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淮书看陆政安把很多果树的主干都锯,心里极是心疼。不过,待问清楚陆政安为什么这么做之后,便也不再阻止。
见修剪下来的枝条都是烧火的好东西, 于是陆政安一边修剪枝条,宋淮书在一边整理枝条往家门口拖。不过是几日的功夫, 门口的枝条已经堆得将近有两米高了。
不过, 陆政安想着宋淮书近几日精神不佳,也不敢让他多干活儿。所以, 都是趁他睡着,或者剪下来的枝条够一抱后,便自己整理好先拖到坡上。
正在陆政安踩在枝干上修剪桃树的时候,远远便看到陆长根背着手往这边走来。
陆长根自然也看到了半坡上的陆政安了,顺着山道旁边的小道,一路朝着陆政安走来。待走到树下的时候,忙仰头嘱咐他道:“政安,你可小心着点儿,莫要踩空了。”
“晓得的,长根叔你站远着些,当心锯末迷了眼睛。”
陆政安看陆长根后退了几步之后,这才继续拉动着手里的锯子。
片刻之后,陆政安脚下的那棵桃树主干应声而断,待将树枝扔下去之后,陆政安也从树上跳了下来。
拍了拍身上的锯末,陆政安看着陆长根好奇的问道:“长根叔这么早过来可是有事?早饭吃过了没?”
陆长根帮着将陆政安修剪下来的枝条整理成堆,一边干活,一边回道:“先前你不是让我帮着问周围几座山头怎么包么?这不有消息了,就过来告诉你了。”
自打卖桃干挣了不少银子,宋淮书便开始盘算开了。加上陆政安也有心想要扩大一些,虽然前期投入可能不小,而且回本相对缓慢,不过等到几座山头的果子都熟了之后,不管是出售鲜果,还是制作成果干,基本也赔不到哪儿去。
陆政安和宋淮书结契之后,心里已经做好了没有孩子奉养终老的准备。既然如此,那他只能多努力赚些钱财,为他们年迈,甚至百年之后做打算。
晓得陆长根偶尔也会跟官府那些人打交道,所以,陆政安便请了陆长根帮忙询问。原以为不会那么快有结果,没想到这才短短几日,陆长根便已经帮忙办妥了。
“我托人问了一下,包下荒山也没那么麻烦,官府想要赚银子,有些繁琐的手续就能省则省了。不过,你真打算把旁边的荒山给包了?”
“长根叔也不是外人,我也就实话跟您说了。我算了一下,做果干远比卖鲜果,或者种粮食要挣得多。咱们村儿地少人多,不少人家都吃不饱饭。我琢磨着既然这样,不如把周围山头包下来。既能给村儿里人找到一个赚钱的门道,也能帮我做活儿。”
说到这里,陆政安停顿了一下,挠了挠后脑不禁有些赧然。“不过,我目前手里银钱并不是很多,这包山头具体需要多少银钱,还得劳烦长根叔帮忙再问问。”
陆长根本觉得包山头种果树不慎划算,毕竟包下山头之后,先得把山上的荒草荆棘给除干净,还得买苗栽种,这中间没有个三五年是不成事的。
不过,陆长根看陆政安决心要干这件事,也不再多劝,点头说道:“这事儿哪能不问清楚,跟化龙山相连的这三个山头,每个山头一年五两银子。”
陆政安一听这价格倒也不贵,正想说话却见陆长根拧眉,似乎还有什么话没有说。于是,陆政安忙问道:“长根叔,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
闻言,陆长根点了点头。“包山头虽然不算贵,但是要连续包二十年才行呢。”
陆长根此言一出,陆政安也不禁沉默了下来。栽种果树承包年限自然越长越好,而且价格确实如陆长根所言并不算贵。
只是目前他手里只有不到一百两银子,算下来一座山头的钱都不够,更别提直接拿下三座了……
看陆政安一言不发,陆长根心里也明白陆政安手里定是不宽裕。叹了口气说道:“是不是手头上银子不凑手?”
听陆长根这般问,陆政安诚实的点了点头。“嗯,确实不宽敞。不过这事儿也不是说定就定的,再等两年也没事。”
两人将修剪下来的树枝扛到门口的空地上,陆长根进去把手洗干净,正准备回去的时候,一脸惺忪的宋淮书这才趿拉着鞋子从屋里走出来。
看到院子里的陆长根,宋淮书不禁有些尴尬,打了声招呼便有些不知所措的将目光转向一旁的陆政安。
然而还没等陆政安说话,只见陆长根看了宋淮书一会儿后,忙对陆政安说道:“我怎么感觉淮书脸色有些难看?是不是生病了?”
听陆长根这么说,宋淮书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表情也有些茫然。“是么,我也没觉得有哪里不舒服啊。”
陆政安和宋淮书朝夕相处,并没有发现他有什么不一样。不过,想到最近宋淮书确实精神有些不太好,如今又听陆长根这般说,心里不免开始紧张起来。
“那我下午就带淮书去镇上看看。”
陆长根听陆政安这么说便点了点头,“嗯,去看看也就放心了,我先回去了,有事去山下喊我。”
将陆长根送出门后,宋淮书又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脸颊,抬眸看着陆政安不确定的问道:“我脸色真的不好么?我也没感觉哪里不舒服啊。”
闻言,陆政安揽着他的肩膀带他回了房间。
“不管怎么样下午都去看看再说,没事最好,有事的话早瞧早好。”
宋淮书看陆政安表情紧张,晓得自己若是不去他定然安心不了,便也只能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两人草草的吃了顿午饭,陆政安便拉着宋淮书下了山。
陆政安带宋淮书去的那间药铺还是先前那间,坐堂的大夫看到两人进门,立刻端正坐姿,顺带把脉枕给重新理了一下。
宋淮书在凳子上坐下,因为自己身体与常人不同,生怕大夫看出端倪,心里难免忐忑不安。
待回头看了眼陆政安,见他鼓励一般的对自己点了下头,宋淮书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见状,陆政安扶着他的肩膀拍了拍,柔声安慰道:“别怕,让大夫给你把把脉就好了。”
起初,那大夫瞧着这两位契兄弟这般柔情蜜意,心中觉得极是有趣。然而,当他的手指搭在宋淮书脉搏上后,在感觉到对方异样的脉象,不禁有些疑惑。
抬眸仔细观察了一下宋淮书,见他虽然身形矮小纤细,但确确实实是男子无疑。犹豫了片刻,开口说道:“换只手过来。”
见那大夫表情严肃,陆政安也不免把心提了起来。看宋淮书愣愣没有反应,陆政安当即将宋淮书的左手拿起来放到了脉枕上。
郑崇明搭上宋淮书的脉搏后,发现与方才并无两样,一时间便没了头绪。
抬眸看了眼对面神色紧张的陆政安和宋淮书后,郑崇明沉吟片刻后,还是开口道:“这位公子脉象,我从医多年从未见过。不过,两位公子若是信得过我,就在此稍坐片刻,我请我老师过来给他看看。”
陆政安在对方让宋淮书换手的时候,整颗心已经提了起来。听他这么说,自然忙不迭的点头。
片刻之后,郑崇明从内堂搀着一位发须皆白的老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老人年岁虽大,但精神矍铄,一双眼睛极是有神。目光自宋淮书脸上扫过之后,便来到了桌案前坐了下来。一边帮宋淮书诊脉,一边问道:“这几日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闻言,宋淮书微微摇了摇头。“没有,就是比寻常嗜睡一些,总感觉跟睡不醒一样。”
老爷子扬了下下巴,让宋淮书又换了只手,依旧语气淡然的问道:“那吃饭呢?可有什么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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