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直到进入紫薇墟中。
在金玉傀儡的带领下,行至一处朱甍碧瓦的宫殿前,辛夷才抿抿有些干涩的嘴巴,停止了凡尔赛的行为。
这次前来的别宗大能中,有不少是老宗主的旧相识,于情于理都要过来一趟。
宫殿内。
丝竹之声遏云绕梁。
花颜月貌的舞姬们婆娑起舞,甚是赏心悦目。
自从顺利进阶渡劫期后,本身就不太上进的老宗主就彻底躺平了,左右成仙只是时间问题,又有一群上进又能干的徒子徒孙。
接下来,他只需安静躺着就够了。
想想就巴适。
就算瞧见有旧相识前来,老宗主也没从柔软的座椅上起身,只懒洋洋地朝他们招招手。
横扫一圈殿内的乐师舞姬,一个同他关系不错的圣宗大能,笑吟吟地打趣起,“不过百年不见,您可越发懂得享受了。”
耳中捕捉到关键词“享受”,上进辛面色一冷。
差点忘了!
挡在她装逼(划掉)统治世界路上的绊脚石,还有这只陈年咸鱼干。
要卷一起卷,有这种咸鱼老祖会影响宗门内,好不容易才建立起的上进风气,不能让他一只陈年咸鱼干毁了一锅汤。
得想想办法!
让这只咸鱼干诈尸,支楞起来!!
在辛夷阴恻恻的目光中,老宗主虎躯一颤。
默默收回了朝盘中拿灵果的手。
自己日后飞升是吃糠咽菜,还是吃山珍海味,可全靠这对上进的师徒俩,不明白怎么招惹到这位小徒孙了,他传音过去——
“怎么了?”
辛夷目光幽幽,薄唇轻颤传音回道:“师祖,您最近又懈怠了哦。”
最近又懈怠了哦。
又懈怠了哦。
了哦。
……
小徒孙的话不断在耳中回荡。
曾经被爹爹逼着上进的恐惧,再次浮上心头,老宗主反射性坐直身子,可很快就反应过来,这里自己辈分最大,修为最高。
完全没必要畏惧一个小辈。
他很快又瘫了回去,坚决与“上进”抗争到底。
辛夷拧紧眉头,“您再这样,我就喊爹爹了!”
老宗主冷傲一笑,完全不带惧的,“你爹爹也是吾徒儿,这里吾的辈分最大!”
想催他上进?
下辈子吧!!
见好言相劝不成,辛夷只好摘下胸前的环佩,转身走出宫殿,联系起段庚圣尊,“爹爹,你那里还有能够联系上界的神香吗?”
“……”
“不是徒徒要用,是师祖皮痒了——啊呸口误,是师祖思师心切,很是想念他飞升到上界的爹爹呢。”
“……”
“还能把他老人家召下来?那当然更好了——”
一墙之隔的宫殿内。
竖起耳朵,暗中偷听的老宗主:“!!!”
当事人被孝(划掉)吓到心脏骤停。
直播间观众也让主播孝到头皮发麻,指指点点谴责起她:
“艹!又卷起来了!”〈联邦〉
“啧啧啧……逼迫一个数千岁的老大爷上进,求求你当个人吧。”〈联邦〉
“好孝啊!孝死我了!”〈联邦〉
“庚庚子也跟着主播学坏了,还青出于蓝胜于蓝,主播只是想告黑状,庚庚子更狠,直接打算把老祖宗从上面召下来。”〈联邦〉
第162章 好孝啊!(一更)
“哈哈哈还真是,怪不得这两位能凑成一对师徒。”〈印基西亚〉
“同款的满肚子坏水。”〈联邦〉
“想起联邦的一句古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很有哲理的一句话。”〈帝国〉
“平时隔着屏幕内卷我们也就罢了,现在连退休的师祖都不放过,主播你是什么品种的魔鬼?孝出新境界啊!”〈联邦〉
“有这么一对上进的徒子徒孙,老宗主上辈子是造了多少孽啊。”〈联邦〉
“有你,是他的福气(手动微笑)”〈联邦〉
“……”
老宗主也想知道自己上辈子究竟造了多少孽。
这辈子才会被一群上进心包围,年轻的时候被爹爹望徒成龙,壮年的时候被徒弟望师成龙,好不容易熬到老年准备躺平。
又遇到这么一个自己不躺!
