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巧不巧,游阙也在这家餐厅相亲,只不过他坐在包厢里,并没有发现桑亚的存在。
这次的相亲比前三次还要短暂,因为服务员过来点单的时候,游阙不小心摘下了口罩,那只雌虫看见他的脸直接吓得夺门而逃,活像后面有鬼在撵。
游阙来的次数太多,服务员都认识他了,见状小心翼翼问道:“阁下,请问还要继续点单吗?”
游阙乐得省一笔钱:“不用,帮我把包厢退了吧,谢谢。”
他语罢重新戴上口罩,去收银台支付餐位费和茶水费了,视线不经意一扫,忽然发现桌角有一则招聘启事,出声询问道:“你们这里招服务员吗?”
收银员下意识瞥了眼桌角:“是的阁下,我们有个员工回家探亲了,数量有些不够用。”
游阙冷不丁出声问道:“收雄虫吗?”
“额……”收银员闻言明显有些尴尬,他悄悄看了眼游阙脸上的口罩,又飞快收回视线,委婉拒绝道:“阁下,抱歉,我们只收雌虫。”
就算是招雄虫,也得招个面貌端正的,游阙这副模样显然不适合做服务行业,会吓跑顾客的。
游阙也觉得自己这个问题有些白痴,打消了刚才心血来潮的念头:“谢谢,结账吧。”
他下午还赶着去拍证件照,没时间在这里逗留,结完账之后就匆匆往门外走去了,结果没想到在拐角的时候猝不及防撞上了一只雌虫:
“砰——”
游阙后退两步,下意识道:“抱歉,我没看见……”
他话未说完,待看清对面那只雌虫时不自觉消了声,眼中闪过了一抹讶异:“是你?”
桑亚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游阙,神色明显愣了一瞬。他回过神来,不着痕迹将流血的右手藏到身后,挡住了洗手间的门:“阁下,好巧,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您。”
桑亚想起那天调的酒,不免有些尴尬。
游阙显然也想起了那杯糖浆,他的目光落在桑亚身上,忽然发现对方衣领处有零星血迹,不由得一顿:“你来这里吃饭?”
桑亚:“是的。”
游阙皱了皱眉:“你确定?”
桑亚不明白游阙何出此言:“为什么这么问?”
游阙不语,只是抬起了自己的左手。他的指尖比常人要修长一些,也更为有力,每一寸骨骼血肉都像是上帝精心雕刻的作品。昏黄的廊灯倾洒下来,给这只骨节分明的手覆上了一层暖玉般的色泽,美得令人屏息。
真漂亮……
桑亚心中忍不住低叹了一句,却还是不明白游阙的意思:“您想说什么?”
游阙反问:“你看不见吗?”
他修长的指尖在光影中微微翻转,西装袖口因此滑落半截,简简单单一个动作莫名看出了几分禁欲的色气,指缝间赫然沾着一抹猩红的血迹。
桑亚见状心中一沉,下意识攥紧了自己的右手。
游阙好像发现了什么:“你受伤了?”
桑亚:“……”
第169章 拍照
桑亚无法解释游阙蹭到的血迹是哪儿来的,他犹豫一瞬,只好将自己的右手露了出来,食指处被刀片划出了一道短而深的伤口,猩红的血液还在往外流淌:
“抱歉,我刚才不小心割伤了手,蹭到您身上了。”
游阙想不明白餐厅里会有什么东西割出这么锋利的伤口,但他和桑亚仅仅几面之缘,追问太多难免显得奇怪。他把手插入外套口袋,似乎想寻找什么,但里面空空荡荡,只有一个打火机,只能放弃:“你的手还在流血,找个诊所包扎一下吧。”
桑亚笑了笑:“阁下,小伤而已。”
他语罢将受伤的指尖递到唇边,低头吮掉了上面猩红的血迹,浅色的唇沾上一缕薄红,比胭脂还要明艳几分。
桑亚做完这一切,给游阙看了看自己不再流血的指尖,示意已经没事了:“您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吃饭吗?”
游阙没有隐瞒:“不,相亲。”
桑亚没想到游阙也是过来相亲的,微不可察顿了顿:“成功了吗?”
