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望舒顿了顿,不知道该不该说。
许怀谦催他:“快说快说。”
“然后我就给红袖招里面的姑娘都送了几身,”裴望舒咳嗽了一声,“让她们穿着我送的衣服跳舞、唱曲。”
“你这主意不错啊。”还知道找模特展览,许怀谦又问,“生意好吗?”
“还算不错。”裴望舒颔首,“不过每出一种新衣裳,京城里的其他铺子都要争相模仿,我打算多招些人,下次再出一个样式的衣服,我缝他个上千件,一口气全卖出去,我看他们怎么模仿。”
“可以可以,”许怀谦一听裴望舒这样有志气,就开始怂恿了,“我家阿酒在城外搞了块地,正是用来做作坊的,你不如把作坊建在城外,也别搞什么上千件的小生意了,你做个上万件的生意试试。”
“……上万件,咳。”裴望舒被许怀谦吓得不轻,“这么多,如何卖得完?”
许怀谦给他出主意:“卖不完运回昌南,或者跟其他承宣布政使司的绸缎铺子合作。”
“这,我考虑一下。”生意有点大,裴望舒得回去想想。
“行,你考虑好了就和我家阿酒商议,”许怀谦说完,他又眯着眼睛,看着裴望舒,“哎,谈生意归谈生意,不准对我家阿酒起心思。”
“大哥,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裴望舒对许怀谦无语死了,“你怎么还记得!”真小心眼。
“你赶紧成婚,”许怀谦抱着陈烈酒,朝他笑,“你成婚了,我就不记了。”
裴望舒翻白眼。
“咳,我有个消息要说,”他们吵完段祐言把抱了半天的儿子金灿灿递给盛云锦,神情严肃道,“我们找到可以稍微抑制潮热的办法了。”
“啊?!”
“真的啊?!”
“什么办法?!”
段祐言此言一出,在场的人均惊讶了,怎么这么突然,这上万年困扰哥儿的难题,就这么迎刃而解了?
陈烈酒向盛云锦看过去。
“也不是什么好方法,”盛云锦眉头都拧死了,难得有点脾气,“反正我是死都不想再体验一次了!”
“怎么了?”许怀谦有点担心,他刚还想说,找到方法了,他就可以给他老婆用了,省得他老婆天天扎潮热跟他爱爱,太热了,他也受不了,一看盛云锦这样,他瞬间就打退堂鼓了。
“以痛止潮,”段祐言也皱眉,“也不算是我们找到的,阿锦看书上说,可以以痛止痒,来转移人的注意力,就问我能不能以痛止潮,看看能不能转移哥儿融合脉的注意力。”
“我查阅了翰林院所有的书,又问了好多太医院御医,”段祐言最近这段时间都在忙这个,“做出了一种刺激身体痛感的药丸,可是可以,但药效很短暂。”
“我都承受不住的痛,只能够止一刻钟的时间,一旦药效过了,潮热还是会汹涌而来。”段祐言也陪盛云锦一块吃药了,明白他的痛苦,“而哥儿潮热发作的时间,至少都得一个时辰,一个时辰下来——”
一个成年男子都承受不住的痛苦,让一个哥儿去承受一个时辰,估计不是烧死就是疼死。
“这也太难了吧。”宋微澜听过后都捂住了嘴巴,这让哥儿在两个死法中选一个。
“所以我说不是一个好法子。”盛云锦摇摇头,痛感得彻底压过热感才行,比他生孩子都要痛百倍,当哥儿也太难了,下辈子他想当男人!
“既然可以以痛止潮,”许怀谦咬了咬筷子,“你们说有没有这种药,吃下去穴脉在疼痛,但是他可以麻痹痛感?”
