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又和他交代了几句细节上需要注意的东西,就挂断了电话。
能量保护罩随之消退,喻听泉回过神,怔怔地看着手中有着不明显修补痕迹的通讯器。
现在是7点20分。
早晨,窗外正蒙着薄薄的雾气,锅碗瓢盆碰撞声和人们的叫唤声乘着风飘进来,吹入喻听泉的耳朵里。
他总觉得这里有些不真实。
虽然比不上富人区的光辉璀璨,但是,喻听泉很喜欢这里。
也许是倦鸟恋旧林,这里的环境更像是他曾经待过的世界。
也许是这里没有那些纸醉金迷、暗流波动的博弈。
也许,仅仅是因为这里有一个叫宋清竹的人。
喻听泉靠在冰冷的瓷砖墙上,脊背与刺骨的温度相碰触,激得他微微颤了一下。
他闭上了眼,轻轻叹气。
他头一回感觉,如果抛开这些繁重而目的不纯的任务,仅仅只是呆在这个昏乱而有生机的地方。
好像也很不错。
……
十分钟后,喻听泉从阳台那边出来了。
他垂着眸,不知什么时候让晨雾染上了睫毛,濡润成一簇一簇的样子。
当然,也因为这样,错过了宋清竹。
直到他机械性的拐过弯,险些撞进了一个人的怀抱里,才跌跌撞撞的停了下来。
宋清竹的声音温暖而有力,落在耳朵里的时候,竟然让喻听泉起了些熟悉的感觉:“泉泉。”
喻听泉听见他的嗓音,诧异的抬眸,宋清竹却只是顺势搂住他的腰,把喻听泉往餐厅那边带了带:“老是低头走路,会摔跤的。现在来吃饭了。”
喻听泉闷闷的应了一声。
等他被宋清竹揣在怀里,一起往餐厅走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
自己的心跳的好快。
*
宋清竹照顾到昨天晚上险些发烧的喻听泉,做的早餐都是很清淡的。
对于喻听泉来说,他好像就看见桌面上除了绿油油的一片蔬菜,还剩的就是蔬菜。
他顿觉人生毫无意义,重重的叹了口气。
宋清竹安静的看着他:“吃这个,才不会生病。体质那么弱,那是怎么长这么大的,嗯?”
他说完,喻听泉有些怔愣,握着餐叉,一时没说话。
宋清竹也感觉自己的话有点问题。
怎么就问到了喻听泉以前的事情呢。
虽然是无心之中问到的,可他们两人都心知肚明,这段过往好像对他们来说,也仅仅只是一段不重要的记忆。
宋清竹不关心喻听泉的过往,也不能深究。
不然,那就像是藏在他苦心遮掩的白纸下的一团火苗,虽然藏得很深,但只需要一点儿能够助燃的风,就能够重燃起来。
虽然他送了喻听泉戒指,但是,他们仍然只是能够休憩在同一枝头相互取暖的人。
喻听泉垂眸,长长的睫毛如蝶翼般轻轻扑扇,主动打破了寂静:“吃饲料长起来的啊。不然的话,怎么长这么大的。我可是很厉害的……”
他说完,又怕宋清竹不相信,补充强调道:“别小看我。”
宋清竹微笑:“那就吃。”
喻听泉还想抗争一下,挣扎道:“唉,吃不下去——好好先生,问问你,为什么每天都执着于吃这些蔬菜啊,又不好吃……”
“那就再忍受一顿好了。”宋清竹说,“明天就吃不到了。”
喻听泉警觉地竖起了耳朵:“嗯嗯?什么意思啊?”
