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薄荷躲不开,只得告饶。
他脸红扑扑的,不好意思道:“我……我以前常去鸳鸯楼卖东西,也见识了不少。”
这也是陶青鱼为什么之前会在柳街那边遇到他。
也就那边价格高,看他可怜也收他的东西,一来二去怎么都知道一点。
这事儿阿修也是知道的。
不过他忐忑地看着陶青鱼二人。
却见陶青鱼始终笑盈盈的,秦竹还靠在他身上乱摸。祁薄荷也松开抿紧的唇,害羞般笑了。
他从小没朋友,如今嫁了人,没想到遇到两个贴心的知己。
他不似表面上这么无害,但小鱼跟阿竹似乎也不在意。
祁薄荷拉下秦竹的手,轻轻道:“谢谢。”
“谢什么?”秦竹迷茫。
陶青鱼浅笑:“谢谢你逗他笑?”
“嘿嘿嘿嘿,那就再来。”秦竹伸手,小圆脸上笑得阴恻恻的,看着不伦不类。
祁薄荷直躲,实在躲不过,只能被挠痒痒挠得上气不接下气。
笑闹一通,好歹又重新坐好。
他浑身无力趴在桌上,脸绯红,眼中还残留着几分笑意。他慢吞吞问:“陶杏是不是跟小鱼不合?”
秦竹恨声:“他想抢小鱼男人!”
陶青鱼默默点头:“这样说也没错。”
祁薄荷皱了皱鼻子。
“那干嘛还要告诉他,让他自食恶果吧。”
秦竹轻轻戳他脸:“薄荷,你这话跟你长相不符。”
祁薄荷一副柔弱可怜样:“我说什么了吗?”
陶青鱼看他装无辜,噗嗤一笑。“算了,就当不知道吧。反正现在说也迟了。”
他手杵着下巴,换了个问:“过两天我又得回宝瓶村,你们要不要一起?”
祁薄荷眼睛一弯,矫揉造作道:“我要跟我着我相公哦。”
秦竹垮脸:“我好不容易背完了书,才这一会儿能玩儿。”
陶青鱼无所谓。
“行吧,我就自己回。”
“那你们给我出出主意,弟弟定亲我该送什么?”
祁薄荷:“银子。”
秦竹:“银子。”
陶青鱼:“面子上总得有?”
祁薄荷眼珠一动:“送布?”
秦竹:“吃食。”
陶青鱼将两个一综合:“那就买些糖果点心,外加几匹布,至于银子……他成婚时候给,如何?”
两人脑袋一点。
陶青鱼当即拍板:“既然如此,那你们就陪我买去?”
“现在?”
“凡是趁早。走!”陶青鱼一手拎一个。
祁薄荷冲着厨房探头出来的阿修,轻轻摆了摆他白色的丝帕。“相公哦,我去去就回。”
阿修笑容一柔。“去吧。”
祁薄荷顿时跟吃了糖一样,晕晕乎乎,一脸红晕跟着他俩走。
秦竹戳戳他脸蛋。
“都成亲多久了,要不要这样肉麻。”
“关你何事。”
“哼!”
陶青鱼摇摇头。
幼稚!
青书定亲,陶青鱼自然是重视的。有两个参谋在身边,他们从一条街逛到头,东西几乎就齐了。
布选的是结实耐用的细棉布,买了两匹,一红一青。
点心先定好,都是定亲用的那些喜饼喜糕,到时候直接来取。
又转了一圈,没什么买的了,两人将秦竹送到医馆然后回小院里吃饭。
天已经黑了,祁薄荷跟阿修吃完了就离开。
陶青鱼沐浴出来,披头散发掰着手算着方问黎何时回来。他都忘了,今日是他离开的第几日了。
数着数着,陶青鱼靠在枕上睡熟了。
迷迷糊糊的时候,摸到身边有人,他吓了一跳,还以为是哪里来的老流氓钻被窝。
结果摸到熟悉那张脸,他翻身往人家怀里一钻,手下意识往那硬邦邦的腹肌上摸。
比流氓更像流氓。
“相公,你怎么回来了?”
