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有驻扎军队,抑制剂昂贵稀缺,偶尔用他犒劳一下辛苦的士兵也不错,也算为帝国繁衍做贡献了。”
余者闻言纷纷一噎,心想这种惩罚还不如杀了马伦呢。他们家在南部猖狂多年,又养尊处优,查封家族产业就相当于抄家,还流放到三等星那种地方,相当于把根基都拔了。
马伦虽然年纪大了,但在三等星驻扎的可都是一群最下等的兵痞子,荤素不忌,马伦那个老家伙去了还能活?
但克罗尼议长打着为帝国繁衍的幌子,谁还能拒绝什么?
这场会议开了整整一天,其中不乏军方长官和警方代表,临近天黑的时候克罗尼议长才终于拿着一份还算满意的审判结果下班回家。
桑亚这几天一直在配合警方调查取证,案件结束后,终于领回了自己的翅翼。他从警局回来,拎着一个沉甸甸的银色箱子上楼,推门就见游阙正坐在书桌旁边写着什么。
游阙听见动静,往门外看了眼,见是桑亚回来,拉开椅子起身走过去道:“回来了,翅翼拿回来了吗?”
游阙今天被哈灵顿首领叫走了,就没有陪桑亚一起去警局。
桑亚把手里沉甸甸的箱子放在地板上,发出一声沉闷的轻响:“拿回来了,你在写什么?”
游阙带着他走到桌边:“没什么,一份更改法令的申请。以前南部对于雄虫摘除雌虫翅翼的惩罚太轻了,哈灵顿想向虫帝申请改为无期徒刑或者流放,不过他担心虫帝不会批准,所以想以我的名义提交。”
桌上放着一份誊抄大半的申请,笔迹端端正正,桑亚正准备伸手拿起来看看,忽然发现旁边还放着一本厚厚的金册:“这是什么?”
游阙不答,只是调整了一下坐姿,眼中隐有笑意:“你自己看?”
桑亚半靠在桌边,转而拿起了那本沉甸甸的金册,封面上一柄长剑与权杖托举太阳,赫然是皇室图腾。他疑惑翻开一看,这才发现里面是一张由虫帝亲笔书写的赐封公函,诧异出声道:“你被陛下加封为侯爵了?”
游阙点头:“今天刚刚收到的,我也没想到这么快。”
桑亚将那本金册缓缓合上,心中也替游阙感到高兴,他银灰色的碎发落在眼前,鼻梁在光影下愈发显得高挺,唇边出现了一抹弧度:“那我是不是该恭喜您了,侯爵冕下?”
游阙伸手将桑亚拉到怀里,让雌虫面对面坐在自己腿上,饶有兴趣问道:“你想怎么恭喜?”
桑亚不安动了动屁股,心想还能怎么恭喜,他指着地板上的银箱子道:“看见了没,我刚从警察局领回来的翅翼,送给你当贺礼怎么样?”
游阙不语。
桑亚低声意味不明道:“这可是A级雌虫的翅翼,整个南部都难找到第二对了。”
游阙心想南部的A级雌虫虽然不多,但也不少,怎么就桑亚这么一个倒霉蛋被摘了翅翼,一时又是心疼又是好笑:“你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就这么送给我了?”
桑亚嗯了一声:“归你了,好好保管,不许乱放。”
他喜欢面前这只雄虫,比自己的翅翼还要喜欢。语罢搂住游阙用力亲了一下,这才从口袋里抽出一张叠好的委命状:“你说巧不巧,今天我们两个都升职了。”
游阙从桑亚手里抽出来一看,发现是军部盖章的委命状,他粗略扫了眼内容,敏锐捕捉到了几个关键字眼:“中将?情报处?你要重新回军部?”
游阙皱眉:“你不是不想回去吗?”
