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听泉没多想,紧紧的捂住餐巾,努力压制喉口翻滚着的呕吐欲望。
他被谢枯兰拥在怀中,两人就以一种毫无间隙的姿态,一起走向了卫生间。
谢枯兰带他去的卫生间不是之前那个,而是比那个更远的。
与之前要过去的话需要穿过长长的一条走廊不同,谢枯兰这次找到的卫生间经过的地方都很敞亮,在大楼的最外围。
但是很奇特的是,这里反倒是没什么人了。
喻听泉没有想别的,专注的数着步子。
等到长得仿佛过了一整个实际那样的时间,历经了千辛万苦,他们才走到了卫生间旁边。
谢枯兰跟着喻听泉一起进去了。
喻听泉扶着墙,有点迷惑,整个人晕晕乎乎的:“……你,你在外面等我就好了……”
他还没说完,就感觉手腕处传来一阵冰凉的触感。
喻听泉循着冰凉感觉,垂眸望去,发觉,那双手拷还贴在自己的手腕上。
因为有些大,于是手铐并不能很贴合的将自己的手腕圈起来,而是空了一个很大的空子。
如果不看银色的链子的话,倒还像是一件特殊的工艺品,挺漂亮的。
只是,谢枯兰这一次做的也太离谱了。
他是来吐的,又不是干什么……
就算喻听泉自己再神通广大,也不可能在这么小一个卫生间上演生死逃亡啊。
况且……刚刚经过亲眼见证谢枯兰的“解决方式”,喻听泉一时半会儿真的不敢动。
太凶悍了。
带着毫无人类底线感情的冷漠,手起刀落之下,喻听泉没有任何信心能让自己安然的从谢枯兰手中逃脱。
按照谢枯兰的性格,作为和他呆在过一起的有段时间的人,喻听泉觉得自己的下场只会更惨。
现在跑路,简直是十分不明智的行为。
不过,解开手铐的话,应该还是可以商量……的吧?
喻听泉觉得自己还是有机会的,小声道:“那个……我、我很快出来的……”
他说完,还扬了扬自己的手腕,像是在提醒谢枯兰,他的手铐让自己的行动实在是很不方便啊。
谢枯兰笑,眼睛浅浅弯起来,变得很温和:“没关系的。”
他看着喻听泉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话,像是为了让喻听泉听得更清楚,更能够刻进心底里去:“我会陪你进去,小泉。我不会嫌弃你的。”
喻听泉哑口无言。
他抿了抿唇,忽然觉得自己也没那么想吐了。
他摇了摇头,企图把昏昏沉沉的感觉从自己的身体里驱散开一点,低声道:“哥哥,我……我不想吐了。”
谢枯兰垂眸,安静的看着他:“嗯?”
