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陪在他身边的这个人、被培育出来的cake不是他。
换一个人,谢枯兰是不是也会这样对他好。
他好像只是在爱着自己爱人的模样。
而不是真正的,将自己的爱和关怀,投送给了某个具体的人。
无论是这个喻听泉,还是那个喻听泉,都不是。
谢枯兰只爱着想象中的他。
……仅此而已。
……
车内的氛围古怪又尴尬,没有人愿意率先开口说话,从而打破该死的宁静。
两人就这样默默的僵持着,什么话也没有说。
直到下车,昏昏沉沉的喻听泉还没有意识到什么,身侧的车们就被人打开。
他恍然一惊,朦朦胧胧的睁开眼睛,已经虚化了的视野之中,出现了谢枯兰熟悉的身影。
他没说话,只是沉静的伸出手,把人拢进自己的怀抱之中。
喻听泉微微睁大眼,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的喉咙被烧哑了,一时说不出任何话——
就是这一点时间,他就错过了说话的时机。
因为,下一刻,他的身体就腾空被人抱了起来。
谢枯兰单手托着他,另一只手还要去开关车门,实属不容易。
喻听泉怕摔,就只能仅仅攀附住谢枯兰的手臂,企图让自己待得更加牢靠一点儿。
也许是感受到他的拉扯,谢枯兰关好门之后,微微垂下眸,冷静的目光落下,恰好撞进了喻听泉那双糖色的眼睛里。
……喻听泉乖乖噤了声。
谢枯兰见他乖巧了一些,也不再说话,两人之间仿佛隔着一道柏林墙,明明近在咫尺,可就是说不出什么话来。
喻听泉抿着唇,本就因为发热而略略显的有点迷糊的脑子更加转不动了。
他想了想,还没想出现在要怎样去面对谢枯兰,又不经意之间昏睡过去。
谢枯兰感觉到抓着自己手臂的力道一松。垂眸去看的时候,才发觉喻听泉正蜷缩在自己怀中,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
他无声的轻笑,把人往自己怀中托了托。
管家从玄关处迎了上来,看见谢枯兰这样抱着他,有些惊诧:“先生……我来吧?”
“不用。”谢枯兰想都没想,就下意识地否决了。
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回答道:“我来就好。”
也许是管家注意到了喻听泉的不正常,有点迟疑的提醒:“……先生,需要我喊医生来吗?”
“不用。”谢枯兰才想起,人生病了好像就是要找医生的。
他自己体质很好,很少发烧。
但是他好像也听说过,要是烧久了,有些抵抗力弱的人就会变傻的。
像喻听泉这样的小笨蛋……要是再烧傻一点儿,那也就是太不应该了。
他想了想,吩咐管家道:“你去药房拿一点儿退烧药和醒酒剂。他喝了酒又着凉。”
谢枯兰说完,看着喻听泉沉睡的面容,忽然勾了勾唇角,微浅地笑了一下:“……贪杯。”
管家没见过谢枯兰这副模样,有点骇然,抽了抽唇角,就借故离开:“那,先生,我先去拿药了?”
谢枯兰点点头,一边抱着人往里面走:“嗯,等会药好了去烧点水泡着,放在客厅里,我会去拿。”
他说完,就没再管管家了,抱着喻听泉走到了楼梯的分岔口。
在进入地下室还是上面卧室的时候,谢枯兰稍稍的犹豫了一下,就抬脚向上走去。
……算了。
本来喻听泉今天不乖,还想惩罚他一下的。
但是,看在喻听泉今天都要烧傻了的份上,就算了吧。
要是等明天醒来,喻听泉没有谢谢他的话——
那他就把他丢回地下室去。
谢枯兰这样想着,推开了卧室的门。
里面还是他们今早上离开的时候那么整洁。
整洁到了空洞的地步。
这间房间且不说不像是龙大家族的大少爷会居住的地方,就算说它只是一个杂物间,而不是人能居住的地方,也不为过。
但是就是这样的地方,他居然住了十几年。
前些时候,他和谢昶的关系还算表面上过得去的时候,也没有让谢昶进入过这里。
……也就是说,喻听泉是第一个谢枯兰允许进来的人。
就连保洁阿姨也没办法进来半步。
他叹了口气,会想起喻听泉今天晚上还烧着的时候问的那个问题,有点困惑。
……到底是谁教他说出那些话的?
