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禹州接了他递过来蘸着辣子的馒头:“你怎的也这么晚才吃?”
方溪红着脸摸了摸鼻子:“我晒药去了。”
吃完宋禹州把碗筷收了,就赶紧回房抱住方溪压到了床上,方溪吓一跳也马上反应过来是他,就翻身过来浅笑着略带羞赧地推他:“等一下,相公,帮我写一些东西可以吗?”
宋禹州扶他起来:“写什么?”
方溪拉着他到桌边,笔墨已经摆好了,方溪说:“嗯……你就写党参不喜过于潮湿,水土可偏干,但喜光照,光线强的地方生长好……然后天麻生长的地方土质奇特,湿润肥沃,但也没有过湿,我将原土挖了一部分回来……”
宋禹州跟着他说的写了下来,等记完了才问他:“你记这些,是要为药圃做准备吗?”
方溪:“是的。”
宋禹州:“镇上农书也多,我到时帮你找一下药农书籍吧。”
方溪笑着:“真的?”
宋禹州浅笑点头:“嗯。”
方溪握了宋禹州的手:“相公,书籍确实是好东西的,可以把前人的经验都总结给我们这些后辈!只是可惜……我不识字。”
宋禹州重新抱起他,用鼻子轻轻撞了一下他的侧脸,说:“我不是会教你吗?”
方溪怯怯地抱住了他的背,把头放在他的肩膀上,语气很是认真地点着头说:“多谢相公。”
宋禹州拍了拍他的背,又把头埋进他的颈侧闻嗅自己干活的时候就想念的味道,一边说:“那你可不能只是口头上谢我。”
方溪感觉他俩直接无论说什么最终归宿都是回到床上,这也太无赖了,他只能无奈说:“相公,这里人太多了,等、等以后……”
宋禹州一边亲吻侧脸一边哄着他:“我们小一点声音,轻一点。”
方溪:“那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情。”
宋禹州拍了一下方溪的屁股:“我要答应你一件事?阿溪,现在不是你要谢我吗?为何我还要答应你的要求?”
方溪:“那,那我就不谢你了吧。”
宋禹州都气笑了:“哈?”
方溪红了脸把头埋进宋禹州的胸膛不看他,宋禹州把他从自己怀里捞起来,捧着他的脸问:“说说是什么事情吧。”
方溪:“相公,你以后可不可以不生闷气了,有什么事情和我说可以吗?如果……如果你觉得难受,也可以怪我,说我。只是……只是不要不理我,行吗?”
宋禹州亲了亲他的眼睛,声音闷闷的:“我知道了。”宋禹州又抱着他叹了一口气,把人抱得更紧了些,和他说。
“那你和我说说你那个药圃的规划吧。”
一说起这个,方溪湿润的眼睛里就好像忽然被盛满了星星,眼神里皆是璀璨,他搂着宋禹州的脖子坐起来说:“其实我粗略算了一下种药圃并不耗费太多钱的,我和之之还有娘再请一些人帮工就行了,院子后坡那块地就很不错,很肥沃,离灌溉水源也近,等来年开春了,将地划分了,再开始栽种。”
宋禹州:“行,到时候别让野兽拱了,我给你做些高木刺篱。”
方溪感动着正欲吻他的脸,外面兄弟就来叫宋禹州出去继续做事了,宋禹州只得轻笑着吻了他的额头就走了。
下午方溪继续和湘娘一起加工药材,上次的蒲棒早已经晒得干干的,药材都加工完方溪就把晒的蒲棒都拿出来,搓蒲棒絮子也算是农家人的小乐趣了,上手抓住拧开,蒲棒里的绒絮就像烟花一般炸裂开来,小小地一根能搓出一整袋絮子。
他先用旧布给缝了个袋子,这个布都是以前的粗麻布,正好塞了蒲棒絮子进去,做成软和的大绒包,给大汪二汪一个窝放一个。今天方溪没出去,大汪二汪就跟着两兄弟出去了,等它们回来了看到窝里多了软乎乎的玩意肯定很高兴。
方溪又找了枕套,是用紧实的布料做的,不怕絮子乱飞,将绒絮赛进枕套后,再把它缝紧密了,蒲絮枕头就做成了,冬日里枕着也是舒服的。
等枕头做好了,湘娘就端着桂圆葛根糊出来了,葛根煮了是略泛着黄的透明米糊,尝起来又甜又香软,湘娘还放了甘甜的桂圆,吸饱了水的干桂圆变得湿湿软软的,口感多汁又有软嫩,和葛根糊配了吃口味香甜又口感丰富。农家人都忙于生计,农闲才能做这个,方溪馋这一口都很久了。
之之靠在方溪背上慢慢喝着,转身和方溪说:“方方啊,我从前觉得我要是离了我师父,离了那个饭馆,我就得活不成了,现在才知道,其实活着也没有那么难。”
第33章 野猪
下午宋家兄弟在林子里寻木材,忽然就听到犬吠声响起,众人看过去,竟是见着了一头粗壮的野猪,浑身棕色硬质鬃毛,两只獠牙立起,很是可怖。
宋禹程:“大哥,让二汪它们赶跑了吧?”
