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季月桥忙对自家父亲说道:“表哥日日在田里劳作,哪里用得着穿锦衣。便是家里要办席宴,但是来的大都是村里的乡亲,衣着打扮上没必要太过出挑。”
季云冲虽说被老母亲和儿子连续说教,却并没有生气,笑呵呵的对着陆政安点了点头,抱歉道:“政安别介意,是二舅舅考虑的少了。”
陆政安一听季云冲说话,便晓得他这人是个大大咧咧没什么心机的。而且,不过是个建议罢了,陆政安哪里会生气。“没事,您也是好心提醒。”
说话间,一应的食材都已经被人拉了回来,桌椅板凳也都送了来。季家的人极少见到这等办事的场面,一时间都有些好奇。
季老夫人见状拄着拐杖从椅子上站起了身,对屋内的众人说道:“你们也都别再屋里挤着呢,看看外面有什么能伸把手的也都去伸把手。要是实在没什么你们能做的,就直接回镇上的客栈吧。”
“母亲,政安家这人来人往的,您还是跟我们一起回客栈吧。”季云磊躬身问道。
“人来人往的才有人情味儿,我之前又不是没在这里住过,你不用操/我的心。都出去吧,正好我也歇一歇。”
老夫人既然这么说了,众人也不好再多待下去。一屋子的季家子孙齐齐的对着季老夫人行了个礼,这才鱼贯退了出去。
立在一旁的陆政安和宋淮书本也要虽众人一起离开的,哪成想还没来得及转身就被老夫人给叫住了。
“老夫人,您不是要休息的么?”
闻言,季老夫人笑了笑。冲着一旁的张嬷嬷颔了颔首,只见张嬷嬷从背后的桌子上捧了一个木匣,双手奉到了季老夫人手边。
老夫人接过那个木盒,眼睛里满是眷恋。伸手摩挲了片刻后,起身将木盒子递给了宋淮书。“这套首饰原是你们外祖父给你们母亲预备的生辰礼,可惜……”
季老夫人说到此处眼睛微微泛红,但嘴角的笑容却没有落下。“我本来想留在身边,待我百年之后到了地下,也能给你们母亲一个惊喜。不过想想这个念头实在是太过痴傻,索性就给了星沂丫头吧。”
宋淮书看了一眼陆政安后,把木盒接在手中。一旁的陆星沂手快,竟一把将盒子给搂开了。看着里面用珠玉穿成的璎珞以及一应配饰,虽都不是贵重的材质,可样式新颖,便是过了这么多年依旧不落俗套。
“既是老夫人所赠,那我便替星沂谢谢老夫人了。”
见陆政安愿意收下,季老夫人满意的点了点头。而陆星沂似是被人提前交代过一般,挣到季老夫人面前,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搂着季老夫人的脖子在她脸上重重的亲了一口。
季老夫人没想到陆星沂会同她这般亲昵,愣了一下后,喜得老夫人抱着她连叫了几声‘心肝儿肉’。
一旁的宋淮书见状,忙在一旁说道:“星沂难得同人这般亲近,想来心里是极喜欢老夫人的。即使如此,待过了星沂的周岁宴后,老夫人就在我家住一段时间吧?”
“是啊,眼下家中大老爷和二老爷都已经从上京回来了。家里两位夫人也都在,也没什么让老夫人惦记的了。您看小小姐这般的亲近与您,便留下来几日又何妨?”