那么尖锐,真是……叫人一时不知道该如何作答呢。
不过,倒也是挺有趣的。
毕竟,这是第一次他那么清楚地知道这只小兔子平日里都在想些什么东西。
他想了想,把喻听泉放在了床上。
谢枯兰转身进入了卫生间,打来了一盆热水,和一条毛巾。
等他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了熟睡过去的喻听泉已经把自己缩进了被子里,掩盖得严严实实。
而因为他钻进被子的时候有一点挣扎的动作,那条裙子本身就是紧身的,显得有点儿束缚。
怎么看怎么不舒服。
谢枯兰轻轻的皱眉,把盆子和毛巾都放在了一边,转而坐在了喻听泉身边。
得先帮他换件宽松的睡衣,谢枯兰想。
他把喻听泉软趴趴的身子拢进了自己的怀中,帮他把那件不太合身的裙子褪下来。
白嫩的肌肤暴露在冷空气之中,引起一阵瑟缩。
喻听泉下意识地去寻找暖源,扑进了谢枯兰的怀里。
谢枯兰明知故问,很坏心的问:“冷吗?小泉?”
喻听泉不耐地颤着睫毛,呼吸都显得灼热:“……冷。”
谢枯兰轻笑,拿了一件从床头柜里找来的新睡衣,把衣服帮他穿好。
这睡衣是他自己的,于是套在喻听泉身上的时候,就无可奈何地显得有点儿大。
衬得那张脸更小,几乎带着一点脆弱的意味。
谢枯兰的目光深了一点,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重新端着盆子,用水沾湿毛巾,给喻听泉一点一点地擦拭起了身体。
喻听泉表现得很乖。
温度越来越热了,几乎把他的理智都给烧没了。
他就像一个长相精致、做工完美的布偶娃娃,任人摆布。
很乖巧,令人不由得爱不释手。
谢枯兰的指尖被热水浸润,却还是显得有点冰冷。
不慎触碰到喻听泉的皮肤的时候,总能带起一阵不明显的战栗。
谢枯兰察觉到这一点微小的动静,微微勾唇,却不让人发觉他正在愉悦的笑着。
这是他少有的、外露得很明显的情绪了。
谢枯兰看了他一会儿,才从他身边走开。
管家准备好的药已经被放在了客厅里面,只要他想要,就可以随时取用。
谢枯兰没有在这方面克扣喻听泉的。
他给喻听泉端来了泡好的退烧冲剂,这个是甜的。
不知道是不是管家拿错了的原因,还是喻听泉表现出来的体质真的不是那么好,管家给他们带来的退烧药是甜丝丝的。
这个好办,谢枯兰给喻听泉喂了几口,对方发现是甜的,于是就没有抗拒什么,一鼓作气地喝完了。
但是,还有一杯醒酒剂没喝。
里面加了点古怪的药材,味道闻上去就不是那么美妙了。
喻听泉是烧了,不是傻了,当然闻得出来。
他推开谢枯兰味道唇边的药,小声道:“……好难闻,不想喝。”
谢枯兰不依不饶:“可是你喝醉了。”
喻听泉扭捏,哼哼唧唧地请求:“真的不想喝嘛……好臭……”
“你不喝的话。”谢枯兰看着他,丝毫没有让步,“我就把你扔出去,小泉。我说到做到的,你知道。”
应该是醒酒剂实在太难闻的缘故。
即使这样威胁了,喻听泉还是不肯。
他紧闭着眼睛,卷而翘的长睫轻轻颤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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