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洞穴扩大了,宋禹州这才放方溪把刚刚割下来的花粉和蜂蛹脾拿过来,用树枝做间隔,一片片巢脾隔开放回去。几人又取了山石过来,把蜂洞重新蜂起来,留一个原洞口大小的出入口。
宋禹州又招呼着让把水拿过来,几人把泥和了,用湿泥把山石间的间隙堵好了,蜂洞就算完全复原好了。
一切做完之之忽然就着泥手给宋禹程脸上划了一道,“哈哈哈哈哈哈哈”之之笑得头都抬不起来,宋禹程也只是任他闹着没说什么,不想往回走的时候宋禹程忽然抱着之之的脸贴上了自己的脸,泥印像盖章一样盖印过来。
之之一把推开他:“宋禹程,我今天一定不能放过你。”
方溪看着走在前面的两人笑闹,也不自觉涌上了笑意,宋禹州在旁边走边和他商量着林厂的事,事务这几日处理的差不多了,工人也送走一批先回去了,过两日大家一起回去,可以把东西都收拾好。
说完宋禹州又想到什么,问方溪说:“说起来之前和你一起通读的药农实录,你还有不明白的地方吗?”
如今方溪已经能识得不少字了,如果宋禹州没有空闲,他就会找识字的伙计询问。慢慢累计下来,读懂实录册已经不成问题了。遂回答说:“我都明白了,还做了批注呢。”
宋禹州的声音忽然带上了些沙哑:“我晚上可以检查吗?”
方溪并没有意会到宋禹州心中所想,只是粲然笑着:“可以啊,正好你可以给我看看我学得如何。”
第61章 烤串
晚上之之去后院取了晒干的竹竿过来拿给宋禹程:“你把竹竿削了,做成尖头的,一会我们把肉串上。大家伙都来我们院子吃饭。”
宋禹程接过来说:“别太累了,食肆也做了饭的,这点烤肉也就打打牙祭。”
之之:“这有甚累的,搁饭馆那时候,我从卯时到戌时不带休息的才累呢。”
之之把各种花椒料粉香油加了,洒上一把白芝麻,锅上热油烧得滚烫,之之拿下来把热油往料碗一倒,“滋啦滋啦”的声音马上响起,碗内热油把辣子花椒煎得焦香四溢。
方溪没进院门就闻着味了,宋禹州拿着一筐果子和他一起进去。
两兄弟一个削签子,一个把炭火生了,夹到陶炉中,再放回石桌上。方溪和之之就在一旁把肥瘦相间的五花肉块串好。
大汪二汪呜咽叫着,焦急地围着他们俩转圈圈。两人对这两只狗子最是惯着,一下就扔了两个大肉骨头过去,一只抱着一个趴在地上啃,一边啃一边哼哼哧哧地,很是欢快的样子。
等湘娘提着食肆的饭食过来的时候,烤肉将将烤好第一波。
大家一起把饭菜摆上桌了,一家人围着陶炉开始吃饭,湘娘取了一个肉串,之之马上递过去一个盘子:“娘,蘸些蜂蜜吃,甜辣香咸的,味道可美。”
烤肉肥瘦相间,烤得焦香酥脆,伴着辣子还泛着油光,如今淋上了蜂蜜,更是刺激味蕾,咬一口下去汁水伴着甜辣,吃起来特别满足!
“整日里地跟着你们在一块啊,倒真是吃了不少新鲜东西,你说以前的人怎的想不到,烤的肉还能淋了这蜂蜜呢?”湘娘咬下一口又想起什么,给他们说:“过年了,咱去买只羊吧,半大不小的一只,可以一半烤肉,一半炖汤,还能把大棒骨拿来焖着吃,棒骨做成酱肉的,可是好吃。到时候火炉烧着,咱一家人围一圈吃,又暖和又好吃。”
说起这个方溪也想到了:“前两日我和之之在林子里见了刘哥猎了羊的,如今他没回村,羊应该是没卖出,不如我们去找刘哥吧。”
刘哥是猎户,在林子里也有一处院子,两兄弟之前伐木的时候就经常见到。
宋禹州:“行,明日我去找刘哥把羊下定了,托他年前给我们养养,过年的时候去拿回来吧。”
湘娘:“不只是羊呢,食肆里忙,过年的腊肉腊肠我都来不及做,这几日回去,都要动起手来,今年咱家建了厂,营收这么好,怎么找不得把年热热闹闹过了啊!你俩小子不会不舍得吧!”