“或者直接把人麻痹了,再吃这种药?能不能够行得通?”许怀谦也就这么提个建议,成不成还得看老段的。
老段皱眉:“这个方向我还没想过,先记下来,我回去想想,不一定能成功。”
“你已经很厉害了,”许怀谦最喜欢鼓励人了,“别人那么多年都没有什么进展,你才弄多少年啊,这又是暗穴,又是以痛止潮的,比太医院的御医都厉害。”
实话。
许怀谦去过太医院,由于太医院里的太医都是男子,且宫里也没个什么哥儿妃嫔,哥儿公主的,他们一般不给哥儿治疗,根本不会像段祐言这样费心费力地去研究哥儿的潮热,
以前他们在乡下的时候,还猜测太医院里肯定有攻克这方面御医呢,结果事与愿违,太医院里的御医可能还没有民间大夫了解哥儿的身体。
“嗯,”段祐言颔首,“我现在也有在着手写关于哥儿潮热的书,可惜手头上的信息太少了。”
就是意识到这个朝代大夫对哥儿了解甚少,段祐言觉得像许怀谦说的那种讲清楚哥儿身体构造,以及各种潮热症状的书,真的很重要!
唯一令段祐言苦恼的是,他有家有室的,总不好直接去问人家哥儿的症状吧,只能通过盛云锦来获得一些信息。
可盛云锦认识的哥儿也很有限,且大部分的人都跟陈烈酒一样,状态普普通通,定期来潮热,跟自家丈夫结合了就好。
“要不让孟师兄在邸报上给你开个哥儿来信专栏,”许怀谦点子可多了,“征集世上所有哥儿潮热信息。”
段祐言抬眸:“可以吗?”
“当然可以了。”许怀谦觉得这个没什么,“以你家夫郎的名义,让哥儿们匿名来信,也不会损害他们的名誉,就是这个内容的真实性,得需要你们自己去查验。”
“这样也行!”段祐言觉得既然要著书,信息多一点,也比没什么信息的好,他回过头盛云锦说道,“要辛苦你了。”
“没事,”盛云锦大气得紧,又把金灿灿还给段祐言,“这样看来我又有事儿要干了,孩子得辛苦你带了。”
“好。”段祐言接过孩子,没有任何怨言。
“真羡慕。”宋微澜扫视了周围一圈,就没有发现周围有一个闲人,因为认识了陈烈酒,宋微澜和王婉婉玩得比较好,知道她虽然跟她一样在家打理家务,可人家心大得很,以前在乡下带着大家搞络子,现在听说她在研究什么羊绒纺,她也不懂,还带着小妹一块。
而一圈所有人里就她现在还天天在家打理家务,看看书,虽然偶尔也能跟孟方荀交流一下诗词歌赋,但跟周围的人一比,她好像最闲?
她也好想找点什么事情做,可她能做什么呢?
“师嫂去帮孟师兄写邸报吧!”许怀谦见宋微澜目露羡慕之色,那种鼓励人的心态又冒出来了,“师嫂你的赋跟孟师兄一样,情感很好,我相信你写出来的邸报也不差。”
“——啊?”宋微澜被许怀谦说愣住了,“衙门上的事,我一个女人插手不太好吧。”
“你不让衙门上的人知道行了。”许怀谦给她出主意,“你起个笔名,让师兄再开个征稿板块,那块版块什么稿都可以放,模糊掉性别,别说要男稿还是女稿,就说征稿就行了,就算以后你的笔名暴露,咬死了说不知道这个版块不收女人写的稿子就行了。”
“还可以这样?”孟方荀意外地向许怀谦看过去。
“怎么不可以,”许怀谦语重心长地拍孟方荀的肩膀,“师兄,一张邸报的力量很大,可以改变很多东西,你得把思想打开,才能够让它发挥出最大的作用。”
孟方荀都能够接受和宋微澜“网恋”可见他也不是那种思想古板之人,许怀谦相信以他的天赋,能把这个邸报彻底办好。
孟方荀皱眉:“我得回去想想。”
“行。”许怀谦点到为止,也不强人所难,举起酒杯,与众人碰杯,“祝我升官快乐,工作轻松!”
许怀谦他们在望湘居聚会的时候,官员们私底下也在碰头。
“陛下就只看得到许怀谦一个人的付出,我们这些人做什么他都是看不见的。”虽然有一个沈温年在,不少官员还是对许怀谦今儿升为中书舍人的事,气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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