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路回舟,是名副其实的联邦权力顶峰的人物了。
秘书长站在一边,看着新来的几个搞审计的小姑娘翻来覆去那一堆堆电子数据,可是动作就算那么多,好久好久还是找不出想要的那一份来。
路回舟还没有不耐烦,秘书长就长长叹了口气,亲手帮那些小姑娘们指点了一下:“在这里。”
审计的脸微微红了一下,往后撤了两步:“谢谢前辈。”
她们的事情都做完了,因为是新上任的实习审计,有一些工作上的纰漏实在是很正常。
但是这几天为了工作效率,都是跟在路回舟身边的老秘书承担了大部分的审计工作,分到她们手中的工作就自然少了许多。
不过现在还没到下班时间,她们也没想着要回去,就站在墙角边低声说话。
“路大人真的好帅啊。”审计小姑娘说,“我从来没看过这么成熟、这么完美的Alpha!”
另一个审计怕她想入非非,轻声提醒道:“路先生好像是有家属了……我看见了他挂在脖子间的吊坠,是两枚戒指……估计早就到了求婚的环节了。”
小姑娘明显兴趣暗淡了一点儿。
她低低叹气,也许是刚刚吵嚷的声音大了些,老秘书长发现了她们在说话,挥挥手:“你们先下班吧。今天工作不是很多,我一个人能行——这是路先生刚刚说的。”
审计的小姑娘们又尴尬又感激,没有推脱许久,就欣然地收拾起自己的东西,往外面走去。
老秘书长送完了这一群不太听话的小朋友,才有空回来和路回舟说话:“首相大人,您这些天太累了。”
“还好。”路回舟正在批阅一份挤压了很久的文件。
他看文件的时候神色很认真,眉头轻轻拧着,纤长的睫羽遮住黑沉的眸子,也挡住里面的神色,不至于流露出太多叫人生畏的情绪。
老秘书长给他端了一杯茶,顺带着把一张纸放在了待办文件的最后一页。
路回舟注意到他的动作,径直问道:“你怎么了?这是什么?”
老秘书长解释道:“这是一张舞会的邀请函。”
路回舟想也不想,就拒绝道:“我从来不参加私人聚会——你知道的,那很浪费时间,而我们没有时间去浪费。”
老秘书长摸了摸头,有些迟疑,最后还是鼓起勇气,继续说道:“路首相,首先,这不是一份普通的邀请函,而是五年前就呈递过的。”
“为什么现在还有效?”路回舟把那些批阅完的文件叠好,一份一份的仔细分类叠放。他做完手上的动作,才有时间抬眸去看老秘书长,语气淡淡的,可是其中透露出来的威慑力却不是假的,“嗯?”
老秘书长不由得擦了擦汗:“是这样的……大人,上一届首相是接受了这份邀请函的,可是这一场舞会准备开始的时候,舞会庄园的主人忽然生了重病,病了五年,最近才出了院。”
路回舟面色不该,语气还是那么冷清:“所以说,是要我代替别人去践诺?”
