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是Alpha, 对方心里想的是什么,谁都清楚。
盛枝郁黑白分明的眼睛像一块色彩纯粹的玻璃, 映出祁返的脸, 却没有多余的情绪。
片刻后, 盛枝郁没有回应他的文字游戏, 只是扬出笑容:“明天约了Omega,今晚还来找我茬, 你挺忙啊。”
安屿给他煮的那份饺子,带着歉意和补偿的味道,即便他本人无知无觉,但一定是为了明天做铺垫的。
盛枝郁已经知道他明天不会给自己递信。
“嗯。”祁返的指腹压着他的下巴,轻轻地摩挲,慢慢地贴近,“那是我的任务,你不是很清楚么。”
盛枝郁没有动,轻慢地感受着他的靠近,似笑非笑:“祁返,在渣攻组呆久了,真觉得自己是世界中心么?”
祁返沉沉地看着他,视线几乎要垂进盛枝郁双眸的最深处。
半晌之后,他才低淡地开腔,笑意未退:“嗯,是啊。”
毕竟在那些世界里,没人不爱他。
应得随意,怎么听都像是挑衅,偏偏盛枝郁却无端捕捉到他眼底一晃而过的异样。
好似在这笑的最深处里,藏着某种类似孤独的情绪。
似乎,有点矛盾。
可是还没他更深地望进一分,跟前的人却再次靠近:“刚刚的问题,你还没回答。还是你觉得……去鬼屋的路上,你那样盯着我的手,我没发现?”
可是盛枝郁却慢慢笑开了,纯黑的眼瞳里映着他的轮廓,不避不让:“可能,有吧。”
好随意的回答,让人抓心挠肺的。
片刻的沉默后,祁返先笑了一声,情绪不再缥缈不定:“那和楚柏仟独处的时候,你有想咬他吗?”
祁返的眸在阴影里,他的神情姿态与副本的设定过于贴切,以至于如果不细辨,很难察觉到隐藏在反问里的一丝试探。
盛枝郁轻叹了口气。
祁返说的没错。
作为床/伴,他确实有点麻烦。
重新抬起眼睫,他静静地看着面前这张略被岁月修饰过的脸,懒洋洋地反问:“你想知道?”
“嗯。”祁返不避不让,“想。”
盛枝郁抬手勾住了他的手腕,沿着他信息素最浓郁的地方,咬了下去。
乌木沉香倾泻在齿尖,带着刺痛,又让人欲求不满。
祁返手腕处没有多余的软肉,皮肤之下只有血液和骨头。
可盛枝郁就是咬得又深又重,掠夺的意味不加掩饰。
祁返敛着眼,剧烈的痛感却给他带来了某种略呈病态的满足。
其实能明显看得出来,盛枝郁只是为了缓解易感期而在利用他,因为在认识了安屿之后,备胎都得自觉远离其他Omega,易感期自然也无从宣泄。
挺可恶的,那么钓人的问题不回答,倒是用咬来带过……
心头的情绪微微叠加,祁返垂着眼,一直不动的手轻轻地捏了一下盛枝郁的耳垂。
其实只是想抒发心头那一丝丝情绪,却莫名地感觉盛枝郁呼吸乱了一下。
哦,想起来了,他喝醉的时候也不喜欢别人摸他的耳垂。
祁返捉住了他一个细微的弱点,先前的情绪散了大半,低笑道:“不着急,控制一下呼吸。”
盛枝郁垂着的眸微暗,不动声色地加重了力气。
祁返看着那渐渐染红发烫的耳垂,又恶作剧般忽视他的警告,低哄道:“就是这样,好孩子。”
话音刚落,盛枝郁一下松开了他的手,距离也跟着退远。
猩红的血色染在他漂亮的唇瓣上,娇艳欲滴。
“……位面身份而已,你真把我当十八岁?”盛枝郁嗓音已经哑了,舌尖满是腥涩。
“怎么了?”祁返眉梢微挑,眸色沾上微薄的凉意,却依旧很从容,“不喜欢?”