“不想待在山上。”
陶青鱼手肘撑起来,挪到他胸口趴着:“那你明早岂不是很早就要出门?”
方问黎闭嘴了。
陶青鱼心里又高兴又心酸。
他在男人肩窝拱了拱,也不敢再闹他。“睡吧睡吧,明早我送你。”
说完这话,陶青鱼靠着方问黎睡得更沉了。
他也不知道方问黎回来是如何发现锁了门,又是如何直接翻墙进家门的。
次日一早,方问黎一动陶青鱼就醒了。
他打着呵欠爬起来。
方问黎要哄他睡,陶青鱼直接往人身上一挂,念道:“家里没什么事儿,你回来一遭多麻烦。让我送送你嘛。”
“没事。”
陶青鱼又黏糊糊地亲了下方问黎的下巴,然后从他身上下来,去套马车。
天还漆黑,将人送到山脚下时,陶青鱼看到山下也有三三两两的学生陆续往山上爬。
他目送人离开,才打着呵欠回家。
但事儿就是这么巧。
他们住在进福巷,这边住着的人家不是达官显贵就是有钱的。陶青鱼刚拉着马车到巷口,忽然就见一个人从一家三进院的后门悄摸跑出来。
那人正好迎面冲着他走来。
陶青鱼就看着这哥儿将马车来肩膀一哆嗦,低着头匆匆离开。
陶青鱼嘀咕:“要是二爷爷家知道这么好好一个哥儿钻人家里一大早又离开,怕是要气得厥过去。”
转念一想又不一定。
“没准照着黄氏那歪脑子,还得指着哥儿夸两句,鼓励人家的再接再厉。”
他长叹一声。
他觉得二爷爷一家脑子都有问题。
他只当不知,万一挑明了照着陶杏的脑子,还要连带自己一块儿恨上。
*
两日后,陶青书定亲。
陶家的人都要回去。铺子里就只剩元大虎一家。
陶青鱼想着今日方问黎正好休沐,他打算在村里吃过午饭,就回到县里。
枇杷巷铺子。
陶家人走后,元大虎一家该做什么还是做什么。早上最忙的时候过去,元大虎坐在店里面休息。
正就着外面绵绵春雨打瞌睡,铺子里又进来一个人。
元大虎下意识招呼:“客人,吃点什么?”
“大哥,是小弟我啊。”元老幺得意看着自己大哥一家,活像看什么肥肉,“怎么,几年不见,认不出来了?”
元大虎一家齐齐一惊。
“元老幺!你怎么出来了?!”
元老幺大声笑出来:“大哥这是不欢迎小弟我了?小弟可是找了好久,才找到大哥一家啊。”
他背着手,转悠着打量起这间铺子。如主人一般,又想往后头走。
元大虎往中间一站,黑着脸拦住他。
“元老幺,这可不是元家的东西!”
“大哥,跟我就别见外了。”元老幺吊儿郎当往边上一坐,“我可打听了,这卖鱼丸的生意,可不知多红火。”
“你都做了这么久了,我不信你没学会。”
他市侩地笑道:“弟弟我是来帮你的,你怕什么?”
“元老幺!”元大虎气得直接拽住他衣领。
元老幺笑容一收:“大哥,我可是你亲弟弟。你现在日子好过了,就忘了爹说的话了。”
“你还好意思!是谁把爹气死的!”元大虎一拳打过去。
元老幺嘴上一疼,他不怒反笑。
“大哥,你打我?”
“你给我滚!”元大虎将他扔出铺子,“再让我看到你,我见一次打一次!”
元老幺爬起来:“你当我怕你。”
元大虎:“这可是书院夫子的铺子!”
元老幺眼珠一转,笑着道:“我当然不会动。”
“大哥,小弟先告退了。”他怪模怪样拱手,随后拐弯消失在西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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