桑亚用指尖轻描游阙的眉眼,靠过去在对方脸侧落下一片蜻蜓点水似的吻,言语模糊不清,却难掩认真:“游阙,一位纯血冕下的雌君不能是平民……”
起码不能是一无所有的平民。
桑亚确实没办法再上战场,但他能做的事还有许多,情报也好,指挥也好,他会努力往上爬,攥紧那份权势,庇护自己的一切。
桑亚其实并不在意能不能回军部了,但往后余生那么长,他总要为家族考虑、为游阙考虑。
在南部,没有权势是很难活下去的。
游阙闻言悄无声息收紧手臂,将桑亚死死锢进了怀里。雌虫吃痛闷哼一声,却并没有挣扎,而是在暖融融的灯光下低头,用牙齿一颗一颗咬开了雄虫的衬衫扣子,湿濡的舌尖偶尔掠过皮肤,引来一阵湿痒。
桑亚在游阙怀里红着眼尾抬头,瞳仁在灯光下隐隐有些反蓝,他气息微乱,就像一个引人堕落的尤物,声音沙哑性感:“雄主……”
他的身形缓缓下滑,懒洋洋伏在游阙膝盖上,吐出了那句大部分雌虫在房中都会说的话:“请您享用……”
游阙闻言喉结一紧,“哗啦”一声拉开椅子将桑亚捞到了怀里,他修长的指尖抚摸着雌虫的后背,感受着对方细微的颤抖,最后上移至后颈发烫的虫纹处,心中闪过一抹了然。
游阙低头轻嗅了一下雌虫颈间的气息,忽然出声问道:“你的发情期是不是到了?”
桑亚一顿:“……”
他迎着游阙打量的视线,只感觉自己好像扒光了站在对方面前,身躯敏感得颤抖不止。
桑亚伸手圈住游阙的脖颈,指甲像猫科动物一样挠过雄虫宽厚的背部,无意识咬唇:“你猜?”
游阙不用猜。
桑亚裤子都湿了。
他把雌虫捞到桌上坐着,旁边乱七八糟的文件也被挥到了地上。桑亚在游阙怀里浑身发软,很快就失了神智,恍惚间只感觉无名指上好似被套上了什么冰凉的东西,他竭力睁眼看清,才发现是一枚戒指。
这枚戒指很特别,通体像水晶一样透明,但在光线下却又能折射出不同的色彩,中间有一圈黑色的纹路,看不清是什么,像是发丝。
桑亚扣住游阙的后脑,骨节分明的指尖缓缓刺入发间穿梭,墨色的发丝神秘而又顺滑,他好像猜到了什么,忍住唇边翘起的弧度,断断续续问道:“干……干嘛忽然给我送戒指……”
游阙:“结婚戒指,不喜欢?”
他的声音很是冷静,好像从来都没沾染过欲望,与现在的场景形成了鲜明反差。
桑亚眼睛亮了亮,这种喜悦竟然让他看起来多了几分单纯:“你要娶我?”
游阙心想自己什么时候说过不娶了,他不是一直说要娶吗。游阙从上衣口袋拿出另外一枚款式相同的戒指,区别在于里面封存的是一缕银灰色的发丝,和雌虫的头发很像。
游阙声音低沉:“帮我戴上。”
桑亚认出了里面的发丝是自己的,只感觉这份礼物比升职还让他感到惊喜。他一面喘息,一面珍而重之的帮雄虫戴上戒指,最后用舌尖含住了那根白玉般漂亮的指尖,呢喃不清吐出了三个字:“喜……喜欢……”
声音破碎不成调,喜欢却是实实在在的,游阙甚至怀疑下一秒桑亚会将他的手咬得鲜血淋漓,然后连骨带肉地舔舐一遍。
游阙将指尖抽出来,在桑亚白皙泛红的脸上缓慢擦了擦,声音带着一分诱哄:“喜欢谁?”
桑亚无力仰头,眼角泪意打湿睫毛,被他欺负出了哭腔:“你——”
桑亚紧紧缠住这只雄虫,放肆大胆,一点也不矜持,他舔吻着游阙的耳垂,心中满满都是喜悦,哼哼唧唧道:“喜欢你……喜欢游阙……”
桌下散了一地文件,其中一摞红色的婚贴格外醒目,雄虫花了一天时间,认认真真填好了日期和宾客姓名。
等他们结婚的时候,游阙已经是侯爵了,桑亚大概也回到军部成了中将,时间卡得不早不晚,一切都刚刚好。
游阙说过的,会风风光光娶他……
第202章 独占
游阙和桑亚的婚礼定在了七月中旬,也不知是赶巧了还是怎么,那一天刚好是马伦一家被流放到三等星的日子。他们一家只剩雄虫还活着,雌虫要么被判了无期,要么被枪毙,但很难说得清到底是死了更痛苦,还是活着受折磨更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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