游阙:“他被我吓跑了。”
桑亚闻言一怔,想起游阙那天摘下口罩的面容,瞬间明白了什么。他舔了舔唇边的血痕,低声意味不明道:“真可惜,他如果肯坐下来和您慢慢喝杯酒,也许会发现您是只不错的雄虫。”
“是吗?”游阙瞥了眼桑亚,心想这只雌虫又在给自己发好人卡了,“不过很可惜,我不太喜欢喝糖浆。”
桑亚被噎了一瞬,尴尬道:“好吧,那天的酒确实有些糟糕,不知道您愿不愿意给我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请您去酒吧喝一杯?”
游阙低头看了看时间,却拒绝了:“下次吧,我今天还有点事。”
他发现自己已经站在洗手间门口和桑亚聊了太久,都快耽误拍证件照的时间了,语罢匆匆告别:“抱歉,我先走了。”
桑亚显然没想到自己会被拒绝,毕竟萨利兰法99%的雄虫都不会拒绝一只漂亮的雌虫邀请,但游阙却走得头也不回,甚至连告别的话都稍显敷衍冷淡,难免让虫感到了几分尴尬和恼怒。
桑亚站在原地,淡淡挑了挑眉:
下次?错过这村没这店,下次他可不一定想请这只雄虫喝酒了。
桑亚站直身形,将一块“请勿打扰”的黄牌挂到了洗手间门口,正准备离开这里。结果他刚一走出廊道,就撞上了去而复返的游阙。
桑亚敏捷后退一步,免得又不小心蹭到这只雄虫:“阁下,您不是有急事吗,怎么还没有离开?”
难道对方后悔了?
游阙没回答,只是递给了他一片保护伤口的除菌贴:“把伤口处理一下。”
桑亚见状一愣,下意识接了过来:“您刚才……”
游阙言简意赅道:“我找服务员要的。”
游阙是真的没时间了,古伊古一直在发消息催促,他把除菌贴递给桑亚后就要离开,手腕却忽然被雌虫攥住,对方悄无声息往他的上衣口袋里塞了一张卡片:
“这是酒吧的免单卡,您什么时候有空,可以随时过来喝酒。”
桑亚语罢忽然发现游阙的上衣口袋像以前一样别了朵红纸玫瑰,他手腕一翻直接摘走了,低声问道:“我想您应该用不上这朵漂亮的玫瑰了,给我好吗?”
游阙偷了这么多年的东西,还从没有被谁偷过。他盯着桑亚那双略显蛊惑的眼眸,总感觉自己被一条带毒刺的玫瑰藤给缠住了,如果强行挣扎只会被刺得鲜血淋漓。
……不过应该是错觉。
游阙本来也是要丢掉那朵玫瑰的,回过神道:“你想要就拿走吧。”
他语罢转身朝着大门走去,匆匆离开了这间餐厅,背影很快消失在了车流中。
看来是真的有急事。
桑亚收回视线,低头看了看那张除菌贴,雌虫的体质一向强悍,其实根本用不上这种东西,但他还是撕开包装,把药贴平整覆在了伤口上。
敷了药,伤口应该会好得更快些吧?
游阙赶到警局门口的时候,古伊古和约翰已经蹲在路边等着了。他们眼见游阙过来,快步上前催促道:“游阙,你怎么现在才来,我叔叔都快交班了!”
游阙随便编了个借口:“路上有点堵,还来得及吗?”
古伊古没好气道:“你再啰嗦下去就来不及了,快跟我进来。”
警局大厅气氛严肃,四周都是来来往往的军雌。游阙身为一个小偷,进去的时候难免感觉有些怪异,他跟着古伊古穿过走廊,最后停在了一间办公室门口。
古伊古弯腰敲响房门,声音就像做贼一样:“叔叔,是我。”
游阙趁着古伊古敲门的时候,抬手摘下了脸上的口罩。他对着旁边的仪容镜撕掉伤疤,又用纸巾擦了擦脸上红肿的麻子,确定没有任何不妥的地方,这才把纸巾扔进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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