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一看,却发现沈曜不知何时已经睡着了。
邹粒:“……”
无语了片刻,他忽然反应过来,沈曜应该是太累了,不然以他的性格,不会做出在约会的时候睡着这种失礼的事。
他仔细端详了一阵,的确,最近每次看见沈曜,他都不太有精神,似乎一直没好好休息。
但是今天他还是抽出时间,陪他参观公司、看电影。
邹粒又是心疼又是心酸,他对他这么好,为什么偏偏却和他身份对立呢?
明知道他是警察,为什么要主动凑上来招惹他?
真希望他知道的不是事实,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没有信心能劝动沈曜弃暗投明。
再这样下去,他们还会有未来吗?
……
又是一日,戴着墨镜打扮得全副武装的罗楷来赴约。
“你打探得怎么样了,有查到什么吗?”
“没有,上次去他公司,什么都没找到。”邹粒撑着脸有些郁结,“他最近也很忙,我几乎没有机会接触他。”
“他忙?忙什么?”
“他只说是工作上的事,”邹粒烦躁地挠了挠头,“他什么都不跟我说,我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干嘛。”
“你没有查到什么东西,我倒是有一点发现。”罗楷黑色的墨镜看久了有些神秘,他拿出一个文件袋,递给了邹粒,“打开看看。”
邹粒径直打开了文件袋,将里面的东西一把抽了出来。
看清楚是什么之后,他瞳孔缩了缩。
文件袋里面全是照片,各式各样的沈曜……和别人的。
罗楷解释道:“他最近和会所的Omega走得很近,这些都是会所的常客。”
邹粒死死地盯着这堆照片,一张一张地翻看。这上面确实有很多一看就是Omega的人,男的女的都有。他们或与沈曜谈笑风生,或与他并肩而行。
要说他们没什么,但有些照片,又透露出几分亲密维护之意。
比如沈曜在大街上一手护着某人,轻轻将她圈住,似乎在为她躲避来往的车辆。
比如某人在他面前伤心落泪,他无声地递上了手帕。
还有的照片,他陪着某人一起去了医院,他们一同站在病床前,似乎在看着谁。
邹粒不住颤抖,下唇几乎咬出血来。一想到自己见不到沈曜的时候,他正是在陪着他(她)们,他就快被嫉妒给淹没了。
“这么多的Omega,看来他确实是很忙。”罗楷的语气透着几丝讥诮,“你能查到他的消费记录,不妨查一查,他是不是有很多酒店开房记录。”
邹粒双眸含着水光,死死地盯了罗楷一眼:“沈曜他和你不一样!”
一句话,狠狠挫伤了罗楷的同时,也激起了他的愤怒。
他一拳捣在桌面,厉声道:“他有什么不一样?!他也和我一样,是个Alpha!你不过是被他迷住了,不愿看清事实罢了!”
“你住嘴!你就这么不愿意看到我幸福吗?”邹粒也被激怒了,“他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他绝对不会背叛我!”
罗楷见到这样执迷不悟的邹粒,气得咬紧了牙根:“一个隐瞒身份接近你的人,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你有什么资格说他不会背叛你?”
邹粒一下被他哽住了。
“他、他是爱我的……”
他曾感受到的爱意,不会有假,他也不愿意认为是假的。
罗楷气极反笑,冷呵了一声,不知是在笑他还是在笑自己。
他缓缓地摇了摇头,伸出手想要拉住邹粒:“小粒……”
邹粒反应极快地缩回了手,一脸抗拒地盯着他。
罗楷只能放弃,将手收了回去,眼神忧郁地看着他:“小粒,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我真的很心痛。我很后悔,如果当初我没有对你造成那样的伤害,或许你现在就不会这么痛苦,这都是我的错。”
罗楷的道歉,只是像重新撕开了伤口一般,令邹粒难受和委屈。
他曾经真的很受伤,可罗楷根本从来没有真正觉得自己错过。
现在这迟来的道歉,不仅没有给到他安慰,反而还在他伤口上撒了把盐。
“不,你有什么错,你不过是没有足够的意志力抵挡Alpha的天性罢了。”邹粒不无嘲讽地道:“不过是一次‘意外’而已,又不是你的本意。你不过是犯了每个Alpha都会犯的错罢了,我怎么能这么无理地怪罪于你?”
“小粒……”
“你还没明白吗?!”邹粒泪流满面,“你一直都站在Alpha的角度凝视我,理所当然地让我接受一些不公平的事情。”
“可是沈曜……他平等地尊重我,他从来不会因为做错了事就虚张声势地把责任推给‘Alpha的天性’。是他告诉我信息素就只是信息素,无论是Alpha、Beta还是Omega,所有人都可以平等地选择爱与被爱。他对我说无论我是Beta还是Omega,都无所谓,他喜欢的就是我。他是比我自己,都更加喜欢我的人!”
“这就是,我为什么如此痴迷他的原因……”
罗楷怔怔地望着他,心中剧痛。
良久,他站起身,向邹粒郑重地鞠了一躬:“如果我的话让你不舒服了,我向你道歉。我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再对你说喜欢,就算是补偿,你也不会要。我只是……不希望你被人蒙骗,我希望你幸福。”
罗楷转过身,背对着邹粒道:“照片都是真的,消费记录你一查就知道。沈曜那个人我确实不了解,或许正如你说的,只是误会。但我们还是得调查清楚,他频繁地接触这些Omega,到底在做什么。”
罗楷说完,径直离去。
邹粒的目光落到那堆照片上,心绪难平。
贝塔警官(二十)
邹粒回警局后, 查了沈曜的消费记录,发现他最近确实有几次到酒店开房的记录,不仅如此, 还有多次大额转账, 都是转给不同的Omega。
邹粒不信邪,调取了酒店外的监控, 直到看到沈曜真的是和Omega一同进的门, 他才彻底死了心。
他瘫倒在椅子上,头痛欲裂。
“小邹,你没事吧, 你脸色怎么……小邹?!”老包话还没说完,就见邹粒忽然捂着嘴, 爬起来往洗手间跑去。
“呕~”邹粒扶着马桶,快要把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
他难受得浑身冒冷汗, 胃里一阵一阵翻涌, 眼睛不受控制地挤出生理性的泪水。
他在一遍遍的反胃呕吐之中,明白了一件事, 原来人难过到极致的时候, 不是嚎啕大哭,不是五内俱焚,不是心脏撕裂,而是在头脑清醒的情况下,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自我伤害。
“小邹, 你没事吧?”老包追了进来, 担忧地替他拍了拍背, “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怎么忽然吐了?”
邹粒说不出话来,吐得快虚脱了。
席颜久违地接到了好友的电话, 接通后的第一句话就是调侃:“哟,发生什么好事让你想起我来了?你不是最近都忙着和你家亲爱的亲亲我我吗?”
手机那头传来邹粒沉郁麻木的声音:“席颜,Alpha跟Omega一起进酒店,也不一定就是为了上床,对吧?”
“……”席颜愣了好半天神,刚想说你发什么疯,猝不及防反应过来:“那臭男人出轨了?他玩弄Omega了??”
手机那头无声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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