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小孩儿却不能接受,闹着:“还要再高一点!”
一边说,一边往他爹头顶爬,把他爹的头发扯得乱七八糟。
“哎哟,你这个小兔崽子,给我下来!”他爹被扯得呲牙咧嘴,把他揪下来狠狠打屁股,“爱看就看!不看就给我回家!”
小孩没能骑上高头大马,还被打了屁股,登时哇的一声哭出来,好不热闹。
祁韵在旁捂着嘴咯咯笑,乔松年也笑,小声说:“韵儿,以后我想要个坤君娃娃,像你一样,不要这么闹腾的。”
祁韵坐在他肩上,晃着两只脚看着前面街上的游行,一听这话,赶紧害羞地捂住他的嘴,不叫他说这些。
乔松年却不依不饶,仍在他手掌下发出闷闷的声音:“韵儿,我说我想要个坤君娃娃。”
祁韵红着脸小声道:“这个哪能说得准?”
乔松年:“我就要。”
他摇一摇肩上坐着的祁韵,像条得不到满足的大狗,把主人摇
得晃来晃去。
祁韵只能说:“好好好,要个坤君娃娃。”
他们在街上玩了半日,回家吃了午饭歇了半晌,下午起身便开始准备年夜饭。
台州的年夜饭风俗同宜州稍有不同,除了必备的大鱼大肉,一些甜点也是不能少的,比如五色糕、金丝蜜,这是希望新的一年能红火多彩、甜甜蜜蜜的好寓意。
这等甜点街上虽然也卖,但大多老百姓还是习惯自己在家做,李嫂就早早开始准备五色糕了,祁韵在旁看得新奇,也帮忙调色和面,捏了几个歪歪扭扭的五色糕。
夜幕降临,街上愈发热闹,家家户户传来欢声笑语,爆竹声此起彼伏,还有大户人家放起了烟花。
祁韵同乔松年吃好了年夜饭,守岁守到半夜。眼看着要到新年了,外头的爆竹烟花愈发热闹,他便催促乔松年赶紧去放早买好的烟花。
李兴把烟花搬出来摆在院里,点燃线香递到乔松年手中,乔松年便拎着袍子下到院中,拿线香点燃引线。
引线刺啦一声燃了起来,祁韵立刻叫着:“松年,快回来!”
小豆子年纪小,在旁边兴奋得大喊:“放烟花啦!放烟花啦!”
周婆婆把他一拍:“傻小子,快捂耳朵!”
李兴和李嫂在旁笑,也赶紧捂住了耳朵。
乔松年笑着快步跑回廊下,一手将祁韵揽住,与他一同看向夜空。
引线烧尽,烟花嗖的一声冲上夜空,霎时绽放一片火树银花。
祁韵捂住耳朵,惊喜地睁大了眼睛:“好漂亮!”
小豆子在旁欢呼大叫,其他下人们也没这样近地看见过烟花,纷纷说着真是漂亮。
就在这些欢声笑语中,乔松年凑到祁韵耳边:“韵儿,新年伊始,愿你平安顺意,万事无忧。”
祁韵一愣,转头看他,眼中十分欢喜动容,一下子扑到他怀里。
“松年,愿你新年顺遂,平安康健!”
乔松年笑着轻轻吻他的额头。
烟花冲上夜空绚烂绽放,新的一年在这欢声笑语中悄然到来。
第二日是正月初一,一大早祁韵就起身,催着乔松年出门去台州的天后庙还愿。
原本从远波县到台州城,走水路只需两三刻钟。可现在是年节,运河从除夕晚上开始封河,一直到初五才开,他们便只能坐马车去,路上得走一两个时辰,清早出发,到了台州也是晌午了。
祁韵近几日眼睛恢复得很快,今早起来已能看清十尺方圆的东西了,视野也不再像之前那样昏暗。
身子一点一点恢复,他的精神便好多了,早早起来洗漱梳妆,吩咐周婆婆准备路上用的吃的,便来催乔松年起床。
“松年,快起身了,不然去台州就晚了。”他拍拍乔松年的脸,叫了他好一会儿,乔松年才终于撑开眼皮。
“韵儿。”他声音低哑,“起这么早。”
祁韵:“不早啦,以往你不是都这个点起来么?”
