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切都是在沈晏贴紧他以后发生的。
萧彻一直睁着眼,也不知过了多久,那股子酥麻一瞬间便消失不见了。
怀里的人已经沉睡,萧彻将他从怀里推出去,那人又变成了软绵绵冷冰冰毫无力气的样子。
萧彻看着天边的亮光,撑起身体坐上轮椅,借着那微弱的星光到了华融的院子。
华融被木夏拍起来非常生气:“你们王府的人都有病吧?”
萧彻冷着一张脸将手递到他面前:“劳烦神医帮我瞧瞧,今儿适不适合扎针。”
华融唇动了动,最后懒得跟他计较,拿过他的手腕搭上了脉,然后扔了开,没好气道:“看来昨儿晚上休息的不错,精气神上来了,下午继续。”
萧彻有些麻木的转着轮椅出了院子。
*
沈晏一夜好眠,因为身体几乎没什么感觉,但传输能量后依旧爬不起来。
萧彻一早便去了刑部,沈晏琢磨着等待会儿恢复了力气,要再完成一个任务。
所以,下一个幸运儿是谁呢?
认证过的人里有萧安,刘公公,木夏,春山,绿云,杨固,还有那个什么萋萋姑娘和莫名其妙的白兄。
沈晏在床上琢磨了半天:“我想到了,这里面现下最简单的便是萋萋姑娘。”
系统:“怎么说?”
沈晏笑眯眯,喊道:“春山。”
春山进来。
沈晏挥挥软绵绵的手:“你今晚去接萋萋姑娘来府里唱个曲儿吧。”
春山瞪大眼睛看着他,觉得这人疯了。
接萋萋姑娘进府给他唱曲儿?王爷怕不是要生吞了他。
简直荒谬。
春山转身就走了出去,只当没听见。
沈晏气呼呼:“我不用你,等我好了我找别人去请,哼。”
午后十分,沈晏终于恢复了行动能力,刚跳下床走出房间打算找人,就见萧彻从外面进了来。
沈晏想到昨夜的事儿还有些不自在,轻咳一声走上前打算问一下如何将绿云的人送进宫。
“站住。”萧彻转着轮椅往后退了退,一脸冷漠,“木夏。”
“属下在。”
萧彻垂眼:“送沈公子出府,日后不许他再踏入王府半步。”
木夏一愣。
沈晏也愣了,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萧彻抬眼看着他:“事情尚未查清,你如此堂而皇之的进出王府,本王觉得并不妥当。”
“刘公公。”
正怔愣回不过神来的刘公公下意识道:“老奴在。”
“从今儿起,府里胆敢有人再放他进来,便打死扔出去。”
刘公公惊诧:“王爷,到底发生何事了?”
王爷从未说过这么重的话,昨夜明明还好好的。
“怎么,现如今本王说话不管用了?”萧彻面无表情看向他。
刘公公忙摇头,眼睛看向沈晏,嘴里说着:“没有,老奴这就吩咐下去。”
沈晏蹙眉:“萧彻,你做什么?”
萧彻转过轮椅背对着沈晏,平淡道:“木夏,将人送出去吧。”
木夏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他知道王爷并不是在说笑,王爷是认真的,这跟之前王爷心口不一时是完全不一样的。
木夏只能上前做了个请的姿势:“公子,请吧。”
沈晏紧紧盯着萧彻的背影,胸口起伏,昨夜还搂着他那么亲密,说会信他,今儿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赶他走。
沈晏咬牙:“不用请,我自己走。”
第67章
沈晏走了, 刘公公使眼色让春山跟上,春山看了眼木夏后,转身追了上去。
萧彻扔下一句“谁也不许进来”后便转着轮椅进了房,
刘公公凑近木夏,小声道:“今儿到底发生了何事?”