也不愿看到别人躺的上进辛!!
糟心哦——
老宗主心里骂骂咧咧不停,却不敢表露出分毫,在请家长的威胁下,秒怂。
待辛夷收起环佩。
雄赳赳气昂昂地,扭头折返回宫殿。
就见老宗主脊背挺得挺直,大马金刀地坐在宝座上,浑身散发着斗志昂扬的蓬勃气息,在别宗大能的一头雾水中,他挥手驱散了殿内的乐师舞姬。
“您这是?”
有别宗大能从桌案后起身,面露不解。
“你们方才说,本尊真懂得享受。”
老宗主抬手搭在宝座扶手上,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起,“却不知晓,这些乐师和舞姬都是吾为试探你们,特意布置下的!”
众人:“???”
不明白他在发什么癫。
忽然说出这些没头没尾,且莫名其妙的话。
同老宗主关系不错的蜃楼大能,欲要询问他究竟是什么意思,就听到他又继续道——
“凡是不能只看表面。”
“瞧瞧吾这些上进的徒子徒孙!本尊又怎可能是贪图享乐之辈?”
听到老宗主这一番义正词严的话,在场的诸位魔宗大能面面相觑,不由想到他当年因贪图享受,被上任天爻圣宫宗主,挥舞着棒槌锤得嗷嗷叫的样子。
这位当年是出了名地怠惰。
若非实在天资绝艳。
比之宗门内的师兄师姐,天赋高上不止一筹,否则就以他这脾性,又怎可能获得天爻圣宫宗主之位。
不知晓老宗主在搞什么名堂,忽然给自己脸上贴起金,蜃楼大能摇晃手中酒盏,大惑不解:“可您就是啊!”
魔域五大圣宗共同认证的,不上进。
“当然不是!你怎能如此污蔑吾?”
老宗主义正词严地指责起。
瞧见小徒孙回到殿内,他立即挺直脊背,为自己立起努力人设,“本尊这些年一直在悄悄的努力,只是你们不知晓罢了。”
“曾经为了精进修为,吾每天十二个时辰,日夜不眠地打坐修炼,两条腿快要压变形了,都不愿从蒲团上起身。”
“还有为琢磨霜雪术法,吾强撑着病体——”
“哦对,那年本尊还只是十八个月……啊呸,是十八岁的少年郎,孤身一人在雪山闭关九九八十一年!”
“整整八十一年啊,每日餐风饮露。”
“以及……”
听着老宗主口若悬河地讲述。
下座的各宗大能们面面相觑,他嘴里这个努力又上进的修士,和面前这个真的是同一个人?
将曾经的一些经历添油加醋,又融合了部分胡编乱造的,直到编无可编,老宗主才住了嘴,唉声叹气道:“本尊招来这些乐师舞姬,只是想试探一番。”
“没想到你等,居然真把吾当成贪图享乐之辈!”
“实在伤透吾心!!”
在他声情并茂地表演下。
无论信与不信,在座的大能们都起身道了歉,接下来还要拜访其他人,他们没有在此地久待,喝了两杯酒水,又简单叙叙旧,便提出告辞。
“去吧。”
老宗主挥挥手,示意他们随意。
末了目光落在众人身后,同天玺皇朝的帝子交头接耳的小徒孙身上,他摸摸下巴上的胡须,“夷儿留下,师祖有话同你说。”
“是,师祖。”
辛夷微微欠身。
小储君不能陪伴着一同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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