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溪吃了一口点着头:“这味太好了,还做什么菜?”
“杀猪饭当然要做得香了,还有一个硬菜,红烧大肘子,这个不比上次的野猪肉,这肉个肥着呢,做肘子口感好得不行。我们之前晒的扫把菌干菌可以炒肉,九月香的话我们放进汤里,和猪骨一块炖。对了,之前的干笋你也给我拿出来吧,猪油爆炒了,再加一盘小青菜,正好解腻了。”
“好,我去准备一下。”
等杀猪饭的菜都上齐了,方溪顿时觉得自己吃席可能都吃不上这么好,之之站起来笑着忙活着给大家分菜,大汪和二汪围着桌子转圈圈,之之这才想起了什么,说:“对了,火上煨这它们两的脊骨肉呢!”
“我去拿!”方溪让之之坐下,毕竟他累半天了。
之之切脊骨和尾椎骨的时候,特意多带了些肉的,给两个狗子煮了够他们抱着啃很久。二只大狗一看见方溪端着盘子过来,叫着跳起来,哈哈吐着气抬着两只前爪巴巴地等着方溪,方溪把狗饭和肉骨头一放下,两只汪就马上呜呜地上去咬走狗骨头呲着牙啃,一家人在欢笑中把饭吃了。
*
吃完饭之后,方溪理了后厨出去倒水时才发现天上已经下起了雪,绒绒雪花掉落,不久就积起了薄薄一层。方溪准备去把家里人叫出来看看,刚一进去就被湘娘拉着过来试棉服。
玄色棉服穿在人身上,领子处湘娘还剪了兔毛做了毛围领,新棉和软毛穿在身上暖绒绒地,湘娘还收了袖口和衣摆,这样风都灌不进来。
湘娘给他和之之每人先缝了一件,他们都还没有棉服,之后的可以慢慢来,湘娘理了方溪的衣袖又给之之理了,笑着说:“你们气色好,穿什么都好看的。”
方溪拿了样衣说:“余下的我们一起做吧,娘可以教我。”
之之:“我也要学的。”
“好啊。”
说着一家人就一起坐下来填棉服,棉服针脚需得密实,否则棉花四处跑了床不暖和,湘娘说得仔细,两哥儿怕浪费学得也踏实着。
之之给宋禹程缝好了一件马上去找他,两兄弟都在工坊削木头,之前在场里做事不是应酬就是排单,真正碰到木头的时间反而变少了,两人摸到工具就停不下来。
之之和方溪就在一旁等着,也不着急,宋禹州对方溪崇拜的眼神很是受用,动作了一会也想试他手里的衣服,就拉他回了房间。
留下宋禹程二人,之之凑近了问他:“你现在是在雕什么吗?能先试一下我缝的棉服吗?”
宋禹程神色颇有些不自在:“你放那就行了?”
之之半眯着眼过去抱他:“怎的了?不搭理我?”
宋禹程放下刻刀,神色微怏,吞咽了一下,回头问他:“之之,我没有问过你为什么愿意喜欢我?”
之之低着头给他解工服,语气坦荡说:“我一开始馋你身子来着。”
“后来呢?”宋禹程任他解下自己的工服,俯下身看他头顶的发旋。
抱着他的腰抬头,伸出手指温柔地描摹他的眉毛,眼中星星点点,弯着眉眼笑着:“后来觉得,不愧是我,找的相公天下第一好!”
“嗤——”宋禹程笑出声,俯身抱住他。
之之摸着他的背问说:“我还不知道你为什么和我闹别扭呢?”
宋禹程摸了摸鼻子,“那铁匠铺的老板,你先前认识?”
之之从他怀里起来,“你就是为这?”
宋禹程回避他的神色,“不说也没事。”
之之从他衣领下摆伸手进去摸他凸起的小石粒,看他羞窘的神色,笑着说:“我承认的,我馋过他身子。”
宋禹程震惊转头:“你……嗯——”之之夹着他的乳头揉捏起来,身下还揉上了他的肿胀,之之笑得媚人,“可是我只有一个心上人,相公你看!”
