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害怕失去了……”
突如其来的困意和疲惫,极限拉扯着席白秋脑中的清明,令他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消散于苍白干裂的双唇之间。
他在荆炀的怀抱里睡着了。
大厅里一时之间变得极其安静,像是连窗外的晚风都停滞了。
半晌,荆炀喉结干涩的滚动了一下,眸光晦暗的抬起手,轻拢住了席白秋的小半张脸,用温热的指腹拂过他纤长的眼睫,滑过他高挺的鼻梁,最终贴上了他没什么血色的下唇,缓缓摩挲。
没人知道这位年轻的帝王到底在想什么。
荆炀单手拢着怀中人,用遥控器将客厅的大灯关了。
在光线消失的那一瞬间,他的脑中闪现过无数违背人伦和底线的疯狂想法,极度隐忍的将自己的口鼻埋进了席白秋的发顶,一下又一下的重重呼吸。
但最终,他还是将所有濒临爆发的情绪死死压在了一个名为理智的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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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白秋醒来后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他坐在床边望着落地窗外,阖眸感受卷着草木花香的风。
醒了会困,他起身穿衣洗漱,完事后又给自己做了好一阵心里建设才缓缓打开了房门。
结果发现荆炀又出差去了,让席白秋顿时松了口气。
昨晚的场景还仍在脑中挥之不去,尽管话已经说开了这么多,但他要做的也只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这样或许对谁都好。
今天学校里有课,席白秋吃完早餐便出了门。
只是这天大概诸事不宜,载他的悬浮车半路悬停,车内AI播报说前方路段发生连环车祸,空中交通路线已暂时封锁。
席白秋点开地图打算绕个路,结果发现前方的连环车祸涉及过于广泛,空中交管封锁了好几条主要干道,导致后面的悬浮车都堵成一条长龙。
无奈之下,席白秋只好下车,打算坐地面路行车去学校。
但很显然,很多人也是像他这么想的,再加上现在又是上班上学高峰期,在地面拦车叫车的人密密麻麻。
站在原地等了半天也没拦到车,就在他无奈的打算叫暗中跟着他的人给他安排车时,一辆极其骚包的豪华暗金色跑车缓缓停在了他的面前。
席白秋眼皮子一跳,心里生出不详的预感。
车窗缓缓降下,一张俊美逼人的面容映入眼帘,他金色蓬松的微卷头发堪堪过肩,纯黑色的墨镜罩住了他大半张脸。
“哟小白秋,搭车吗?”Alpha吊儿郎当的单手勾下墨镜将手肘搭在车窗边缘,露出一双带着笑意的湛蓝色的瞳眸。
“不。”席白秋果断拒绝,并下意识后退几步,想赶紧离开这个已经被路人视线聚焦的是非之地以及是非之人。
“跑什么?”凌琅推开车门,直接长臂一揽从后勾住席白秋的脖子,不费吹灰之力的就把人又拽回了车门前,在他耳边故作暧.昧道:“这么久不见不仅不给我一个热情的拥抱,反而还转头就跑,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儿心虚?”
席白秋眉头紧蹙着一把推开他的脑袋,刚要说点什么的时候前方的人群又出现了些骚动。
“救救我……救救我……”
一名披头散发,浑身是血的Omega磕磕绊绊的跑在人群中,他脖子上缠绕的医用绷带已被后颈处的血迹浸湿,斑斑点点看着极其吓人。
直到这名Omega重重跌倒在他们面前,神色仓皇且绝望的揪住席白秋的裤脚,抬眼看向他的时候像是抓住了唯一一根代表希望的稻草:“……救救我……”
“我就知道,遇见你准没好事。”席白秋叹了口气,刚要俯身把人扶起来的时候,却见凌琅笑眯眯的,抬脚踩住了Omega的手。
“你干什么?”席白秋瞥了他一眼。
“这条路上明明挤了这么多人,而他却目的明确的跑来向你求救,难不成……”凌琅居高临下的,又用鞋尖挑起地上之人的下巴,目光冰冷的像打量货品似的打量他,“这其实是你强取豪夺关了小黑屋结果人受不了你的威逼利诱折磨擅自逃出来的小Omega?”