木夏眉头紧锁:“早上, 王爷去了神医那里把脉,把完脉后自己一个人在花园里坐了很久,后来我们便去了刑部, 王爷让我去绿云姑娘那里商量如何送两位姑娘入宫的事情,我从绿云姑娘那里离开回到刑部接王爷, 然后便回府了。”
“刑部可发生事情了?”木夏转头问温玉。
温玉摇头:“王爷与往常一样坐在那里看卷宗, 未与旁人有过交谈。”
“那到底是因着什么?”刘公公百思不得其解,“那就只能是昨夜了,难道是两人上了床后又闹了别扭?但什么样的别扭能让王爷如此呢?”
三人想破了脑袋也没想通。
而屋内,萧彻看着那本册子, 倒是觉得很多事情都清晰了起来。
沈晏一定是有了什么奇遇,而这个奇遇可以让沈晏消耗自己的生命来治他的腿。
虽匪夷所思, 但事实告诉他,似乎只有这一个可能。
鬼神?志怪?还是其他的?
沈晏会晕倒会难受会疼痛, 这些都是因为靠近他才发生的。
这也是为何华神医一开始说他的腿没得治,后来却又说有了起色的原因。
若沈晏一味如此,日后怕是要一命换一命。
可沈晏的那个奇遇是什么?能一直让他好好活着吗?
不能问, 沈晏既打定主意要为他治腿, 那便不会对他说实话,只会装疯卖傻让他防不胜防。
消耗了这么多的生命, 他的身体会不会再次出问题?
他该如何帮他?
萧彻疲惫的捏了捏眉心,呢喃道:“沈长策啊, 你让我拿你如何是好?”
*
沈晏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萧彻的态度实在是太奇怪了,他初回京时萧彻要用油锅炸他的时候都不曾如此冷血无情,现下又是为何呢?
沈晏心里一跳:“难道是他找到了什么证据证明当初之事确实是我所为?”
“不。”沈晏摇头,“若真如此,云翊也不该是这种态度。”
沈晏想不通,就有些暴躁:“干嘛呀,我好不容易混到他的床上去,现下咋办?”
昨日完成的那个任务的能量昨夜已经用完了,要想再给萧彻传输能量必得再完成任务。
可他现在他连萧彻的面都见不到,怎么完成任务?
沈晏是有些生气的,生气萧彻的阴晴不定,可又觉得自己现在没资格生气……
沈晏深深吸了口气:“算了,我忍。”
决定忍的沈晏趁着夜色又回了瑞王府,爬墙头时,他告诉自己:“沈晏,脸面不脸面的已经不重要了,你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不要在乎这些有的没的,君子立于世,当审时度势,当通时达变,当不拘小节,当……”
系统:“行了,知道了,赶快爬吧,又不是第一次了。”
沈晏:“……”
被带着来爬墙再次充当脚凳的元寿整个人都无语了,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昨日明明还大摇大摆在花园里上演一段莫名其妙的对话,今儿……
他知道了,公子昨儿玩砸了,肯定是瑞王府的人察觉到公子有什么毛病,所以给他撵出来了。
沈晏踩着元寿爬上墙,就见墙下木夏带着一队侍卫抱着剑看着他,显然是早就防着他呢。
跨坐在墙头上的沈晏:“……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系统:“让你看清楚情况,你那位姘头是玩真的,不是玩假的。”
木夏面无表情:“公子,王爷说了不见您,还请回吧。”
沈晏又灰溜溜的爬了下来。
一连三日,沈晏换了三堵墙,每堵墙木夏都给他堵的严严实实,他根本就见不着萧彻的面。
沈晏趁着夜色来到了烟雨楼,从怀里掏啊掏掏出一颗小小的夜明珠放到了绿云面前。
绿云看他:“做什么?”
沈晏:“讨好你。”
绿云睨着他。
沈晏干笑一声:“好姑娘,你帮我个忙,把我送进瑞王府。”
绿云皱眉:“你现下不是自由出入瑞王府了吗?”
沈晏别开眼,别别扭扭:“就有了点儿小误会,现下这不是进不去了嘛,但我知道,绿云姑娘你功夫天下第一,一定能揍死木夏把我送进去的,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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