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飞脸已经红得不能再红,强作镇定,“不知道,应该是?”
“是处的话,这药要饭后吃,早上空腹吃会有性命危险。”
还有这种好事?
阿飞立马来了精神,跟着药童去配药做药丹。
这采阳补阳法先放一边,阿飞决定先用夺你叽叽散让风逐雪不能人道,而后逼问他光玟格在何处,这样既能达到目的保全自身,也能给柳刃交差。
做药丹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要将药草熬制提纯,难度很高,阿飞用夺你叽叽散的药方作为交换,支付给夏大夫。
阿飞顺便出去逛一圈,得知这位夏大夫病也治过不少,至于是不是神医还有待商榷,因为患男科病的人大多死要面子,不可能广而告之‘我的阳萎治好啦大家快来看哪’,所以知道夏大夫的人不多,另外此人脾气古怪,不是所有病人都收,这病看得顺眼就看,不看拉倒。
阿飞不知道自己身上有哪部分值得夏大夫看上的,好在不是骗子。
回客栈比预期晚了两天,他带着夏大夫送的采阳补阳药和夺你叽叽散找到闲云客栈,就在商街,生意热闹得很,阿飞报了风逐雪的姓名,掌柜的领着他去二楼。
爱因斯坦不知道去哪里鬼混,就风逐雪坐在楼上雅座,目光落在厅堂内,好像在看什么,阿飞下意识顺着目光去看,是个楚馆小倌,和他看对眼后欣喜异常地上着楼。
小倌走路时都不忘抛媚眼,身段柔柔弱弱,好像再不去扶人他就要昏倒了。
阿飞心里诧异风逐雪好这口,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打转。
小倌一打量阿飞穿着就知道他是个杂役一类的身份,上不了台面,还不恭不敬地直直杵在贵人面前,因此连余光都没分给他。他刚酝酿好情绪坐到风逐雪怀里,被一旁侍奉的栎木拦住,“我们公子只是喜欢听你唱曲。这是你的赏钱。”
小倌嘴角明显向下撇,钱又不能不拿着,一步三回头,欲拒还迎地看了风逐雪好久。
“我以为你不打算回来,要和五小姐一起剃头发做尼姑,一生一世去了。”风逐雪喝了口茶,口吻平淡。
这话落在阿飞耳里仍是讽刺的意味,但夺你叽叽散给了他莫大的勇气,似乎让这等傲慢的人低下头只不过是唾手可得的功夫。
“做尼姑也比嫁给你好。”他也很不屑地说。
“那你回来干什么?知道我这里是火坑还要往里面跳,喜欢找罪受?”
对,复仇可不就是在找罪受?
风逐雪还有脸问,阿飞可不会轻易被他绕进去。
“接下来你打算去哪里?”
阿飞要尽快搞清楚风逐雪下一步行动,再由江淮汇报给柳刀宗。
风逐雪指了指坐在下首的另一个小倌,“去那儿。”
阿飞一噎,他重复一遍问题,“我问你要去哪里,下一步的打算。”
“我刚问出来的话你都不回我,我为什么要回答你?”
“柳刃还没有让我和你分开。”
“他不允许,我可以允许。你要的话,我现在写休书。”
“你明知道我有任务在身,现在赶我走是做什么?”阿飞不知道风逐雪怎么了,几天不见说话这么冲。
“你真的要跟着我?”风逐雪再三问出这个问题。
阿飞难以回答,两人僵持不下之际,爱因斯坦回来了,见到阿飞时神情很奇怪,说不上的别扭,“嫂子和我们一起去吗?”
“去哪儿?”阿飞总算逮到个正常人了。
“昭明鬼狱。风公子没有告诉你?”