其中一个同村大哥说:“这野猪可是壮实呢,我们这么多汉子,还加两只狼犬,应能猎着吧。”
另外的大哥喊着:“刘哥在啊,刘哥你说呢?”
刘哥是村里的专以打猎谋生的猎户,最近得了闲过来帮忙的,他看了一眼野猪的身形,又看了周边十多个汉子,说:“成的,大家信得过我,就听我指挥吧。”
宋禹州:“行,今晚的荤菜就靠它了!”
刘哥排布得当,让大汪二汪先引着跑远了,野猪皮糙肉厚的,射箭都射不穿,于是让众人寻了粗壮的长木棍绑了大斧子,又牵了麻绳过来,绑在一侧的大树干上,等两只狼犬引着野猪跑回来,刘哥一声令下让大家把麻绳拉起。
野猪就直直地撞到被拉成钢筋一般硬实的麻绳上,拉绳的几个壮汉和野猪都摔了个趔趄。趁着这个时间,刘哥赶紧将长木棍斧子直直挥下去,一时间血肉横飞,飞溅了一大片草地,野猪嘶吼的声音也响彻了整个山林,一时惊起了大片雀鸟。
来不及感慨,刘哥拔出斧子大喊一声:“快上!”于是几个壮汉从野猪后面的草丛里蹿出来,一个抓着它两个獠牙,不让它乱拱。另外几人一人按住一条腿,将痛到狂乱的野猪死死压住,宋禹州拿了斧子来直接就着脖子,麻利地割断了颈侧的大血管,血就像决堤了的河流一样喷涌而出。
在外面也没有准备木盆,不然这血也是要接好了的,只是如今大家能不伤一人地将这只野猪拿下已然是意外之喜了,就不必在意这些猪血了。刚刚切开的时候野猪仍然是嘶吼挣扎,等到血流得差不多了,野猪就慢慢停下来不再动弹了。
得了这么大头野猪大家都很高兴,几个汉子抬到了马车上,就派了两人先送回去给后院的人处理,其他人留下来继续做事。有了晚饭的期待,大家干活都变得更有力气了。
宋禹州:“大家伙好好干呢,我们院里有香福饭馆过来的大厨,晚上大家指定是有口福的!”
刘哥:“镇上那个香福饭馆?”
宋禹州笑道:“是着呢。”
刘哥:“那可是不得了,我得多吃两碗饭才行。”
末了,宋禹程一边干活,一边和他哥打听:“哥,之之就打算一直留我们家了吗?”
宋禹州:“他怎么想,我怎么会知晓。”
宋禹程急道:“你可以问方哥啊!”
宋禹州笑着:“要问你去问。”
宋禹州看着自己弟弟一脸憋闷又说不出话来的样子暗暗好笑,握着拳咳嗽了一声:“这样吧,爹不在了,提亲理应是我来的,等回了村,你置办好了彩礼,我就替你问他提亲吧。”
宋禹程惶恐说:“我、我几时说要与他成亲了?”
宋禹州微阖了眼,语气淡淡:“你不想?那算了。”
宋禹程再呆也知道他哥在逗他玩了,愤闷转头去干活不再和他说话了。
*
野猪腥味重,怕引了野兽过来,所以是大汪二汪护送着回来的,方溪和后院的人还坐在前院榕树下喝着葛根糊,远远听见犬吠,以为是宋禹州这么早就回了,站起来看了才知道,马车上竟然拉了一只肥壮的野猪,赶快拉了他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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