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语气中带着丝丝调笑,王武摸了摸鼻头,眼神闪烁,佯装坦然地说道:“这说的什么话,只是因为大家都不请我而已。”
苏天智看着他嘴硬,便故意的说道:“好!那我们今日就不醉不归,叫上两个小娘子,之前画枝还与我说,他很想你呢。”
画枝便是南风馆头牌, 生得妩媚多情,比之青楼花魁还要美艳两分。
王武旋即讪笑一声, 脑海里浮现画枝多情风骚的样子,心神慌了一瞬, 便很快镇定下来, 剩下的便是柳玉竹夜里抽筋睡不着, 泪眼婆娑喊他夫君的样子。
他大手一挥道:“去就去,不醉不归。”
一行人便去了南风馆旁边的酒楼, 大多来这处喝酒吃饭的人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左边便是小倌馆,右边便是最大的青楼。
王武许久不曾来着,甫一瞧见这匾额都觉得新奇,几人做成一圈,菜才刚上,就已经过了一巡。
他酒量了得,便想早点灌醉了他们好回府。
门外传来喧闹嬉笑声,人未到声先闻,而嗓音娇俏清脆,王武脊背一凉,再抬眸便见门已然打开。
外面是穿着颇为暴露的男男女女。
王武看着那万花丛中最娇艳的花,只见画枝一身红衣,与旁边露膀袒胸的人相比,穿得颇为正经,眉心花钿精致。
画枝的样貌自不必说,他偏那狐狸眼含情妩媚,瞧着便将男人的骨头看酥了,他看着王武,眼神似乎带着一点幽怨。
王武怔了一下,旋即看向苏天智,便见他摊手,眼神调侃:“我可没叫人,人家自己闻着味来的吧?”
这么多美人,让厢房内的十来个糙大汉都精神了起来,声音逐渐向其他方向变得怪异起来。
王武面无表情,手中拿着酒杯,画枝便凑到他跟前为他斟酒,语气软和:“武哥~回来这么久,都不曾来见过奴家,奴家可想你得紧啊。”
画枝望着王武伟岸宽阔的身躯,在这一群人中也是最强壮的,他是知道脱衣后的勇猛,想到什么,脸颊都红了些。
王武盯着杯中酒,耳边是那些大汉们调戏姑娘的声音,他喉结滚动一瞬,终于抬眼看向画枝。
画枝眼尾用胭脂涂着一抹红,却不显得俗气,反而将他狐狸眼勾勒得越发妩媚,他眨了眨水亮亮的眸子,直接伸手勾住王武的脖子。
王武全身有几丝僵硬,却被他坐个正着,鼻尖传来画枝有些浓郁的熏香,只见他埋在王武颈侧,轻轻啜泣起来:“武哥好狠的心,曾经和奴家的山盟海誓都能抛之脑后......”
这声音软软多情,含着几分真切的情意。
王武大拇指压着瓷杯,眼底是柳玉竹那双和画枝如出一辙的狐狸眼,只是一个清冷平静,一个多情魅惑。
“心......”王武嘴巴下意识就要喊心肝儿,到嘴边才改口:“画枝,这是哭什么?”
他顺手将他盈盈一握的腰搂了一下,那瞬间王武心中又泛起了怪异之感,如今五六月的柳玉竹肚子已经鼓起来了,和这触感完全不同。
王武像是搂住一个烫手山芋般想要推开,画枝却紧紧搂着他的脖子,埋在他颈侧蹭了蹭,知道怎么挑起王武的情/欲,似喘似娇:“武哥......”
王武觉得腰腹一紧,率先抓着他的手臂,将人推开了,画枝怔然一瞬,便见王武面色微沉的看着他。
画枝扬起的笑容有些僵硬了,王武只是将酒一饮而尽,轻声说着:“许久不见,好好一杯,咱们好聚好散,画枝最是懂我心的。”
画枝勾起一抹不自然的笑意,他抿着唇和他碰了一下杯,眼底含着几分泪:“武哥可是因为家中有了美娇娘,便不要奴家了?”
