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听泉立住脚步,听着系统007给他的解释:“因为路回舟现在缺血过多,能量还没有多到能够支撑他睁开眼睛的地步,现在的动静顶多是有一点儿惊颤罢了。”
喻听泉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还没有去问路回舟的情况。
他小声说:“7哥,他伤还好吗?”
系统007说:“还好哦,反正死不了的——你知道的,世界主角总有千奇百怪的免死金牌。就算断胳膊断腿都能长回去……更别说路回舟只是被刺中了不是要害的地方。”
喻听泉听完,稍稍放下了心:“那就好。”
他站了一会儿,目光落在路回舟身上,有些留恋的停留了一会儿。
系统007说:“走吗,小泉?还是你想留下来陪陪他?”
喻听泉如梦初醒,摇摇头:“不了。我现在就走。”
他尚存着几分理智,像是要说服自己,一字一句道:“不然的话,等会儿要是有人来,要是看见我就解释不清楚了。”
说完,喻听泉就准备离开。
就在他转身的那一刻,手腕就被一直冰凉的手拉住。
喻听泉眉心一跳,糖色的眼睛水光润泽,心跳无可抑制的剧烈加速起来。
他回过头,侧目看见了路回舟。
对方还是躺着的,看得出来,仅仅是握住喻听泉的手腕,就已经耗费了路回舟太多力气。
他还闭着眼睛,胸膛微弱的起起伏伏,呼吸微弱而错乱。
喻听泉小心翼翼的僵立在原地,仔细观察着路回舟的反应,连大气也不敢出。
可是过了好几分钟,路回舟好像还是没有什么动静,刚刚的突发状况,好像就只是喻听泉一个人的幻想罢了。
只有还松松的握在喻听泉手腕上的,那只透着淡淡青色的手还提醒着喻听泉,路回舟刚刚是有反应的。
喻听泉微微松了口气,一直绷紧着的神经放松了些,有些不明白,轻声问:“7哥,他这是怎么了?也是惊悸?”
系统007探测了一下,保持着缄默,许久才说:“不是的,小泉,这是Alpha生理的特殊结构。就像筑巢一样,在极度缺乏安全感的状况下,Alpha会下意识地寻找自己的伴侣,寻求一点儿慰藉。”
喻听泉有些惊讶,小声辩解:“可是……可是我不是他的伴侣,我现在也不是Omega了,我是一个没有腺体、没有信息素,甚至不能被Alpha感知到的Beta啊。”
系统007也觉得很奇怪:“这让我也很奇怪,按照常理来说,路回舟不应该感受到你的存在。”
喻听泉垂着头,细弱的脖颈弯折着,勾连出一抹脆弱的弧度。
浓密微卷的睫毛微微垂落,投下一小片阴影来,遮住他眸中闪动的所有情绪。
“可是我现在不是Omega了。”喻听泉重复道,他认真的看着闭着眼睛的路回舟,像是他还能听见自己说的话一样,“没有办法给你提供信息素了。”
他说完,就转过身往门口走去。
一开始还是走的,到了后来,像是被什么惊扰了一样,越跑越快,直到从大门口跑出去之后,喻听泉才停下脚步。
他勾着头,蹲了下来。
喻听泉说:“7哥,我是不是好笨,好狼狈。”
系统007回答他:“没有,小泉宝贝永远是最好的。”
喻听泉抱着脑袋,声音带着哭腔:“可是我感觉自己好差劲啊。”
系统007安慰道:“不差劲的。小泉最棒了。”
差劲的。
喻听泉想。
系统007就是在安慰他而已。
他告诉过自己一千遍一万遍,不要再留恋于路回舟。
但是,好像只有把他的舌头切断,滚烫的岩浆灌满身体,才能让他说不出话。
可是身体还忠实地遵循着本能——
它在忠心耿耿地执行着名叫作“爱”的程序。
永不停息。
……
而另一边,在喻听泉走后,路回舟身侧的医疗设备又倏地开始滴滴答答的响起来。