之之把自己的棉服拉开,内里心口的位置,绣了一个歪歪斜斜的“程”字。
宋禹程眼眶酸涩,喉口好像在上涌着热气,他清了清嗓子压下哽咽,忽然想到什么,问之之说:“我的棉服内里可以绣字吗?”
“那还用你说,这里非得是我!”之之笑意盈盈帮把棉服给他穿上,宋禹程把衣服内里敞开来看,一时笑出了声。
胸口处的“之”字他绣得比鸡蛋还要大。
第72章 雪坡
“阿溪,这里为什么会有你的名字?”宋禹州指着棉服里的“溪”字明知故问。
方溪微微涨红了脸,眨了眨眼说:“我预备绣在自己棉服里的,不小心绣错了。”
“那不是你的衣服里面绣的我的名字?能给我看看吗?”
方溪把衣服拉开,宋禹州看见胸口处的“州”字,心情好到极致,忍不住揉了揉方溪的头发。嘴上仍是玩笑着:“这可怎么办?不然我们问问娘能不能拆开吧。”
方溪还怎么不明白,这人又开始可恶了,索性说:“不用问娘了,我知道拆,我现在就去拿剪子过来!”
宋禹州爽朗笑出声来把方溪一把搂进怀里,用宽大的棉服裹住他,“好了,别动。”说完又埋进方溪棉服口的毛领里,软乎乎地泛着柑橘味,很舒服。
方溪依偎在他宽厚的怀里,看着窗外的积雪已经堆得很深了,方溪忽然想起那年冬天被嫂子推到雪堆里,头开始丝丝泛疼,他闭着眼撑着自己的头侧,宋禹州摸他的手问:“怎么了?”
“没什么的,就是有点冷。”方溪把头埋下来往他胸膛钻,宋禹州更加将人抱紧了,“阿溪,外面雪深了,出去玩会吗?”
“好哇~”方溪笑意盈盈。
“你先灌个小汤婆子,放在衣袖袋里暖手,等会来工坊找我。”
“嗯。”
汤婆子是前两天两兄弟在集市买的,给方溪之之和湘娘每人买了一大一小两只雕花的汤婆子,小的这只还能放进袖袋里,很方便。方溪拿着灌水的时候正好看见之之出来,脸上欢愉,“走啊,出去看雪去。”
“那你等等我。”
方溪把水灌好,汤婆子小小一个握在手心暖乎乎的,他很小的时候见人拿着过,那个时候手上还生冻疮,就想着这小东西一定很暖和。确保热水不会溢出,方溪小心地把汤婆子放进袖袋里,拉着之之去了工坊。
等两兄弟把各自的木方木板组装嵌合,两哥儿才明白他们做的是两个雪橇板,之之笑着跳过来,“哇~我们去哪玩这个?”
宋禹程摸着之之的发顶,“菜园子后面有个土坡,坡路缓长,正合适玩。”
等方溪跟着他们的脚步到了所谓的“缓坡”顶上,才发现并不算缓,一时脚底发酸,不敢往前。
之之胆子大,和宋禹程并排坐着,大喊一声:“出发!”两人就顺流而下,一路尖叫着,不一会儿就到了坡底。
“你害怕?”宋禹州把雪橇板放下,看着方溪后退的步子问他。
“有点”方溪还不曾玩过,看着有点发怵。
“不怕,我抱着你。”宋禹州拉着他的手,刚摸过汤婆子是暖乎乎的。
方溪看了看四周,白雪茫茫中他们几人很是打眼,他红着脸摇头。
知道自家夫郎脸皮薄,宋禹州起了心思,“我先滑一遍给你看吧。”
“嗯。”
“你先站在前面,扶一下雪橇板,不然没等我坐上来就往下滑了。”
“好,是这样吗”方溪在前面扶住雪橇板,宋禹州坐下来手拿着木方忽然使力。
“啊!”
宋禹州一把把方溪撞进了自己怀里,一路下滑,耳边的风簌簌地刮过,所有景象都像风一样看不清楚,方溪心脏怦怦直跳,仿佛是瞬息之间,两人就滑下了坡,慢慢在坡底下的菜园篱笆旁停了下来。
宋禹州一看方溪仍是懵懵的,笑问:“怎的了?”
方溪忽然笑了:“相公,再来一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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