王武舔了舔牙,小幅度点头算是回答。
画枝想到自己听见的那些传言,语气酸涩:“听闻那是个寡夫,不知道画枝哪里比不上他?若是生孩子,我也能生的武哥......”
当知道王武做出将男子娶回家做正妻的行径,画枝便萌生出想要进王家的心思,哪怕是妾室呢,也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了。
王武皱眉看着他,冷硬的眉眼显得有些难看,将手中酒杯微微一放:“画枝,你该懂我的规矩的。”
王武自觉对他们这些人不薄,每一次都是给了钱的,没有谁欠谁的。
画枝见状不敢再多说。
苏天智将这些看在眼里,手中搂着个小姑娘,用手掌想要拍一拍王武的肩膀,被他机敏的躲开了,他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王武,你是真的从良了啊。”
王武脑袋有些疼,心中挂念着柳玉竹,不知道他有没有好好吃饭,便也懒得应付这些人了:“你说是便是吧,我先回府了,这些酒钱我来付,你们喝个尽兴。”
说完便直接走了。
回到府中之后,他原本想先去洗洗,还未走进,便看着从里面走出来的晓春,他脚步一顿,晓春已经朝着他行礼了。
王武摆摆手,朝着浴房走去,里面用屏风隔开了两个大桶,都能容纳三人左右,他瞧见里面正泡在桶中的柳玉竹。
他肌肤一贯白嫩,搭在木桶上的手臂有些纤细,却不显得孱弱,脸颊上也长了些肉,显得越发清丽漂亮了,此刻在水雾洇晕下,脸上泛着莹莹的光。
他不知道王武正站在身后看着他,正闭着眼享受,屋内燃着烛火,衬得肌肤带着几丝熟红之感。
王武见那依旧伶仃好似蝴蝶模样的白皙锁骨,上面还沁着一颗水珠,原本平坦的胸膛有了一丝变化,而那肚子更是鼓起一团,那腰肢太细,肚子隆起的弧度很多时候让王武担心柳玉竹是否能承受得来。
王武从后面抱住他,柳玉竹先是吓得一颤,手臂微微一抬,王武便在他耳边喊道:“心肝儿......”
他的手落入水中,辗转落在他肚子上,那雪白的皮肉似乎被撑开,没有难看的纹理,有一股诡异的美感。
柳玉竹放松了下来,他鼻尖微微嗅了嗅,闻到了一股酒味,还夹杂着一丝胭脂味,他狐狸眼瞬间睁开。
王武的手还在他肚子上打转,软乎乎的肚子里面还没有什么动静,他却喜欢在上面摸来摸去,似乎带着一股病态的迷恋。
柳玉竹看着他的手,他直接伸手将他的手抓开,转头看向他,尽管烛火并不明亮,他却也瞧见了他脖子上那一抹红痕,是口脂留下的!
霎时间,柳玉竹只觉得血液在快速升温,像是要在血管中炸开,却又逐渐变冷,成为冰锥,让他呼吸都困难,这是第一次王武地带着这种味道回来。
柳玉竹心中居然有一种尘埃落定,他果然会如此的感觉。
他甩了他一巴掌,不重甚至都没能留下痕迹,柳玉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王武脸颊一湿,脸被白白挨了一下,默默顶了一下腮,眸光微暗,他捉住柳玉竹的手腕,却轻轻笑了一下:“心肝儿......这次又是为什么打我?”
柳玉竹看见这样的王武一闪而过的心慌,却很快消失不见,他伸手将他脖子上的口脂擦在自己莹白的手指上,那一点红格外刺眼。
他伸手直接涂在王武脸上,表情嫌恶:“王武你瞧瞧这是什么?别的男人的嘴好不好亲啊?”
王武是没想到脖子上居然还有痕迹,他表情有些心虚,虽然什么都没干,却还是去了那个地方的。
柳玉竹用力甩开他的手,倏地从水里站起来,眼尾越发红了,情绪极其不稳定,他嘴唇抖动:“我就不该相信你,王武......”
王武已经熟悉喜怒无常的柳玉竹,伸手抱住他的腰,将人按进泛着热气的水里,在他耳畔亲了亲:“心肝儿,别站起来,外面冷,我跟你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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