盛枝郁视线微垂,眉心微蹙,一副不满的样子:“讨厌。”
男人从口袋里取出一方巾帕,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上的血肉模糊:“原来你还有讨厌的东西。”
乌木沉香的味道伴着鸢尾,浓稠至极。
染血的方帕被祁返折叠放在一旁的桌面,随后祁返松开了领口的纽扣:“现在,轮到我了,你打算让我咬哪里?”
他总是要有来有回。
盛枝郁微侧过脸,舌尖悄然地舐过唇角残留的一缕血色,衬得一张脸白如冷玉。
“不能咬手和脖子……”他下巴微抬,恢复了疏冷的姿态,“显眼的地方都不可以。”
显眼的地方都不可以,那别人岂不是看不到这份标记?
不过祁返并没有怨言,只是抬手撑落在盛枝郁的床沿:“那就昨天晚上那里。”
既然不能留下新的,那就留下更深的。
盛枝郁说了句好,抬手将身上那件外套脱下,接着去扒拉领口的时候才想起这里还有个很个性的扣子,秒余的犹豫后,他还是当做不知道,直接把领子扯下。
祁返站在床沿,目光自上而下地看着眼前的人。
那片白净漂亮的锁骨没有完全露出,只是因着盛枝郁指尖勾落的领口而半遮半掩。
祁返的指尖落到皮肤上,慢慢地将那块创口贴撕开时,盛枝郁还是无法控制地有颤栗的感觉。
没办法,Alpha对“被咬”这件事,远比Omega要敏感。
那阵钝刀割肉的痒消散之后,盛枝郁听到他低沉的嗓音:“咬了?”
“咬。”
脆生生的命令。
结痂的伤口重新破开,却没昨天晚上那么刺痛,盛枝郁本来以为经历过一次后可以忍受了,但新的信息素注入时还是无法避免地漾出抗拒。
Alpha对同类的排斥又卷土重来。
他本能地去推祁返的肩膀,可是才碰到他的衣服,双手就被祁返早有预料地扣住。
“……就知道你会耍赖。”祁返似乎一直在观察,与他对视时,长睫微拢了起来。
……他在笑。
盛枝郁薄唇稍动,却发现祁返早上用来遮掩伤处的颈环居然环到了他两只手的手腕上。
丝带被祁返细长的指尖一拉一拽,盛枝郁的手就被并环束缚,然后轻而易举地被他压过头顶。
信息素太重了,落在手腕上,像枷锁,镣链。
祁返淡淡地用指尖划过他的侧脸,颊边的肉软得不可思议。
早在今天早上决定戴颈环的时候,他就想到了这样的画面。
他感觉自己的呼吸粗重了一些,却还是轻笑着安抚:“辅助手段而已,别怕,别挣扎。”
而下一秒,他却听到了盛枝郁低淡的笑音。
“是么,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更希望我害怕和挣扎?”
祁返眸色微暗,不回答盛枝郁的问题,重新咬了下去。
良久,跟前的人退离。
这次祁返没做多余的动作,撤开时盛枝郁的目光还有些涣散,凝着某处气息微喘。
他还在放空,但嗓音却冷淡,丝毫没有情迷意乱的味道:“时间不早了,我要休息,出去。”
祁返已经习惯他的挥之即去,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慢慢解开了颈环,在盛枝郁没发现的间隙里收在口袋里。
离开前冲他淡淡一笑。
“多谢款待,晚安。”
盛枝郁在床上坐了一会儿,起身去浴室的时候,才发现手里无意识地攥着什么。
垂眼的时候先看到手上被勒出来的红痕,然后才发现那件“情侣”外套已经被他抓得皱巴,没法再穿了。
他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团成一团扔到角落。
*
录制一切照常。
唯一和昨天不一样的,是盛枝郁房门口的信箱里,只剩下了一封信,来自楚柏仟。
不过盛枝郁已经确信这个人给他信不是出于情爱的好感,而是把他当成了熟人或者……弟弟。
想到这里,他微微蹙眉。
他是记得快穿局在选定身份的时候会和任务者身世规避相似之处的……是意外么?
今天盛枝郁起得比昨天早些,下楼的时候餐桌上的人还没齐,不过安屿已经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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