昭明鬼狱极为偏远,在西南陆交界之处,临海而建,原是先帝亲征时设立的监牢,关押了许多穷凶极恶的罪犯,结果造反没镇压住,昭明鬼狱就成了历代暴君的刑场,再然后,有一外族蛮夷定居在此,号称为雨族,勉强算是一方霸主,暂时维持周边稳定,但黑市据点也在这儿,来来往往全是大恶人,通行货币也非银两,而是特制金漆币。
在这里接手任务,杀过多少人头,就能获得多少金漆币。只要你有足够的钱,杀皇帝都有人接手。
历代皇帝也出征过想要彻底铲除这些毒瘤,结局是皇帝死了很多代,鬼狱还在。
阿飞也想过要从鬼狱下手,找杀手杀死风逐雪。可是他一找不到鬼狱具体地点,二是没有金漆币,也不知从何处兑换,三是想到风逐雪这十年来,想过这种方法杀死他的不计其数,但风逐雪至今还好好的,可见此路不通。
阿飞不知道他们打的什么算盘,哪怕前方是阴曹地府他也要跟着。
如此想了想,阿飞刚要开口说他也要去,却见风逐雪陡然不再纠结,“你既然要跟着就跟吧。别怪我没提醒过你。”
阿飞松口气,听见他又说,“这次去还要再带着一个人。”
“是谁?”
风逐雪抬起下巴,朝他身后看去。
阿飞一转身,看见这人的一瞬间僵在了原地,冷汗涔涔,全身一寸寸冷却下来。
他颤抖着声音,“你……”
这一刻,他的手脚像灌了铅一般移动艰难。
“柳姑娘好,”这个女人朝他微微地笑,“初次见面,在下周如晦。”
【作者有话说】
有的人忘了 ,这是攻师父的女儿外加白月光,具体怎么个白月光,详情可以回顾第29章
四海夺剑
第52章 心里好怪,再看一眼
“你好。”他僵硬地伸出手,握了握周如晦的右手。
阿飞的心砰砰乱跳,尽量平静地道,“久闻大名,不知道周姑娘为何也要前往昭明鬼狱?”
到了这时候,阿飞才明白为何这几天爱因斯坦怪怪的,而风逐雪又问出那样的问题。
风逐雪去客栈见的熟人正是这位周姑娘,有她在,还有阿飞什么事?
这个念头一闪即逝,阿飞猛然反应过来他到现在手还没松开。
阿飞缓缓抽回自己的手,“抱歉,失态了。”
周如晦收回手,唇角弯出一抹浅笑,“我理解的。”
“你没事吧嫂子?”爱因斯坦过来打圆场,“周姑娘是我和风公子逛集市的时候偶然碰见的,你别多箱”
周如晦缓缓地笑,“说来羞愧,我的未婚夫在鬼狱失踪,见师兄也是要去此地,正好同行而已。”
“没事,”阿飞扯起嘴角,“我们一起走吧。”
从金陵走水路快,几人在渡口等到船后直接南下。
虽说人多热闹,但他们却不约而同沉默着,甚是尴尬。
爱因斯坦见周如晦去船尾和风逐雪说话,立马跳到阿飞身边,“嫂子,我不是不想和你说,是风逐雪不让。”
“周姑娘什么时候到的金陵?”
“就在这两天。哎,也说不准,可能在我们刚来韩氏山庄的时候就到了,只不过一直没出现。”
阿飞的喉咙像堵住了一块石头,胸腔里涌动着某种情绪,让他总是无法静下心来。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攒出笑意。
一个女人若只是漂亮,那并不值得奇怪。漂亮的女人满大街都是。
但这个女人不仅漂亮,还很聪明,便十分值得提防。
不知道江淮有没有跟着上船,阿飞还没有机会通知他,风逐雪便要启程。
阿飞转过头趁机端详周如晦的脸,心里纳罕,虽然画像上两个人是像,可放到现实当中,两人最多是轮廓相似,眼睛却很不一样,阿飞的狼眼若是不加伪装会看得人害怕,而周如晦双眼澄澈如洗,长得宛如壁画里的神妃仙子,庄重肃然,让人不敢亵渎。
到底是谁说他们长得特别像的?周如晦也许与柳月娇很像,可是和阿飞,那差距实在不小。或者他低头的时候隐隐约约有她的影子吧。
“你不用管我的,该干嘛干嘛。”他对爱因斯坦道。
“那怎么能行呢,”爱因斯坦义正言辞,“嫂子你不用怕,我和周姑娘相处过几年,她人很好,不会为难你的。就算她和风逐雪从前再如何缠绵悱恻,现在都已经过去了,她有未婚夫,风逐雪又娶了你,还有我在,他们绝对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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