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孝顺的一天呢。
谢摇摇过去找他们,乌黑的大眼睛眨巴几下,指着树上说 :“小松鼠!”
灰褐色的小影子一晃而过。
贺淼托着脸说:“这些是不是小松鼠的粮食呀?小松鼠会吃果子吗 ?”
唐皓皓震惊极了,他怎么都没想到,原来小松鼠是不怕酸的。
“那我们是不是不应该拿它的粮食,”贺淼犹豫说,“小松鼠饿了怎么办呢?”
他们又一致决定 ,把果子都埋了回去。
谢摇摇跟季宵团了几个小雪球,季宵小手撑着膝盖,慢慢地蹲下去,蹲下时小脸皱了皱,然后把雪球放在果子旁边。
宁时雪下了车,去找自己的崽,他忍不住问:“你们在干什么啊?”
谢摇摇拍掉小手上的雪,奶声奶气说:“窝们给小松鼠,留个标记。”
不然小松鼠找不到果子怎么办呢。
宁时雪:“……”
小松鼠听了都得谢谢你。
他们中午吃完饭,又往山上走,再往上就没办法开车了,只能自己爬上去,这个山峰不高,上面也不算很冷,但是有个很出名的景点,可以俯瞰冰湖。
冰湖和雪山交相辉映,尤其在晚上,衬着清冷的月光,格外动人。
但他们没办法待到晚上,太冷了,只能现在上去看看。
爬到一半,宁时雪突然觉得冷得不太对劲。
穆远也抬起头看了一眼,现在天还是晴的,但他眉头皱了下,走过去跟导演说:“孟导,不能再走了,得下山。”
导演有点犹豫,毕竟他们只要再走十分钟就能到拍摄地点了,上来一趟也不容易,现在走了,离开北城之前估计没时间再来拍。
但穆远的态度很坚决,导演叫个当地人过来,也是因为他们不熟悉当地的气候。
“行,”导演当机立断,“现在下山。”
宁时雪有点撑不住了,他呼吸都沉重起来,累到抱不动谢摇摇。
贺霖就将淼淼放下来,拉住她的手让她跟着自己,然后扭头去找宁时雪,“小宁,我帮你抱一会儿吧。”
宁时雪确实累了,就没跟他客气,然后他帮贺霖拉着淼淼。
贺淼当然愿意至极,她还没怎么跟小宁哥哥拉过手呢,小宁哥哥太害羞啦。
谢摇摇也乖乖地搂着贺霖的脖子,
导演考虑到这是娃综,不管上山下山,这段路都几乎不陡,小崽崽也能自己走路,贺霖抱着谢摇摇,一时半会也不算特别吃力 。
季清也抱不动季宵了,只能牵住他的手,让他跟着自己走。
他们才往下走了几分钟,天色就阴沉起来,看着是要下雪的样子。
导演本来想着上山拍那个冰湖只需要几分钟,嘉宾们看个景色就能下来了,所以没带太多工作人员。
不然雪山上路不好走,人多了反而累赘。
但现在下山,眼看要下雪,寒风凛冽,得几个人一起扶着摄像机。
都腾不出人手去帮嘉宾抱孩子。
贺爸爸不能爬山,燕停有急事接了个电话,也没跟他们上山。
“爸爸,我能自己走。”唐皓皓看着走得磕磕绊绊的贺淼,跟唐鹤安说。
唐鹤安就把他放了下来,拉住他的手让他跟着自己,然后去帮贺霖抱淼淼。
现在天色阴沉,但路也不算特别难走,崽崽们反而很激动,没见过这样的雪山。
贺淼抱着唐鹤安的脖子,问谢摇摇说:“摇摇弟弟,你捡了几个果子呀?”