“小白秋,你不仅绿了我,你还绿了你哥?”
“……你要不要听听看自己在说什么?”席白秋踢开他无礼的脚,俯身把泪流满面的Omega半扶半抱起来后,在空中比了个手势。
随后,从人群中走出一男一女两位Beta,对他们二人鞠躬行礼。
“把他送去医院。”席白秋淡声吩咐道。
“是。”男Beta应声后,伸手就要将Omega扶在怀里,但是这Omega却不愿,抱着席白秋不撒手,并还把那张清丽脱俗的脸一把埋进了他的胸口,浑身上下写满了拒绝。
凌琅眼眸微眯,继续阴阳怪气满嘴胡扯:“怎么,这小Omega还被你弄出了斯德哥尔摩?”
席白秋:“……”
——迟早给这人毒哑。
“好了别怕,没事了。”席白秋耐下心来安抚,之后将人轻轻推进男Beta怀里,看着他温声道:“你这样必须要去医院。”
听此,Omega眼尾泛红泪光莹莹,清丽脱俗的气质极其能勾起人心里的保护欲,像是一株在微风细雨中轻轻摇曳的幽谷兰花,他轻声道:“好……谢谢。”
看着Omega被带走后,席白秋又看了眼时间,随即二话不说直接坐进凌琅的跑车,催促道:“送我去学校,快迟到了。”
凌琅看着席白秋理所应当的样子,忍不住跟他一起挤进了后座,又突然上手掐住他的脸恶劣的揉搓,道:“还是小时候的你最可爱,长大了真是一点也不好玩。”
“……不好玩你还玩?”席白秋一脸嫌弃的扒拉开他的手,“幼不幼稚。”
车开了后,凌琅眉眼带笑着强行跟他挤成一团。
只是同样身为顶级Alpha的凌琅身高足足有一米九,贴过来的时候热烘烘的,像只皮毛浓厚、无害温驯的大型犬。
“凌琅哥,你知不知道你很大只。”被挤到角落的席白秋颇为无奈的推推他凑过来的脑袋,结果不出意料的被对方捉住手,放在了他自己金色蓬松的发顶上。
“摸摸。”凌琅眯起眼,轻声央求道。
席白秋被他的这种语气弄得心中一软,手指轻轻插.入.他如金子般璀璨的头发,将他稍显凌乱的发梢一下一下的理顺。
之后,他看见凌琅的短发下面留长了的一部分头发,目测已经到腰,被一根坠着小铃铛的暗红色发绳编成了根长长的辫子。
席白秋真的很难想象,一个气场强大压迫感十足的Alpha会每天早上坐在镜子前,耐心的给自己编小辫子。
然后编辫子的发绳还是他送的生日礼物,十年如一日,雷打不动。
“这根发绳怎么还在用?都好几年了吧。”席白秋问。
“谁让你不给我送新的发绳。”凌琅显然被摸头摸得很舒服,连声音都变得黏黏糊糊委委屈屈的。
“这还怪上.我了,你就不能自己买新的?”席白秋听的好笑。
“不要,我就要你送的。”凌琅明明和荆炀同岁,但在他的面前还总像个小孩子似的撒娇,薄唇轻启:“而且……还得是你亲手做的发绳。”
席白秋用手指拨了拨那根发绳的小铃铛,很显然它被使用者保养的很好,但各别细微的地方还是有些破损。
“好,会给你做条新发绳。”席白秋能怎么办,只好应下了。
毕竟凌琅不仅是从小宠他到大的哥哥,更还是能跟他一起在外鬼混的狐朋狗友。
“你这次打算在这边待多久?”席白秋看着凌琅突然直起身子,骨节分明的手指往后一捋,就将绑在辫子上的蝴蝶结扯落,令如绸缎般的金发瞬间散落于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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