确实是这样的。
可是老秘书长不敢多说。
他只是含混地应付过去:“……还有一件事情,就是,首相大人,这位舞会庄园的主人是皇室血脉的旁支,到时候和皇室沾边的血亲都要前往。而按照联邦惯例传统,新上任的首相是要和他们进行一次私人会晤的……”
他还没说完,就听见路回舟的回答:“我去,排好行程吧。”
老秘书长唠唠叨叨的能说这么多话,其实就是为了等到他这个答案。
于是,老秘书长立刻停止了喋喋不休的说辞,转为了简单至极的应答声:“好的。”
那场庄园舞会就定在第二天的傍晚。
帝星距离那颗星球不太远,乘坐星梭过去,也就是一个小时的车程。
可惜他们联邦的首相大人有个怪癖,就是从来不坐这种运行速度快的交通工具。
他宁愿多花一些时间,坐公共交通工具前去。
老秘书长没有什么立场来揣测路回舟的行为,只是跟着路回舟一起提前走。
联邦办公厅里还留下了很多这些年来路回舟亲手培养的一支官员团队,他们走的这几天对联邦正常的政务处理来说,应该是没什么关系的。
路回舟一个人坐在最后面。
他穿着最平凡的黑色西服,领带一丝不苟的系着,连纽扣都系到了风纪扣之上,整个人用四个字来形容,就是“一丝不苟”。
好像路首相对一切事情的反应都是平平淡淡的,就算大军压境,虫族军团在明天就有可能占领整个联邦的险境里,他还是那么淡漠冷静。
……甚至到了一个令人心生恐惧的程度。
好在路回舟是一个明智的领导者。
他的所有决定都像是经过了严密的逻辑计算和推理,从最容易忽视的细枝末节开始,草蛇灰线,绵延千里,缜密到不可置信的地步。
这个时候,正是闹市区最热闹的时间段。
外面亮色的光在一瞬间尽数亮起来,柔和的光晕从窗外钻进来,从柔软的发丝中穿过,薄薄的透过一层光,模糊了半边脸的轮廓。
路回舟在看着窗外。
他难得像是有心事的模样,线条分明的轮廓勾勒得清晰至极,又被远远近近的光映照得模糊起来。
路回舟在算着日子。
这一次的旅途的耗时预计是3天。
好像赶不上喻听泉的生日了。
如果按照生时来算,他明天就24岁了。
要是投胎成小孩,还有下辈子的话,他现在都要五岁了。
那是小孩最可爱的年龄。
喻听泉变成的小孩肯定是粉粉嫩嫩的一只小团子,说起话来黏黏乎乎的。
就像他的拥抱,那么黏人。
路回舟想了很久,把以前的事情翻来倒去的想了一通,这才发觉自己好像又想多了。
好像,是不该这样的。
他不记得在哪里读过的,有人告诉他,只要天天惦念着亡者,那么他会过得不安稳的。
过去了就是过去,要早点释怀才对呀。
路回舟收回目光,微微合着眼睛休息。
颈间的项链坠子随着他动作姿势的变更而晃动,轻轻砸中了路回舟的锁骨,发出闷闷的响声。
路回舟不觉得很疼。
他抬手,指尖轻轻触着那两枚连接在一起的戒指,不一会儿,又放下手来。
怎么又去想喻听泉了。
不是说好了让他走的吗。
他闭着眼睛,眼眶微微濡润。
好像这么多年,只有他一个人没有走出来。
他陷入了一个叫做“喻听泉”的怪圈里。
像是一个收尾连接的莫比乌斯环,永远旋转着循环,找不到解药和出路。
所以,他的答案在哪里呢?
*
喻听泉和系统007真的去了葡萄园,准备大干一场。
然而,最近天气好像不是很好,有些反季节倾向,他们到达葡萄园的第二天,还没来得及进院采摘,就有院内的工作人员很抱歉的告诉他们,葡萄园现在结满了冰渣,现在进园的话很不安全,容易被冰棱子砸到脑袋。
好在喻听泉也不是非要去。
因为他身体实在太弱,就被这夹着冰霜的风一吹,就吹的感冒了,整整在医院里吊了三天水才勉强好转。
坐着专属飞机离开葡萄园的时候,系统007听见喻听泉愤愤不平的发表着自己的宣誓:“我宣布!下一次再也不来这个地方了!它就是专程来欺负我的!”
系统007笑,也跟着指责遭受了无妄之灾的葡萄园:“就是这样,就怪葡萄园!”
喻听泉在飞机上又和系统007嘟嘟囔囔的说了许多关于葡萄园的小坏话,这才睡着。
……
等他一觉醒来之后,飞机正好到了停靠点。
喻听泉从飞机上下来,就立刻有在路边等候好了的司机来接他。
喻听泉知道的,这是黑塞派过来接他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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