谢摇摇张开五根又白又软的指头,“窝有,三个哦。”
宁时雪没忍住给他摁回去两根。
贺淼也是三个,剩下的都给了小松鼠,唐皓皓最多,他已经捡了十几个了,再然后就是季宵,他捡得很认真,只比唐皓皓少一个。
季清冻得实在浑身发抖,他还装了副厚手套,就松开季宵的手,让他跟着自己,然后从羽绒服兜里拿出手套换。
季宵抿住嘴,他小脑袋低下去,摸了摸自己的小袋子。
只要再有一个,他们就是第一名了。
旁边是个雪坡,地上滚落了好几个红色的小果子,季宵盯了几秒,松开了季清的衣摆。
季清的手套还没戴好,就听到身后的摄像师突然一声惊呼。
他愣了下,猛地转过头,就见季宵沿着雪坡滚了下去。
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宁时雪已经咬住指尖布料,摘掉手套,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他伸出手使劲将季宵拉到了怀里,护住他的头抱紧,脚下死死地蹬住积雪,想减慢一点坠落的速度,眼疾手快,勾住雪坡上的枯树根。
唐鹤安余光也注意着几个孩子,但他当了那么多年武替,身体的反应居然没有宁时雪快,他要往下跳时,宁时雪已经接住了季宵。
天色越来越昏暗,已经开始下起小雪,导演被吓得打了个哆嗦,腿都瞬间软了,对工作人员怒道:“赶紧过去救人啊!”
这个山坡往下几百米就是冰湖,有人在冰上垂钓,冰湖上凿了很多冰孔,不管摔到冰面上,还是摔到湖里,在零下几十度的天气都不堪设想,真的会出人命。
弹幕也都被吓了一跳。
其实雪坡没有特别陡,小心一点能慢慢走下去,但往下滚的话很难刹住。
宁时雪浑身都没了力气,只能保证他跟季宵现在不摔下去,季宵在他怀里一点动静都没有,宁时雪眉头皱了下。
唐鹤安跟几个工作人员下来接他们,唐鹤安牢牢握住了他的手腕,他这才松开手。
他左手刚才一直勾在枯树根上,现在手指冰冷僵硬,甚至没办法弯曲。
完全是唐鹤安拉他上去的。
季宵看起来头上没磕伤,只有脸颊蹭破了一点,然后就被宁时雪牢牢地按在怀里,只是受到惊吓才晕了过去。
几个孩子都被吓哭了,谢摇摇还在啪嗒啪嗒地掉眼泪,伸出小手想抱他。
宁时雪左手放在羽绒服兜里,抬起右手擦了擦他的眼泪,然后跟贺霖说:“贺导,你再帮我抱一会儿。”
贺霖连忙答应,宁时雪脸色苍白至极,贺霖不放心地问:“你没事吧?”
宁时雪摇了摇头。
导演忙着打急救电话,送季宵去医院,见到宁时雪也慌忙问:“宁老师,你没摔着吧?!”
他现在还心有余悸。
万一宁时雪摔出个好歹,他怎么跟谢照洲交代啊,他甚至都不敢想。
宁时雪又摇了下头,但他伸出了藏在羽绒服兜里的左手,苍白到像冰雪,指骨甚至有点冻青了,他掌心上都是血,沿着指弯淌到雪地上,衬着过于苍白的肤色,简直触目惊心。
旁边工作人员走过来帮忙,吓得惊叫都堵在了嗓子里。
宁时雪今天戴了双很厚的包指手套,没有任何抓握力,他跳下去时就摘掉了手套。
但这么寒冷的地方,树皮冷硬,他掌心指腹上都是伤口。
现在也没办法清理,导演只能赶紧找人帮宁时雪简单包扎好,然后赶去医院。
还好滑雪场附近就有个医院,到医院时季宵已经醒了,医生给他做检查,确实只有脸上擦伤了一点,身上都没磕碰到。
宁时雪还在手术室里,护士正在给他清理伤口,他让谢摇摇在外面等他。
出事之后导演就紧急暂停了直播,季清带着季宵检查完,季宵跟贺霖他们坐在一起,他就匆忙去给经纪人打电话。
他脑子一片空白,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被巨大的恐慌笼罩住。
这家医院人不多,走廊现在静悄悄的。
谢摇摇已经没再哭了,但季宵脸上贴着纱布,还在掉眼泪,眼泪都啪嗒掉在手背上。
“泥也,不要哭了。”谢摇摇从羽绒服兜兜里找到纸纸,递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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