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马云涛,宋家两位长辈心里也有些犯嘀咕,但也知道陆政安不是个马虎粗心的人。加上有宋淮书跟着,且去的还是高盛酒家,宋希仁嘱咐了两人一番后便也没再说其他的。
陆政安和宋淮书将‘送子神童’托付给宋家两位长辈代为照顾,对着想要撵着去的陆星沂轻声安抚了几句,两人这才套着车出了门。怕晚上回来的迟了影响两位老人休息,两人临走的时候还特意拿上了宋家小院的钥匙。
带牵着骡车出了门后,陆政安牵着骡子让宋淮书在车辕上坐好。跟陆星沂招了招手后,对岳母说道:“母亲今儿这送子神童就交给您和父亲了,今天晚上我和淮书尽量赶回来。”
“行,不过要是喝了酒也别往家来了,安全为上。”
被塞进姥姥怀里的陆星沂,迷离着一双眼看着两人张嘴打了个呵欠,将小脑袋靠在姥姥肩膀上就想睡去。见状,宋兰氏对着陆政安和宋淮书摆了摆手,便抱着陆星沂转身往屋里走去。
……
在申时两刻陆政安和宋淮书来到高盛酒家门口的时候,马云涛已经在门口等候了。
看到陆政安身边还跟着宋淮书,马云涛的眼神闪了闪,忙疾步走上前招呼两人进门。“哎呀,能请的两位公子可真不容易,快快里面请。”
“马老板可别这么说,实在是先前家里忙的脱不开身,眼下这不腾出手就过来了嘛。”
说着,马云涛引着两人来到了一处雅间门前,推开门请了陆政安和宋淮书两人进了门。
在看着两人进门后,马云涛侧身招来随身的小厮,对他耳语道:“将安排的舞姬取消掉吧。”
小厮睨了眼已经进屋的陆政安和宋淮书眼神里有些轻蔑。“眼下季家已经大不如前,老爷何必这般奉承这两个乡下的泥腿子。”
待那小厮说完,马云涛立时瞪了他一眼。“季家便是式微,但瘦死的骆驼也比马大。而且今年南涝北旱,家家货源稀缺,这时候陆家更是不能丢。哎,让你去你就去,哪里这么多废话!”
那小厮一看自家主子发怒,当即也不敢再说什么,躬着身朝外面走去。
陆政安和宋淮书自是知道马云涛的目的,不过,对于今年的情况来说,只是价格加两成,陆政安自然是不看在眼里了。
待招呼两人坐下后,马云涛起身为陆政安和宋淮书各倒了杯水。瞧着两人的模样,开口说道:“想着两位家里这么忙,某还想过去接两位一趟的。谁知两位竟然这般客气,非是不肯。”
闻言,陆政安笑了笑,说道:“眼下园子里的果子都已经下树了,家里也有人帮忙看着,倒也没什么可忙的了。再说了,这里距离我家也不算太远,便是走路也就过来了,没必要再让马老板多跑一趟。”
说话间,酒楼的跑堂小二在门口轻轻叩了两下门,马云涛笑着让人进来。
待小二将酒菜摆放到桌上退出去后,马云涛起身执起酒壶帮两人倒了一杯。而后这才将自己的酒杯斟满,对着对面的陆政安和宋淮书举了举。
“今日咱们难得聚在一起,某敬你们一杯。”
说着,不待两人反应,马云涛便仰头将酒杯里的酒水一饮而尽。
宋淮书从来没参与过这等场面,看马云涛喝酒喝的干脆,一时间不禁有些无措,转头看向了一旁的陆政安。
陆政安在桌下轻轻捏了一下宋淮书的手,冲他眨了眨眼就示意他安心。“马老板客气了,不过我契兄不善饮酒,这杯我替他回了。”
马云涛的目的如何,两人早已经心知肚明。三人叙了几句闲话,便直接入了正题。
“陆公子,咱们先前已经打过一次交道了,某是个什么样儿的人,做事爽不爽利,您心里应当也明白。而且某比着去年的价格直接提了两成,这价儿可不低了吧?”