留守在路回舟身边的那个警报器立刻忠心耿耿的发挥了自己的作用,把那些刚刚才走的医生和护士们通知到位。
路回舟闭着眼睛,密而长的的睫毛轻轻扑闪,就像栖停花叶、振翅欲飞的蝴蝶。
他紧紧抿着唇,本来是天然上翘着的唇角被生生捺平为一条直线,配上苍白的失去血色的唇瓣,显得整个人都虚弱至极。
如果路回舟身边那个管事在场的话,他就能很清楚的指出——这是路回舟的老毛病犯了。
他仍然躺在床上,身体无意识的挣动着,像是想要尽力挣脱出一个什么陷阱的束缚。
连接在身体肌肤上的检测仪和手背上仍然连接着的输液针被这些动作弄得脱落开来,一串血珠突兀的落在手背上,苍白又突兀。
……
不多时,那些医生和护士就去而复返。
与走的时候不同,这一次,他们带上了其他的医疗器具——
按照警报器里能够监控到的病人影响来看,路回舟首相很明显的有精神方面的疾病。
而这样的病症虽然能够人为干预,但是当它真正发生的时候,常常叫人束手无策,只能通过一些外用的仪器,才能起到聊胜于无的效果来。
医生很快就指挥着力气大一点的护士按住他的手脚,一针镇静剂打进了他的脖颈里。
冰凉的药液安抚着路回舟躁动的精神,就如同涓涓细流一般,一点一点地起着作用。
医生皱着眉,冷静的评价道:“路先生可能有郁躁症,在受到伤害的时候精神才会这么不稳定。”
他说完,又追加了一句:“……这样的病例,最好严加看管起来。不然的话,依照路先生的战力,很可能会做出一些不受控制的事情,从而产生灾难性的后果。”
几个护士相对默然,面面相觑了一会儿,小声叽叽喳喳道:“首相先生……居然还有这么严重的精神方面的隐疾,真叫人吃惊。”
旁边的小护士提醒她小声说话:“别说别说,那我们等会要留下来看守吗?但是……”
她没说下去,医生也知道小护士的顾虑。
确实,好像如果真的路回舟等会儿会出现什么不受控制的状况,单单凭借几个弱不禁风的小护士,好像什么效果都没有起到。
还看护,不被路回舟撕了就不错了。
考虑到这样的结果,医生斟酌了一会儿,才道:“那就算了,今天晚上就这样吧。等我们一起回院,然后把情况报告给科室主任,再让他裁决。”
而这个方法比较折中。
所有人都一致认为,今天的路回舟应该还没到会发狂的地步,于是都很放心的点点头。
二十分钟后,重新恢复镇静、沉沉睡去的路回舟被一个人留在了卧室里。
旁边的那些医疗设备滴滴答答的作响,一切都是那么安静祥和。
然而几个小时后,等待镇静剂的效用渐渐减少,路回舟再一次皱起了眉。
刚刚一直放置在桌面上的警报器不知被谁粗心的碰到了,此刻正掉落在地上,丝毫没注意到床上病患的动静。
路回舟还是闭着眼睛,睫毛却不安分的微微颤着,像是下一秒就要醒来。
腹部被刺中的地方隐隐的痛苦起来,连绵不断的撞击着他的神经。
一滴滴汗水从额头沁出来,积成一道小小的银线,从下颌骨处滑落,跌落在白色的床单上后又隐没不见。
两分钟后,路回舟睁开了眼睛。
……
玫瑰庄园,大厅。
原本按照计划,今天应该是舞会的最后一天。
但是因为路回舟首相在此遇刺受伤的缘故,所有人都暂时失去了自由,不能够随意的离开玫瑰庄园,而是要一直待在这里的,等待着联邦调查局的到来。
等到查清身上没有任何会和已经伏法的嫌疑人一起行刺首相先生的可能,才能够离开。
少数人对此表示了愤怒,而大多数人则继续纵情欣赏着舞会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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