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时雪:“……”
说好的影帝呢,还能不能演的更假一点?
宁时雪耳根子倏地一红,他瞪着谢照洲,眼看就要恼羞成怒。
“刚才不算,”谢照洲帮他把歪掉的斗篷扶好,恰好露出那双卧蚕很深的桃花眼,哄人似的说,“再来一次 。”
“……我不来了。”宁时雪赧着脸,他想去给工作人员还衣服。
谢照洲却垂下眼,很温柔地望着他。
宁时雪脸颊都开始发烫,反正他现在顶着斗篷,谁都看不到他的脸,丢人也是丢谢照洲的,他抱住胖崽,又往前蹦了下。
谢摇摇也很配合,他抬起软乎乎的小手,小奶音嗷呜嗷呜地叫。
宁时雪赶紧捂住了他的嘴,崩人设了崽,你是幽灵啊。
谢照洲这次演得很好,宁时雪更有种被哄的感觉,他红着脸伸手去拉谢照洲,憋了憋说:“二哥,我们去吃饭吧。”
谢照洲瞥了他一眼,绅士地跟他保持距离,就像碰到个不认识的小幽灵,语气却很暧昧,“打扰了,你看到我爱人了吗?我们刚才走散了,他跟你差不多高。”
【???这是什么新的play吗,能不能让我成为你们play的一环。色狼.jpg】
【就这种小幽灵我一口能亲哭十个!】
走散个屁。
这么想演怎么不去拍电影。
宁时雪羞耻到演不下去了,他赶紧还了衣服,然后拉住谢摇摇去拿奖励,导演组给准备的奖励仍然是玫瑰,但这次是一小捧红玫瑰,缠着星星灯,还插了个小熊玩偶。
宁时雪把小熊给谢摇摇,然后他拿着那一小捧花。
谢摇摇拿着小熊晃晃,问旁边的导演叔叔,“窝们,接下来去什么地方呀?”
他知道是介个导演叔叔,带他们出来玩,宝宝去什么地方,都得先问这个叔叔。
“去吃烛光晚餐。”导演笑呵呵地告诉他。
导演组已经提前在餐厅布置好了摄像机,吃饭时是没有工作人员在的,导演只负责开车送他们过去,晚饭后再接着拍。
谢摇摇上了车,就举起儿童手表,开始给小馒头和海神小弟打电话,他晃起小脚说:“窝们,要去吃猪猪晚餐哦。”
江渔整个崽都懵了,什么宇宙飞船大鸡腿,现在还有猪猪晚餐。
真的跟他拍的是一个综艺吗?
晚上订的餐厅就在游乐场旁边,是餐厅最顶层靠窗的位置,视野很好,北城夜晚的雪景还有蜿蜒如星河的灯光都尽收眼底。
宁时雪他们到了,就开始上菜,谢摇摇戴上饭兜兜,软嘟嘟的小脸上满是失望。
怎么会介样啊,根本就没有猪猪,那个坏导演叔叔又在骗人。
谢照洲吃饭时仍然没跟他说什么,宁时雪终于松了口气。
又有点不爽。
宁时雪又不是傻子,他能感觉到谢照洲有时候故意吊着他,但谢照洲分寸拿捏得太好了,正好是不会让他生气的程度。
说是在吊着他,又好像是在等,等他能接受,不至于觉得抵触。
而且夜晚的雪景确实很美,他突然觉得,这样约会一晚上也不错。
就算什么都不说也好。
【???你们真就吃饭给我看?】
【我要闹了,导演好不容易做了次人,给布置得这么好,还不原地求个婚???】
【谢总:已经结婚了,谢谢。】
【可恶,那就给我原地doi!!!】
等吃完晚饭,他们就去最后一个地方,是北城很出名的冰灯公园,晚上开车过去,远远就能望到成片成片的冰雕玉树,被灯光衬得漂亮剔透,甚至夹道都堆满了雪人。
他们转了半个小时,宁时雪手冻得有点冰凉,谢照洲伸手摸了下,跟他说:“我去给你买杯奶茶,在这儿等我。”