宋禹程:“娘!你自己听听你在说啥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
湘娘的笑声总是很爽朗,院子里只要有她的笑声,哪怕是路过的人也会被喜悦感染,围坐在一块的人就更加了。方溪笑着:“娘,回去我们多打些酒吧,我听闻镇上福寿酒坊的酒最是醇厚,下次我们去打来吃。”
“老大许你喝酒了?”湘娘打趣似的看他,之前喝桃花酒的时候,宋禹州可是把方溪的酒杯扣了的。
方溪脸上一红:“我、我看你们喝。”
宋禹州笑着:“无事,给你打些果酒,不醉人。”
方溪想起那瓶“不醉人”的青梅酒,知道宋禹州是在暗戳戳打趣他,又俏俏把手伸到他衣袖下轻轻拍了一下,宋禹州反手拽住人不然走,方溪动弹不得只能装作无事发生红着脸和大家说笑。
第62章 心意
吃完烤肉浑身都是烟油味,方溪本想着烧小半桶水擦洗了身子就行,宋禹州过来灶下,添了把柴火说:“天太冷了,多烧些水,等会泡个澡吧。”
“好,我再去打点水。”
等锅里水倒满了,方溪才想起什么来,坐到宋禹州身旁,眼神闪烁地看着他。
宋禹州正拿着长钳把柴架好,火烧的更旺了些,他感受到方溪的目光回头望他:“怎的了?”
方溪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说:“我们,我们不一起洗吧,晚上还有事的,你说要看我的批注。”
宋禹州想了想“晚上的事”,嘴角不自觉上扬,把人搂到怀里闻了闻他颈侧的味道说:“好,你洗了我再洗吧。”
方溪忽然感觉他腰上被什么东西膈着了,摸了摸宋禹州怀里,拿出来一个青色的野山橘,方溪问说:“这是哪里来的?”
“下午出去的时候见到了摘的,林子里很多。”
“这个太酸了,鸟都不爱吃的。回了村我们去集市买甜柑,好吃的。”
“我不吃,就闻闻味。”
“你……”方溪这才反应过来宋禹州在说什么,这野橘子和他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挣扎着就要从他怀里起来,宋禹州即刻压住他不让他动,憋着笑说:“别动,阿溪,我好冷啊,你一动风都灌进袖子里了。”
方溪觉得宋禹州最近坏主意越来越多,越来越不正经了,上次骑马还那般,偏生他又最知道怎么拿捏自己,他一说冷,方溪便不动了,新棉服还没有去做,最厚的袄子给了他穿,宋禹州身上穿的并不厚。
方溪气得不行,双唇紧抿,眉毛微蹙,但是手上动作却是拿着宋禹州的手伸进自己衣袖里,好让他暖和一点。
看着方溪又气又对自己好的样子,宋禹州心里又酸又涨,他蹭着方溪的下颌吻他的嘴角,咬了一口腮肉说:“阿溪,我最爱的就是你。”
话一出口。
方溪哭了。
宋禹州忽然在他面颊吻到了咸味,马上起身看方溪,慌张地问:“阿溪!你怎的了?”
方溪赶快擦干净脸上的眼泪,把胸口哽咽钝重的感觉压下,声音带上了沙哑:“没事的。就是……就是,这话……你不曾说过。”
“我怎么可能不曾说过?!”宋禹州嘴比脑子快,急着反驳他,但是冷静下来一想。
他真的不曾说过!
“……所以说,你之前,一直不知道吗?一直不知道我的心意?”
方溪的脑子里立马敲起警钟,这问题要是答不好,他明天早上可能出不去寝房,如今宋禹州这般带着委屈不满望着自己,他再愚笨也该知道宋禹州的心意了,他舔了舔嘴唇,心里打着鼓,神色略微紧张。
“……相公,我知道的。”
宋禹州眼神带着狐疑和警敏,面上似笑非笑,意味不明:“真的?”
“真、真的!”
宋禹州摸着方溪的侧脸,眼神专注地凝视他,从上到下,方溪被他看得不自在,马上偃旗息鼓,双眼湿漉漉地带着不安和歉疚:“我、我就是觉得我不够好,我没有……没有不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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