喻听泉被他这个简短的回答弄得有点慌张,低声重复了一遍:“我、我不想吐了……我们,我们回去吧。”
“你没事就好。”谢枯兰道,“那现在,我们可以有时间好好的算算你刚刚做的小坏事,应该得到什么样的惩罚了。”
喻听泉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谢枯兰钳制住了手腕。
然后,高高举起,直到手背碰到头顶的冰凉瓷砖。
谢枯兰的吻就这样毫无预兆的,密密匝匝的落了下来。
他的吻真能算得上是惩罚。
每一下都亲吻得很重。
像是要把他这个不听话的小骗子彻底拆吃入腹,尝一尝喻听泉的味道是否有别人感觉到的那样鲜甜甘美。
喻听泉在这场肆虐的吻之中,想到了之前在另一个卫生间的时候,他看见的被按着头、泪水横流的cake。
他好像很痛苦……
就像现在自己这样。
但是喻听泉知道的,谢枯兰不会像那样粗暴的对他。
就算现在,也只是很轻柔的嗜咬,比起肆虐的破坏欲,那仅仅只是算得上某种过于激动的情绪的发泄。
因为……喻听泉感受到的,是谢枯兰靠在自己身体上、微微发抖的手。
他像是失去了什么,又重新得到了什么,那双黑色的眼眸的视线一直落在他的身上,未曾离开过分毫。
而喻听泉不知道这样的情绪从何而来,又如何解释。
他实实在在的,被谢枯兰忽如其来的浓重得仿若不是他自己产生的情感冲击到了。
喻听泉手足无措,只能很被动的、没有任何能够回应的措施的承受着那个算不上温柔的轻吻。
不知过了多久,谢枯兰松开了他。
喻听泉感觉自己都被谢枯兰身上那种冷淡的杉叶气味浸透了,说不出的好闻。
他似乎有点情绪上头,黑色的眸子微微垂下去,落在他们脚尖。
谢枯兰没说话。
他知道,好像自己又有点儿失控了。
明明喻听泉什么事情也没做,他只是恰巧进了一个有危险的卫生间,又恰巧没有让自己跟在身边。
而自己去找他的时候,又没有及时控制住自己,展露了并不能算是好的一面。
谢枯兰知道的,这样的行为会吓到他。
喻听泉太像一只软绵绵的小兔子了。
胆子那么小,身体那么软,那么香。
可惜只要稍稍的一靠近,就会很容易逃窜掉。
面对他的时候,常常流露出惧怕的情绪。
明明一开始只是把他当作一个可有可无的有趣玩具。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谢枯兰居然这么在意他了。
只是一小段时间没有看见他,就像是什么重要的东西被人窃走,再也回不到原地的恐慌。
谢枯兰不喜欢这样的自己,也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他垂着眸,漫不经心的想——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无论如何,喻听泉都必须待在他身边的。
只要他不允许,以生命作为赌注,那么,没有人能够强行把喻听泉从自己身边夺走的。
……除非,是喻听泉自己不想留下。
他这样想着,觉得自己刚刚的样子还是太吓人了些。
得好好哄一哄这只小兔子的。
不知多久,谢枯兰才抬头,目光落在喻听泉身上。
他还没说话,就感觉自己的嘴唇上传来的一阵柔软触感。
有点凉凉的,像是质地上好的瓷器。
很舒服,带着苹果的香气。
谢枯兰有点怔愣,一时没做出任何反应来。
他定定地看着喻听泉,像是等待着喻听泉亲自开口回应。
喻听泉没想到,他会一直看着自己,本来就因为缺氧而有点泛红的脸更加染上一层粉意。
像是被热气蒸红了的水蜜桃,水灵灵的,很漂亮。
“你……”喻听泉似是觉得有点儿口干舌燥,不由得舔了舔唇,声音也放的小小的,“……哥哥,你在想什么呢?”
怎么看上去,那么不开心?
谢枯兰的目光毫无目的性的漂流了一会儿,最终,才彻底落实在喻听泉的那双形状漂亮、颜色甜润的眼睛上。
卫生间的位置极其偏僻,白天的时候,根本没有人会来到这里。
于是,那双剔透得像是被水洗过一样的眸子里面,倒映着原原本本的他。
那么完整,又那么唯一。
似乎这一刻,喻听泉的心中什么事情也没有想。
只是专注地关心着谢枯兰——关心着谢枯兰是不是开心,会不会难过,为什么不说话了。
这样的眼神很深情,几乎让谢枯兰在原地愣了两秒钟。
好在,谢枯兰没有忘记自己和面前的喻听泉的地位和身份,很快,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惊诧和其他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就换成了最原始的冰冷,像是油盐不进的美丽宝石。
“我什么都没有在想。”谢枯兰明明想了那么多,却还是执着于撒谎。
他垂着眸,不太想再和喻听泉对视了。
喻听泉认真地观察着他的表情,十秒钟后,他才十分严谨的得出了结论:“你在撒谎。”
谢枯兰一时哑口无言,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这个戳穿的话语:“你说是就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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