“嗯。”宁时雪点了点头。
谢照洲还带上了谢摇摇,谢摇摇的小胖脸还在纠结,他想跟宝宝待在一起,又想跟大爸爸去买奶茶,不等他纠结完,谢照洲已经将他抱了起来,他只好乖乖地被大爸爸抱走。
他还掰着指头在想,要给宝宝跟自己买什么味道的奶茶呢,就突然被大爸爸放到了导演叔叔的车上,他忍不住双眼迷茫。
“八点半了,回去睡觉。”谢照洲眉眼沉沉的,语气不容置喙。
宁时雪那边没有摄像师,车门一关,现在直播间只剩下个气哼哼的小胖崽。
谢摇摇双手抱在胸前,他又白又软的侧脸鼓成了小包子,他还在撅嘴,小眉头也皱着,眼泪简直要啪嗒啪嗒掉下来了,但他并没有哭,脸色很沉重,看起来又可怜又好笑。
【宝宝,你又被骗了。】
【我好缺德,导演能不能问问他在想什么啊,我真的很想知道。捂嘴.jpg】
导演其实也很想知道,他就问了出来。
“窝有十个亿,”谢摇摇委屈巴拉,“窝要收购,那个游乐园。”
他也不知道他们晚上去的是什么地方,反正又有雪人,又有冰滑梯。
跟游乐园差不多。
他要收购这个游乐园,然后他跟宝宝待在里面免费玩,大爸爸必须买门票,谁让大爸爸都不带他去玩,大爸爸比小黑猪还坏。
“大爸爸,一块钱一张门票。”谢摇摇攥着宁时雪给他的小熊,委屈到小熊耳朵都被他拧皱了,然后他又揉了揉。
呜呜呜。
宝宝都不知道他走了呢。
肯定会很想他吧。
导演被逗得直笑,他又问:“那导演叔叔去,也得花一块钱买门票?”
谢摇摇气到哼了声,说好的猪猪晚餐都没有,他小嘴撇了撇,“泥要一百块。”
弹幕都被笑死。
【何必呢,自取其辱啊导演。】
【还是有点孝顺的,虽然不多。】
宁时雪等了五六分钟,谢照洲还没来,晚上来看冰灯的人很多,但这个角落只有他一个人,他蹲在一个冰灯旁边。
灯光映在他白皙的脸颊上,垂下眼睫时,在眼底扫出很浓的一片阴影。
晚上有人在放烟火,簌簌地燃起,宁时雪跟着抬起头,漫天璀璨的烟花都接连绽开,倒映在他眼底,像无垠的繁星。
烟花绽开,居然都是星星的形状,又像流星坠落一样散在薄薄的夜色里。
也不知道是什么人放的,他们晚上过来的时候,没听说有烟花秀。
宁时雪看得愣了神。
他竟然连身后的脚步声都没听到。
“谁家的宝宝,”直到那道低沉好听的嗓音响起,“怎么一个人在这儿?
“这么晚了还不回家?”
宁时雪脸颊微红,他转过头。
谢照洲俯下身,漆黑的丹凤眼弯着,唇也弯着,见他不吭声,又得寸进尺地问他:
“几岁了?”
“有男朋友吗?”
“晚上能陪我吃顿饭吗?”
宁时雪终于忍不住抬起手捂住耳朵,他乌黑碎发底下的耳朵尖白里透红。
救命,他要去报警。
但他才站起来,就被拉住了手肘。
旁边的冰灯映着雪光,头顶上烟花接连不断地绽放,对上谢照洲深邃的眉眼,宁时雪突然没法挪动脚步。
谢照洲也抬头看了眼繁星密布似的烟花,然后从身后拿出一盏小冰灯。
他指骨冷白修长,但骨节仍然冻得发红,都是开雪地摩托时的冻伤。
冰灯只有巴掌大,被雕成了小海獭的样子,小海獭怀里还抱着颗星星。
其实谢照洲昨晚就来了北城,然后熬了整晚,才做好这个冰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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