听张嬷嬷的话,季老夫人笑着用手指虚点了点她。“你呀你,你想留下就直说,还拿个孩子当借口。行!你跟着我也这么多年了,难得见你这般有这种想法,那咱们就厚着脸皮在这儿住一段时间。”
“老夫人和张嬷嬷愿意留下来,我和淮书求之不得呢。您也做了一上午的车了,先歇歇吧,晚一些再让淮书抱着星沂再来同您说话。”
说着,陆政安抱着陆星沂和宋淮书一起退出了房间。
翌日,天还没亮的时候,村里人都已经陆续过来了。
此时,掌勺的赵师傅带着人已到位。看着陆政安家准备的一整头白条猪,还有鸡鸭鱼各类的肉食早已经见怪不怪了。吩咐徒弟们将东西处理好,开始过起油来。
待到辰时正的时候,季家众人来到陆家小院儿。送上给陆星沂的生辰礼后,季云冲看着院子里热火朝天的景象,顿时来了兴趣,锅前灶后的转悠着,好似村里嘴馋的孩子一般。
赵师傅看季云冲这般,不禁想要调笑两句。不过看他身着华服,身份定然不一般,生怕自己言语粗鄙惹了主家不快,便也就随他去了。
马云涛是辰时末才到的,看着陆家小院门前热闹的景象,心里着实有些吃惊。在看到门口同村里人聊着天的季家少爷,马云涛更是讶异,忙带着管家上前同季月贤打了个招呼。
季月贤显然对马云涛的印象并不深,看着他仔细回忆了好一会儿这才想起对方是谁来。“原来是马老板啊?倒是稀客?”
“哎,某同陆公子也算是老交情了,哪里算得上稀客,您可别笑话某了。”说罢,马云涛抬眸见陆政安从院子里出来,忙同季月贤打了声招呼,便迎着陆政安走了过去。
陆政安倒没想到马云涛竟然真的来了,愣了一下忙将人招呼进堂屋喝茶。
待马云涛迈入房间,抬头看到屋内雍容华贵的季老夫人后,顿时愣了一下。
虽说眼下季家已经式微,可太子对五皇子态度不一般,季家日后如何还真说不准。瞬间,马云涛心中思绪翻了几番,随即恭敬的跟着季老夫人行了个晚辈礼。
季老夫人仔细打量了一下马云涛,转头看向陆政安问道:“这是你朋友啊?”
“这是林州来的马老板,这两年没少照顾我家生意。”
精明如季老夫人听到陆政安这话,哪里会听不出他话里的意思。仔细打量了马云涛一番后,表情温和的招呼马云涛坐下喝茶。同他聊了几句后,看到宋淮书抱着陆星沂进来,忙将人搂到了自己跟前。
见状,马云涛忙起身同老夫人说了一声,躬身从堂屋里退了出来。
待从屋里出来之后,马云涛转头看了眼搂着陆星沂一脸慈爱的季老夫人,忍不住松了口气。
“之前只以为陆政安同季家公子关系亲厚,却没想到这小子竟然如此得季老夫人看重,倒是我看走眼了。”
……
巳时正,陆铁牛等人抬了一张八仙桌放到了院子的正中间。陆杨氏和宋淮书将早已经准备好的刀尺针缕,还有点心水果及珍宝服玩等东西一一摆放到了八仙桌上。
等到巳时一刻,陆政安扶着季老夫人从屋内出来,而跟在两人身后的宋淮书这才将穿戴一新的陆星沂放在桌上。待这边抓周即将开始,一旁的季云冲似是想起了什么,忙将腰间挂着的巴掌大的玉笛也放到了桌上。
“嘿嘿,我瞧着丫头极是个聪明伶俐,说不定日后会有大造化。我这个做舅爷的也添个彩头。”
有了季云冲开头,季家其余众人也不好装聋作哑。不待陆政安和宋淮书阻止,季老夫人笑呵呵的将手腕上带着的玛瑙手串儿拿了下来,而大房夫人柳曼芝和二房夫人刘婉玉也各自摘下了身上带的金簪玉镯让人放到了桌上。
眼看着季家众人都添了彩头,宋兰氏这个做姥姥的自然不遑多让,从怀里袖袋里拿了一方田黄印章放到了陆星沂的右手边。
宋淮书一看那枚田黄印章,立时有些急了。而一旁的母亲却对他笑着摇了摇头,“我今日把这枚印章带来,本就是打算送给星沂丫头的。”
眼下这等场合,宋淮书也不好再说什么。又看了眼那枚洁净湿润,色泽浓重的田黄印章,忍不住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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