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时雪肤色苍白,后脊上都是冷汗,眼尾都红透了,乌黑浓长的眼睫湿漉漉的,他难为情地小声说:“太脏了,你别过来。”
谢照洲没管他说了什么,去帮他接了一杯水漱口,然后见他不想吐了,就扶他去外面沙发上,“还难受么?”
宁时雪病恹恹地躺着,他稍微摇了摇头,但手还一直捂着胃。
其实去医院查不出什么问题,但他就没有一天是完全不难受的。
宁时雪觉得,就算原著里谢照洲没弄死原主,原主应该也活不长。
“胃疼?”谢照洲在他旁边坐下。
宁时雪又摇了下头。
也不算疼,就是不舒服。
谢照洲殷红的薄唇勾了勾,低声问他,“我帮你揉揉?”
宁时雪都没力气跟他生气了,但谢照洲好像也不是在撩拨他,他没拒绝,谢照洲就将他的毯子稍微掀起来一点。
并没有去撩他的衣服,就这样隔着薄薄的一层衣料,掌心温热地揉在他的胃上。
宁时雪指尖蜷了下,攥住他的几根手指,然后又放开。
谢照洲抬起另一只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和脸颊,“好像有点烫,我带你去医院。”
“……我没事。”宁时雪额头有点烫,但感觉不像发烧,他拉住谢照洲的手腕轻轻晃了几下,“二哥,你别跟贺霖说。”
他还想待在这个剧组,万一贺霖觉得他拍不了怎么办。
谢照洲薄唇动了动,又被他晃得心头一软,终究还是没说什么,只磨了下齿冠,握住他的那只手,低声说:“别跟我撒娇。”
宁时雪眼巴巴地望着他,他出了身冷汗,乌黑的碎发黏在白皙脸颊上,谢照洲拿指腹拨了拨,没忍住捏了下他清瘦的下巴尖尖。
等宁时雪胃没那么难受,谢照洲才挪开手,将毯子给他盖好。
宁时雪本来就很能忍痛,而且这些天都习惯了这个破烂的身体。
他又躺了一会儿,就起身去换衣服,婚服很繁琐,他一个人穿不好,谢照洲走过去,从他手中接过外衣,帮他套上,然后拢好衣襟,又垂下眼给他系腰带。
“这个也得盖?”谢照洲瞥了一眼他手里的盖头。
是个绣着龙凤的红色盖头,珍珠流苏垂下来,被宁时雪搅在冷白的手指中间。
谢照洲心里很清楚,宁时雪要当演员,他就得接受他什么戏都可能拍。
但半真半假的吃醋,现在好像真的更多一点,他喉结忍不住滚了滚。
他都还没跟宁时雪结过婚。
他还不能确定到底怎么回事,也不知道宁时雪怎么出现的,从哪里来的,但之前那个,肯定不是现在的宁时雪。
宁时雪越发心虚,“嗯。”
其实拍戏怎么拍都很正常,但被谢照洲盯着,宁时雪就莫名有些羞耻。
谢照洲倒没再说什么骚话,从他手中拿过盖头,就帮他盖上。
宁时雪的大半张脸都被挡住,他还得出去,谢照洲就将盖头掀起来,搭在他头顶。
宁时雪那张脸本来就漂亮秾艳,他眼瞳现在还是深红色,被红色的盖头衬得越发妖异,珍珠流苏在他眼前一晃一晃,蹭过他的鼻尖。
谢照洲跟他一起去片场,到了以后,垂下黑眸,柔声道:“我就在这儿等宁老师,宁老师晚上不会忘了我吧?”
宁时雪:“……”
这听起来他像个始乱终弃的渣男。
宁时雪憋了憋,揉了下发烫的耳根,没再理他,直接过去拍戏。
他上场拍戏,谢照洲跟贺霖待在监视器后,贺霖还在改剧本,谢照洲瞥了下,贺霖没忍住阴阳怪气,“这种破剧本有什么好看的,等我给宁老师加完床戏你再看。”
谢照洲:“……”
谢照洲冷冰冰地睨了他一眼。
贺霖倒也没有真的想给宁时雪加床戏,但谢照洲不爽,他就很舒服。
这场不到半个小时就拍完了,宁时雪又去拍婚服的定妆照,终于收工时,已经是晚上十二点多,谢照洲在车旁打电话,他走过去,谢照洲刚好挂断,给他拉开了车门。
谢照洲刚才给宋离打了个电话,让宋离明天去趟宁家,把宁时雪的病历都拿过来。
宁时雪脸颊还有些苍白,上车就裹着毯子睡了,到家时才醒,他勉强撑着去冲了个澡,手上还裹着纱布,冲得很艰难。
他怕谢照洲过来问他要不要帮忙,他真的会被骚到,但还好谢照洲没来问。
直到他躺下睡觉,才闭上眼没多久,就感觉有人走进来,抬起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等谢照洲走了,宁时雪也没怎么睡着,他额头本来不烫,现在反而有点烫,躺在床上就想起谢照洲的眼神,还有在他耳边的情话。
然后没忍住拿起手机,搜了搜谢照洲从十几岁到现在的绯闻,他还是想知道,谢照洲在外面有情人吗?
他觉得谢照洲也太熟练了,他脑子乱糟糟的,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谢照洲伸手抱他,他也想不起来拒绝,跟他说骚话,他只记得那道嗓子很温柔。
甚至不像骚话,像在哄他开心一样。
但什么都没搜出来,能搜到的,都是那种一眼假的营销号八卦。
宁时雪只能放下手机睡觉。
他再起来时,谢照洲已经去了公司,他又在贺霖的剧组拍了几天戏。
等到晚上下戏,他终于没忍住,在贺霖旁边欲言又止。
谢照洲好像只跟贺霖关系不错,而且谢照洲的朋友,他也只认识贺霖。
“嗯?怎么了?”贺霖抬起头,好奇地问,“有事找我?”
毕竟宁时雪除了拍戏,很少主动跟他说话。
宁时雪很想问问贺霖,跟他结婚之前,谢照洲到底跟什么人在一起过吗?
或者现在仍然没断。
他之前觉得谢照洲有多少个情人都无所谓,但现在不行。
不能这样对他,还跟别人在一起。
甚至谢照洲要是以前谈过恋爱,他也有点在意,他愿意要谢摇摇,因为谢摇摇很黏他,就算没有最爱他,他对谢摇摇也是独一无二的。
其实他动过养季宵的念头,但季宵最爱的人一定不是他,不是只属于他的,他就不想要,像他这样,肯定也养不好季宵。
而且他都不知道自己能活几年。
要是他撑不到两三年就死了,季宵不一定还能继续接受这种打击。
不如给他找更合适的领养。
谢照洲要是跟别人谈过恋爱,或者喜欢过什么人,也对别人这么好,甚至比跟他更亲密,他也不想再听谢照洲说什么了,他们最好就这样一直保持塑料联姻的关系。
不然他绝对不想听到谢照洲跟任何人有过瓜葛,虽然他知道这很难。
但他问了,贺霖肯定会告诉谢照洲。
宁时雪纠结了一会儿,他也不想让谢照洲知道他问这个,还是说:“没事,贺导。”
宁时雪晚上九点多到家,谢摇摇他们已经睡了,谢照洲今晚仍然没回来。
他趴在床上又搜了一会儿,没忍住津津有味地吃了会儿陈年旧瓜。
等到十点才起来去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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