宋清竹:“我今天下午要去处理芯片的事情,要出差个很多天。”
喻听泉应了一声,刚想纠结一下宋清竹说的“很多天”具体是多少,才缓慢的想起,这样的空缺时间,好像是很有利于他去完成老大交代给的任务的。
他迟疑了一下,到底没有问出口。
宋清竹像是能读懂他的心思,主动解释道:“大概五天。如果会提前回来,或者延后归期,我会和你发消息。”
“不发就不发。”喻听泉的心脏最柔软处好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戳了一下,可惜嘴硬,“谁关心你什么时候来。等你走了,我要天天吃炸鸡汉堡还有小火锅。”
宋清竹没阻止他:“那你可以趁这几天好好过过瘾了。”
喻听泉愣了愣,只是看着他,半晌没说话。
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说些什么呢,才能掩盖住他最阴暗,最幼稚,最见不得人的想法和目的,表露出自己的真心。
……
此后,宋清竹就去洗碗,喻听泉懒懒的摊在沙发上,看老式电视机里播放的录像带。
现在播放的是古地球时代人类的存留影像,画质不太好,有点失真。
喻听泉看得有点无趣,但还是懒懒的不愿意动,就继续毫无目的的躺着。
一边的宋清竹已经洗完碗了。
他把东西都整理好,弄得干净整齐,然后马不停蹄的走到卧室里收拾东西。
毕竟有五天呢,整理多一点东西好像也很正常的。
喻听泉的注意力就跟着他的动作,从衣柜跑到书房,再从那只大厨柜旁跑到客厅的电视柜旁边。
宋清竹好像总是很忙。
他甚至把自己离开的这五天内,喻听泉要吃的东西和一些流通货币都给喻听泉准备好了,就这样整整齐齐的码放在了桌子上。
喻听泉只需要伸伸手,就能够取用。
而被安排好一切的某人就规规矩矩地缩在了沙发上,眨眨眼,想说些什么。
但是宋清竹做得很认真,好像是把照顾他这件事当作了头等大事,每件事都亲历亲为。
他甚至还不放心,叮嘱喻听泉:“冰箱里有一些速冻……如果你不想动手做的话,楼下就有一家垃圾食品贩卖店,可以点那个。”
“想出去的话,不要去13区,那里有拐卖人口的,他们会挖掉你的器官,唉,是时候把整治13区提上日程了。
“还有,我刚刚发了一份地图和gps定位系统到你的通讯器里面,如果不认得路了,记得开导航……走到路上,不要随便和别人搭话。这种地方,说到底,还是提防为妙。”
除去这些,宋清竹又唠唠叨叨了很多。
喻听泉没打瞌睡,认真的听。
等他说完后,喻听泉才看见他从卧室里拖出了一个小小的箱子,里面放的应该就是宋清竹刚刚整理出来的、本次出差要带走的东西了。
宋清竹看了看时间,觉得差不多了,就对着喻听泉告别:“那我走了?”
不知道为什么,喻听泉不想他走。
虽然理智告诉喻听泉,他现在走对于自己的任务和目的来说,都是很难得到的宝贵机会,也许错过就不在有了。
但是该死的感情一直拉扯着他,催促着他,用各种办法去留住宋清竹。
喻听泉挣扎了一下,喊他:“宋清竹!”
宋清竹已经走到了阁楼门口,听见喻听泉喊他,侧过头,神色略带诧异:“怎么了?”
喻听泉有些紧张的咽了口口水:“你现在很急吗?”
宋清竹垂眸,看了看自己计划的行程表,唇边染上一点笑意:“不是很急——动车还有一个半小时才开。”
喻听泉从沙发上跳下来,扑到宋清竹身上,低低呢喃:“足够了。”
他扯了扯宋清竹的白衬衫领口,一颗扣子应声崩开。
喻听泉抬头,那双眼睛漾着亮晶晶的色彩,很诚恳地问:“做吗?”
“我想要了。”
他说完,又怕宋清竹拒绝这突如其来的示好,很主动的踮起脚,吻上去。
宋清竹没有拒绝。
他只是低着头,让喻听泉更不费力一点儿。
等到合适的时机,他就反客为主,捧着他的后脑勺,扣得更紧密了些。
喻听泉很罕见的没有挣扎着让他别亲了。
很久很久,仿佛是一个世纪的时常,宋清竹才放开了他,笑着表扬道:“今天怎么这么主动?”
喻听泉被亲得眼角都沁出一点水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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