听着马云涛的话,陆政安笑着点了点头。“马老板给的价格确实不错,可今年的情况马老板也是知道的。这场大旱不光让各种材料涨了不少价,还让我们整个化龙镇几乎颗粒无收。我手下的乡亲们跟着我干活儿,我总得让他们把肚子填饱了。”
马云涛一听陆政安这话,心里便明白这两成的价格怕陆政安还未看在眼里,悬着的心不由得落了几分。
见陆政安仍旧笑眯眯的,犹如莲花座上的弥勒佛一般。马云涛垂眸想了片刻,直接开门见山道:“既然如此,那陆公子开个价儿吧?加多少您直接说。”
陆政安自从宋希仁嘴里听说今年北地大旱,南方却因雨水太大发生了洪涝。不光鲜果和干货货源紧缺,就连寻常的日常用品,价格也跟着涨了不少。心里便已经有了盘算,此时听到马云涛的话后,捏着手里的酒杯,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陆政安和宋淮书明白马云涛突然来到化龙山的目的,除了想要看看他们家收成,抢先定下货源之外。同时还想试探陆政安他们,对外地的情况是否知晓。从而利用乡下消息闭塞,企图以低价将桃干先拿到手,再倒手获取更高的利润。
若是没听到宋希仁带来的消息,陆政安怕是会直接答应了他。然而,现在陆政安明白了大熙朝举国情况都不太乐观,马云涛再想耍什么小脑筋怕是不可能了。
“我同马老板也算是老交情了,有些话咱们也就直说了。”陆政安看了眼马云涛的表情,随即继续说道:“今年各地都不太平,今年的桃干我本打算自己买的,但看马老板往我家跑了几次,我若不松口也显得太过不近人情了。”
“还是陆公子仁义,某敬你一杯!”
说着,马云涛就要端起酒杯,不过却被陆政安给摆手阻止了。
“马老板别着急,我话还没说完。我家的这些桃干我可以出给马老板您,我可以把桃干给您。但是除此之外,您店里每卖出一斤我需要抽三成。”
陆政安此言一出,马云涛脸儿都绿了。捏着就被的手紧了紧,终是呵呵笑了出来。“陆公子可真是好算计,照您这么弄,合着我也就是赚个跑腿儿费了。”
“马老板定多少价格我不干预,按马老板的话来说,七成的‘跑腿费’也不算低了。”见马云涛还想说什么,陆政安笑了笑继续说道:“如果您答应那我们今年所有的桃干,都可以供应到您铺子里。”
马云涛听着陆政安的话,不由怒极反笑。“陆公子您这胃口未免太大了吧?”
马云涛话音落下,陆政安微笑着帮宋淮书加了一筷子腰果,并没有说话。
见陆政安如次,马云涛垂眸思索片刻,咬牙问道:“陆公子,这事儿就没商量的余地了么?那我若不答应呢?”
陆政安握着筷子的手顿了一下,随即笑道:“我既然把话已经说出来了,自然是已经想好了。您不答应也没关系,大不了我们辛苦一些自己卖就是了。时间也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马老板仔细考虑考虑,若是同意的话,就让去我家送个信儿,桃干我必亲自送到林州。”
既然话都已经说到这份儿上了,这顿饭也没有再吃下去的必要了。陆政安起身同马云涛说了句告辞,便带着宋淮书离开了高盛酒家。
待走出酒楼的大门后,陆政安和宋淮书回头看了眼站在窗口眼神晦暗不明的马云涛,陆政安笑了笑揽着宋淮书的肩膀离开了。
眼下正值盛夏时节,虽说已经到了酉时末,但天色还未完全黑下来。
陆政安晓得宋淮书放在并没有吃好,便找了家小菜馆走了进去。跟跑堂的小儿点了几个宋淮书爱吃的菜,又让他帮着上了份凉面,陆政安这才挥手让他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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