章鱼带路, 舒年和夏星奇上了二楼,学生们跟在他们身后,没有勇气逃走。
走廊上画着许多奇怪的符号,最多的是“圣教”的标识,长着黑色触手的山羊头,弥漫着黑气,邪恶又血腥。
忽然他们听到二楼传来一阵歌声。
是很温柔的女声,缥缈空灵,带着淡淡的寂寥。
随着她的歌唱,冰冷的水流缓缓地漫溢出来,遍布地板,甚至向楼下流淌。
小章鱼害怕了,瑟瑟发抖着躲到舒年身后,八爪齐用,抱着他的小腿,说什么都不肯下来。
“别躲啊。”
夏星奇看到它像小狗一样陶醉地蹭着舒年的小腿,忽然笑容灿烂,用力将它拽了下来,揉搓成团,猛地扔了出去:“替我们看看。”
“不要啊啊啊——”
小章鱼七荤八素,“吧唧”弹入水中,差点摔成章鱼饼。
它听到歌声离它很近,惊恐不已地抬头,一个浑身腐烂发胀的女人穿着白睡裙,黑发垂肩,正在唱着歌,歌声从她烂掉的喉咙里发了出来。
“噗通。”
小章鱼吓晕了,沉入了水底。
随着水流,女人无声地走了出去,站在楼上,与下方的夏星奇和舒年遥遥相望。
夏星奇望着她,没有任何动作,舒年也不做声。
那女人依旧在唱歌,似是为他们而唱,待最后一个音节落下,她离奇地消失了,水流也瞬间不见,随着她的离去干涸了,只留下些许湿润的痕迹。
出人意料地,夏星奇很安静,过了一会才说:“她给我的感觉很熟悉。”
舒年一怔,这个女人也给了他熟悉的既视感,可他想不起自己在哪里见过她。
“啊呀!”
昏迷的小章鱼忽然转醒,害怕地尖叫一声。直到它发现那女人不见了,才终于安心,委委屈屈地啜泣道:“没鱼权啊。”
可惜没人安慰它,小章鱼两爪抹泪,往前爬了一会,抬爪敲敲一扇房门:“这间就是圣子的卧室啦。”
夏星奇推开门,挑了挑眉:“你确定这是我的卧室?”
“是的呀。”小章鱼伸爪一指,“那个,不是圣子的钱包和身份证吗?”
“嗯,是我的。”
夏星奇拿来确认,随手扔掉,似笑非笑地回头看向几个学生:“你们说,我为什么会住卫生间啊?”
没人敢作声。
舒年沉默地望着这个房间,没错,所谓的卧室真的是洗手间,马桶盖上放着夏星奇的行李箱,地上铺着被褥,空间狭窄,以夏星奇的身高躺在这里,怕是翻身都难。
被褥上散落着几件衣服,还有被撕烂的乐谱,夏星奇垂眸看了看,笑了一下,很轻快地说:“我杀了他们一家一点也不奇怪吧?”
行李箱上放着两部手机,夏星奇都顺手拿过来,晃了晃它们:“看看里面有什么喽。年年,你要看吗?”
他很大方地分享给舒年,舒年没有拒绝,凑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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