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哥儿笑。
直笑得陶青鱼恼了,凶巴巴调戏道:“美人颇有几分姿色。”
方问黎笑盈盈问:“几分?”
“九分。”陶青鱼撤下扇子,唰唰给自己扇风。
方问黎身子坐直,很是认真地倾身过去问:“剩的那一分差在哪儿?”
陶青鱼单手推着他胸口。
想了半天才故作嫌弃道:“差在太主动了,不矜持。”
方问黎幽幽望着哥儿。
“不矜持……”
陶青鱼被他气息包裹,红着耳根忙道:“你难道不知道有句话叫做倒贴的不值钱吗?”
“不值钱……”
方问黎弯腰将陶青鱼揽腰一抱,顺带还颠了颠。
“夫郎约莫是不曾见过为夫不矜持的模样。”
陶青鱼勾住他的脖子,心脏扑通扑通直跳。
他看着方问黎推开门,又一脚将门带上。然后直接将他按在了床上。
陶青鱼挣扎。
吻如铺天盖地而来。
他偏头躲开,被压制住的两条细长的腿使劲儿蹬。“唔……等……”
方问黎轻咬了哥儿的唇角。
“还有什么话要说?!”
陶青鱼泪眼朦胧,紧紧攥住方问黎的衣服,气息不匀道:“银、银子,银子还没拿进来!”
方问黎一顿。
随即埋头搁在陶青鱼颈窝边闷笑。
“夫郎啊夫郎,你可真是……”
“财迷。”
陶青鱼扑腾,心里着急做不得半点假。
“快点啊!你起来。”
“你不去我去拿。”
方问黎笑声渐渐停下,依旧趴在哥儿身上不动。
陶青鱼在空中划了下他的两条腿。“方问黎!”
“等一下。”
“等……”
方问黎往上动了动,陶青鱼身子一僵。
“你你你你……”
“我我我我我,我什么?”
小一刻钟后,方问黎一副正人君子模样开门出去。拿了哥儿看重的钱箱子进门。
陶青鱼已经将自己蜷缩起来,贴在了床里侧。
他听到方问黎笑了一声。
“笑什么笑?!”
“睡觉!”
“夫郎不急。”方问黎将陶青鱼的钱箱子放回了原处。
陶青鱼闷闷道:“谁跟你着急了。”
方问黎哼笑一声。
翻身上床,又将哥儿搂住。
陶青鱼动了动,道:“你不热吗?”
“不热。”
陶青鱼抬头,露出被汗湿了的额头。
“我热。”
“好……”
方问黎无奈,鼻尖碰了碰哥儿额头。
陶青鱼眯眼,听着身侧细微响动,没一会儿就感受到风轻轻吹来。
是方问黎在扇扇子。
陶青鱼心里那股躁意瞬间消散。
他喟叹一声的,也容着方问黎揽着他。
*
一夜好眠。
次日一早,陶青鱼在黏糊糊的感受中醒来。
他迷蒙地半阖着眼睛,将背上的长发拨至一边肩膀。
后背衣服都湿透了。
每每到夏天,陶青鱼最想干的事情,莫过于剪掉手上这一把厚厚的长发。
“夫郎。”
耳边方问黎轻唤。
陶青鱼抬头,看着床边一身清爽蓝袍的男人。
他揪住男人衣角,冒着细汗的额头贴上他手背,被热得有些烦躁道:“方问黎,好热啊……”
方问黎撩开哥儿的长发,道:“抱歉。”
陶青鱼拧眉仰头。
大清早的,又做错什么事儿了?
方问黎擦掉他额角的汗道:“该准备些冰的。”
“费不着,这个天的冰死贵死贵的。”
陶青鱼起床气醒了。
他松开人下床,光着脚丫子走了几步,又被方问黎提溜回来穿鞋。
冲了个澡,换一身衣服便也舒服了。
时至六月,地里的庄稼都快要成熟,陶家人也即将忙着收成。
家里人手不够,鱼丸生意也起来了。陶青鱼也县打算在县里盘个地方专门做鱼丸。
不过现在只让阿修帮忙留意着铺子,他还得回村干活儿。
*
宝瓶村。
这次阿修没有跟来。
方问黎赶马车,陶青鱼则坐在他身边。
马车颠簸,但久而久之也适应了。这会儿坐在外面还能吹吹风,比扇扇子凉快些。
两边茂密的树林被落在身后,叶片舒展,还没被太阳烘得卷曲。
越往山里走,空气越清新。
陶青鱼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一头歪倒在方问黎肩膀。
“这日子可比起早贪黑去上工舒服多了。”
方问黎笑道:“夫郎所言极是。”
马车缓慢驶下破,两人进村。路过前面一段,就见秦家门前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
院子外,几口大锅一字摆开。
从县中酒楼里请过来专门办席面的厨子到了,跟来的伙计们也搭好了案板。
院外有摘菜的,切肉的,杀鱼的,烧火的……
大伙儿各司其职,乱中有序。
马车从秦家院前驶过,陶青鱼瞥见那院中还在搭戏台子。
里面人头攒动,好些是生面孔。
“今年办这么大?!”
车轱辘滚过的声音引起了秦家的注意,秦竹爹爹出来。见是陶青鱼两人,笑了笑招呼道:“明儿记得过来看戏。”
陶青鱼笑道:“知道了,阿叔。”
马车离了秦家,又沿着才被拓宽的小路直接走到陶家门口。
陶青鱼帮着方问黎将车厢卸下,牵了马儿到西边树下让它自个儿吃草。
两人一进屋,坐在堂屋的方雾就招招手让他们过去。
“小爹爹,爹。”
“岳父。”
“可看见了?”方雾冲着院子外抬了抬下巴。
“看见了。”
拉着方问黎在一旁坐下,陶青鱼问:“我好像看见秦秀了。”
秦秀是秦竹的哥哥,远嫁到江阳府给一个富商做妾。
他日子也过得不好。
往年秦桩办寿宴,他是不会回来的。
“今年办得大。”
“你是没看见,今日一早,马车一辆一辆不值钱似的往咱村里走。”
“秦家那些嫁出去的哥儿姑娘都带着女婿、儿婿回来了。明儿这宴席办得可不是一般大。”
陶青鱼低声道:“那可都是人脉。”
话落,他就听见耳旁的方问黎笑了一声。
他转头瞧去,人嘴角还残留着几分笑意。陶青鱼撞了下他的肩膀,反问:“难道不是?”
方问黎抓住哥儿的手捏捏,没说什么。
“卖儿卖女不算完,还卖孙辈的人脉,他用得也安心。”杨鹊从后院出来,翻个白眼道。
虽不耻,但秦家确实因此得了不少好处。
不只陶家看到了秦家今年的情况,村里其余人家盯着秦家的一举一动。
秦家搞这么一出大的。
这会儿又临近收赋税了,大伙儿送礼金又得再斟酌斟酌。
陶青鱼问:“咱家送多少?”
方雾摇头道:“问你爷去。”
方问黎挨着哥儿肩膀,瞧着端坐在跟前的小黄。
小黄已经长成大狗。
有人大腿高,毛短,呈焦黄色。体长轻盈,很适合当猎犬。
小黄怕热,坐了没一会儿就吐着舌头趴了下来。
陶青鱼叫它一声,它尾巴就摇一摇。脑袋搁在狗爪子上,看着人发呆。
歇了会儿,陶青鱼去后院。
见他三叔还在忙活,自己绑了袖子过去帮忙。
“三叔,送酒楼的做多少了?”
“差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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