乔松年揉了揉眉心,脸色难掩疲倦。
祁韵凑近来,支着下巴看着他,微微蹙眉:“这几天怎么这么爱睡懒觉?以前你起得很早的。”
而且,昨天晚上他们只弄了一回,歇得不算晚,松年是年轻强壮的乾君,应当比他精神更好才对。
乔松年揉着眉心,撑着身子坐起来:“这几日早起时,总是头痛。”
也许是他近来日子过得太舒坦,尤其是在晚上、早上这种精神松懈时候,便难以控制这具身体了。
祁韵在旁忧心道:“要不要去看看大夫?”
乔松年摇摇头:“以后再说。今日先去还愿。”
他起身洗漱换衣,和祁韵一块儿吃了早饭,又服了一颗安息丸,才坐着马车出门。
“从这儿去台州得一两个时辰呢,你要是不舒服,就躺下歇一会儿罢。”祁韵坐在摇摇晃晃的马车中,担忧地望着乔松年。
乔松年这回没有逞强,依言躺在了软椅上,闭目养神。
祁韵望着他有些发白的脸色,轻轻叹一口气。
松年这头疼的毛病看起来不是什么大事,可要老这么头疼,那也折腾人呀。
等从台州城回来了,一定要让他看看大夫。
一路摇摇晃晃走了一个半时辰,他们终于进了了台州城。
这座天后庙就供奉在城中,今日大年初一,来此上香祈愿的人特别多,附近的马车都摆不下,他们只能早早下车,步行过去,留李兴在此守着马车。
“这儿的香火真旺。”祁韵挽着乔松年的胳膊,随着人潮走进庙中,“等还了愿,咱们也去抽个签,再祈个愿罢。”
乔松年忍着阵阵头痛:“好。”
这会儿正是晌午,等他们还了愿,祈愿抽签的人已排起了长队,祁韵见乔松年脸色不好,就说:“你先去旁边寻个地方坐着等,我给咱们两个都抽一签。”
他把乔松年扶到一旁的长廊中,可长廊两边也坐满了人,走了好一会儿才找到一处空位。
“松年,你就坐在这儿等我回来。”祁韵说完,又吩咐一旁的小豆子,“你在这儿守着老爷,不能贪玩乱跑,知道吗?”
小豆子点点头:“放心罢夫人。”
祁韵这才带着周婆婆过去排队抽签。
台州今日的天气极好,艳阳高照,暖和得仿佛阳春三月,廊下阴凉不晒,又有和煦的微风,舒服极了。
小豆子守在乔松年旁边,见老爷闭目养神,自个儿便东张西望,新奇地四处打量。
不一会儿,他看见老爷靠着廊柱似乎睡着了,他自个儿也站累了,便蹲下来,也靠着廊柱歇息。
今天天气真好啊,在这阴凉处吹着微风,可真舒服……
十三四岁的半大少年,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肚子总吃不饱,觉也总睡不够。小豆子吹着这清爽的微风,眼皮慢慢往下掉,脑袋一点一点的,靠在廊柱上就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一声炸响。
“小豆子!”
小豆子一下子惊醒,跳了起来。
面前是焦急又生气的祖母,他抓抓脑袋:“奶奶……”
周婆婆一巴掌打在他脑袋上:“叫你看着老爷,你怎么在这里睡觉!老爷人呢?!”
小豆子往旁边一指:“就在这……”
话音未落,他看见了方才乔松年靠着的地方,这会儿已经坐了一个陌生老太太。
小豆子傻眼了。
“老爷刚刚就坐在这里啊!”
周婆婆急道:“这可怎么办,老爷没告诉你他去了哪儿?”
小豆子老实地摇头。
周婆婆一拍大腿:“哎呀,等下夫人要扒了你的皮!”
正说着,后头传来了祁韵的声音:“松年,这签解出来了。”
周婆婆和小豆子齐齐回头,看见他,又齐齐低下了头。
第124章 鹤年
祁韵见他们这副神情, 奇怪道:“怎么了?”
随即,他越过两人,看见了游廊的长椅上, 方才乔松年坐的位置,已变成了一位陌生老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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