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粒一时竟不知该吐槽国家扫盲做得成功,还是该吐槽九年义务制教育教出这样的人渣。
现在跟他说自己是Beta,他估计也不会信吧。
“你就是想等我老哥回来是不是?这次我说什么都不会再停下了。”
汉子说着就凑上了他那张臭烘烘的嘴,邹粒被吓得哇哇大叫心里防线一下就崩溃了。
最难过的这个时候,他唯一想到的,就只有那个名字。
沈曜……
贝塔警官(二十三)
“啊!”汉子头部忽然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 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突如其来的变故令两个人都是一怔,邹粒侥幸逃过一劫,怔愣得都忘了哭, 眼角要掉不掉地挂着一滴泪。
“妈的疼死老子了, 这是啥玩意儿?”汉子蒲扇般的大手一把薅住那怪东西的“翅膀”。
邹粒认出了那是什么,内心诧异。
无人机?
这个地方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无人机震颤着似乎还想往汉子头上撞, 汉子慌忙抵挡, 又是差点没拿住,又是被扇叶割到手,一时手忙脚乱。
“……”邹粒看着这一幕, 心中忽然有种怪异的感受。
这个铁盒子,是在保护他吗?
“不要!”邹粒惊呼一声, 只见汉子被惹得不耐烦了,直接抓着无人机往地上摔。
啪的一下, 无人机四分五裂, 只能在地上“死不瞑目”地挣扎着,再也飞不起来。
汉子又补了一脚, 结结实实的一脚下去, 无人机变得粉碎,这下世界彻底安静了。
汉子满意地点了点头,转过身再度面向邹粒。
邹粒见不得他得意,故意刺激他:“你完了,你知道那台无人机有多贵吗?把你卖了你都赔不起!你砸掉了别人的东西, 你就等着他们上门找你讨要赔偿吧!”
汉子果然被唬得一愣, 听到要赔钱立马就激动争辩道:“这、这怎么能怪我呢, 谁让它上来就撞我的,我还不能反抗了?”
“再说了, 现在主人不在,我现在跑了谁知道是我砸的?”汉子好像自己把自己给劝安心了,神情再度轻松了下来。
邹粒讥诮道:“你不知道吧,人家那上面是带监控的,画面早就传到别人手机上了。你的长相和刚刚的行为,早就被记录下来了。别人拿着这录像去报警,一报一个准。”
汉子不懂什么无人机,但是邹粒这番话他还是听懂了。冷不丁冷汗冒了出来,他想到自己刚刚打算对邹粒做的事,是不是也被那个铁盒子拍下来了?
对Omega用强可是重罪,邹粒刚刚的挣扎一览无余,要是那个也被拍到,他可就真吃不了兜着走了。虽然他还什么都没做,但是要是真的被拍下来了,还是要被警察带走教育的。
被罚款是小,最重要的是以后在村子里怕是没脸见人了。
他现在腿打颤,有点害怕了。
就在他俩说话的这一阵功夫,耳边忽然传来一阵嗡嗡声,两人凝神一听,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好像有一大群马蜂逼近一样。
汉子微微睁大双眸,盯着声音传来的那个方向。很快,他看到几十上百、数也数不清的无人机从枝头飞过来,像是有目标似的向他俯冲而下。
“沃日!!!”汉子瞪大了眼珠,被这阵仗吓得撒腿就跑,一边跑一边喊救命。
一大群无人机在他身后追,把他撵得抱头鼠窜、痛叫连连。
邹粒怔愣地看着眼前闹剧般的一幕,也有些回不过神来。他看到无人机如同守卫一般降落在他的四周,将他团团包围起来,心神忽然一动。
“真的是个疯子啊,”戴着礼服警帽的女Alpha自言自语道,“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出动了一万七千多台无人机追踪逃犯的下落,简直壕无人性。慢着,他是不是就等着这个时候呢?”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越来越多的无人机来到了邹粒的位置。被叫过来的村民们看到这一幕,都有些不敢置信。
还是有热心的Beta想要帮助邹粒,邹粒思考过后,还是接受了他们的帮助。
“哎妈呀,这些东西怎么跟着我们啊?”
“诶?真的,我们一走它们就跟着走,就跟长了眼睛似的。”
“好像是跟着这个人的,它们应该不会伤害我们吧,我有点害怕。”
村民们一路走一路叨叨,对无人机和邹粒都充满了好奇心。人群中不见刚才那个试图侵犯他的汉子,只看到一个同样肤色黝黑的Alpha伸头伸脑地望着四周,嘴里喃喃自语:“奇怪,老弟呢?怎么没见人影啊?跑哪儿去了?”
村名们很快就把这位来历不明的“Omega”给送去了警察局,警察在听邹粒说完来历之后,马上就联系了他的单位。
邹粒终于能松下神经,歇一口气了。
“我能问一下,外面那些无人机是什么情况吗?”有警察指着门口问。
邹粒神色微囧,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它们像是跟着你来的,能让它们离开吗?”说话的那名警察叹了口气,“停在外面影响交通了。”
话才说完,那些无人机就像是意识到了这一点,开始陆续起飞,逐渐离开警局门口。
就像是使命已经完成,开始返航的军舰。
邹粒望着飞远的无人机,心里竟有点怅然若失。
“已经联系了你所属的警局,那边过来大概要两三个小时。你说的那名Alpha我们已经派人去找了,找到后会联系你的。你的伤怎么样了,不要紧吧?”
邹粒躺在医院的床上,摇了摇头:“已经包扎好了,不要紧。”
“那就好,那你就先好好休息吧。”
“那个,请等一下,”邹粒有些不好意思地叫住对方,“请问能不能借用一下手机,我想给家里人打个电话。”
“哦,应该的,给,拿去用吧。”
“谢谢。”
邹粒拿着手机,在手里摩挲了一下。
他当然不是想给远在乡下的父母打电话,他们连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告诉他们也只是徒惹担忧。
他是想联系沈曜,想跟他说说话。
邹粒一直有背诵自己重要的人的手机号码这个习惯,所以他很快就按下了一串烂熟于心的号码。
电话很快接通,沈曜的声音传了过来:“喂?”
“喂,是我!”邹粒连忙道。
“小粒?你没事吧?”沈曜变了语气,急忙关切询问。
“我……”邹粒脑子里一瞬间走马灯似的闪过今天一天跌宕起伏的遭遇,打电话明明是想说自己没事的,不知为何,一发出声音就不自觉哽咽。
“小粒……”
邹粒听着沈曜的声音,低声抽泣。在这个人面前,他有太多的委屈想倾诉,可在这个时刻,任何话语都显得苍白。
“别哭了。”
邹粒一怔,模糊间感觉那句话不仅是从手机里传来的,他转过头,不期然看到沈曜风尘仆仆的身影伫立在门口,神情歉意又温柔地看着他。
“别哭了,哭得我都心疼了。”
“你……你怎么会?”沈曜出现得太快,邹粒恍惚之中疑心自己是产生了错觉。
但他顾不得许多,立即跳下病床一头扎进了沈曜的怀里。
直到感受到那坚硬又柔软的触感,被熟悉的怀抱拥住,邹粒才克制不住汩汩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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