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域最迟出去,才是最重要的。
又在雷劫之地多呆几日,等祭奠赤衣剑修的土著修士和凡人们走光,段未白他们才动身离开。
路上,也尽量避着人走。
随着时间的推移,此地的土著愈演愈烈,从最开始的一天两例,到现如今一天能遇到五六例“你是外来者吗?”的质疑。
烦不胜烦。
段未白一行人只能挑些深山老林赶路,尽量避着人。
青鹭抱着公公猫,侧坐在摇摇晃晃的马背上,“再这样下去,我们怕是就不能到人群聚集的城池中了。”
听到她的话。
后方有魔修感叹道:“这一路上,多亏了未白君上和他的那本刑法,不然怕是早就麻烦缠身了。”
“确实,话说回来。”
青鹭侧过头,“二师兄,你那本刑法是从何处获得的?”
“是小师妹给的。”段未白突然想到什么,扭头询问起,“你们最近这段日子,有看到过辛夷的身影吗?”
骑着高头大马跟在后面的魔修面面相觑,纷纷摇头。
“确实很长时间没看到小君上了。”
“除在雷劫之地的第一日外,后面就再也没见过她。”
“寻找宝物的人里,也没有她。”
“既然千里迢迢赶来雷劫之地,肯定是为宝物而来,却一直没有看到小君上寻找宝物的身影,——她不会是出事了吧?!”
“嘶,不会吧!”
“你们莫要乌鸦嘴,小君上聪明绝顶、高识远见,就算咱们都出事了她也不会有事的。”
“祖宗保佑,一定要让我的小君上平安归来。”
“什么你的小君上,分明是我的小君上!”
“我有小君上送的诗词,你们有吗?”
“我还有君上送的爱心针织小背心呢,你们有吗?”
“消停些吧,都不如我的。”
“你又是什么?”
“我是孤儿出身,自小就生活在宗门,从未体验过父母亲情,小君上说,如果我想父亲了,可以喊她爹!”
“别吵了,小君上是我们大家的小君上。”
“凭什么你说不吵就不吵!!”
“是啊,你又算老几……”
听着身后那些魔修狂热的吵吵嚷嚷。
段未白神情一阵扭曲,由衷佩服起辛夷的腰子(划掉)精力,每个人的一天都是十二时辰,他连修炼都不太够用。
这位还能在修炼之余,抽出时间去搞男人/女人,还一搞就是这么多个。
她是如何做到的?
每天拿龙精虎猛丸当饭吃吗??
青鹭感慨起,“虽说努力的方向有些奇怪,但小师妹确实很努力。”
段未白微微颔首正要附和。
挂在腰间的通讯玉鹤,亮起朦胧的灵光。
“吁——”
坐在摇摇晃晃的马背上,他摘下玉鹤,神识探入其中。
顷刻后。
看到里面的内容,段未白皱皱眉。
拂袖拨开前方碍事的树杈,青鹭扭过头,“怎么了?谁在联络你。”
“无尘。”
“那位大慈恩寺圣子?他联系你作甚。”
“他说遗水城出事了,和我有关。”
“出了什么事?”
“没说,只是感叹了句我的魅力,还说让我最近最好绕着遗水城走,奇奇怪怪的。”
“特意添了这句,他是在故意引诱你过去。”
“是。”
“那师兄你……”
段未白微微眯起桃花眼,远眺东方,把玩着手中星子,“还能怕了他不成?我倒要看看,这个死秃驴在搞什么名堂!”
他扯动缰绳,调转方向。
“驾!”
凌乱的“哒哒”马蹄声变得急促。
踩踏过茂密草丛,追风逐日,众人纵马狂奔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郁郁葱葱,蜿蜒曲折的羊肠山径中。
此地距离遗水城算不得远。
日上三竿之际出发,傍晚便渡桥穿过了波涛汹涌的遗水河,笼罩在薄暮中的古老城池,出现在视野中。
接下来要进入城内,需低调行事,段未白一行人把风马藏匿在附近山间,留下人手看守,又换上身低调装扮,这才匆匆赶去遗水城。
傍晚,出城的人多些。
进城的则寥寥无几。
进城的西城门前,只有两三个凡人在排队,段未白青鹭他们乖乖走到队伍最后面。
今日进城比前些日子麻烦了许多。
城门守卫逐一问询起,进城人姓甚名谁等内容。
很快便轮到了段未白,在守卫的问询声中,他摇动手中折扇,不急不缓的拱拱手,“在下无渡,为一介散修,以四海为家。”
排在后面的青鹭愣神。
不过很快就明白了他的用意,外出行走,用自己的身份难免束手束脚,确实不如用旁人的恣意,轮到她时。
青鹭抚摸着怀中大狸奴油光水滑的毛发,微微一笑,“在下辛夷。”
逐一盘问了所有进城的人。
守卫揉揉酸涩脖颈,望着再次变得空荡荡的城门前,他们伸个懒腰窃窃私语起:
“这段未白究竟是男是女?”
“听名字不像是个小女郎。”
“明显是位郎君,据说城主和城主夫人被大公子气到大发雷霆。”
“没想到大公子癖好如此独特。”
“如此大张旗鼓,在城内贴满寻找他的告示,大概这就是所谓的真爱吧。”
“不知这位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将大公子如此聪明绝世的人物,迷得神魂颠倒,忤逆城主和城主夫人。”
“简直像是换了一个人。”
“爱|欲就像是裹了糖的毒药,沾上后,就变得都不像自己了。”
“噤声,三公子的车队回来了。”
城门守卫们的私语声戛然而止。
笔直大道的尽头,朦朦胧胧的山雾中,护卫南凝天的车队姗姗来迟。
与此同时。
灯烛辉煌的城池内。
大批民众围在一堵高墙前,指指点点,交头接耳。
人群外围的段未白一行人,踮起脚,隔着一颗颗或高或矮的脑袋,目不转睛望向里面墙壁上贴着的告示。
喜庆的大红作底,耀眼的金墨为字。
字迹如龙蛇飞动,在告示上书写下一首热烈的情诗。
段未白直勾勾望向情诗开头那句:
“致吾妻段氏未白。”
片刻。
他黑沉着一张脸,目光下移望向情诗结尾:
“——你的夫君,南凝钧留。”
一目十行看完整首情诗,青鹭和怀中的胖狸奴,都是眼睛瞪得像铜铃,不由自主的张大了嘴巴,一副“卧槽,有大瓜”的吃瓜猹神情。
主宠两个鬼鬼祟祟看向段未白。
青鹭:“这莫非就是无尘说的事?”
胖狸奴:“喵喵?”
段未白:“……”
青鹭:“二师兄,你何时认识的城主家的大公子?怎么都没听你提起过。”
胖狸奴:“喵喵喵?”
段未白:“……”
青鹭:“我听说,这位大公子可是化神修为,二师兄魅力确实不同凡响,竟然能够俘获这位的芳心。”
胖狸奴:“喵喵嗷!”
“……闭嘴。”
听着在耳边喋喋不休的一主一宠。
段未白不耐烦的低声斥责句,抬眸看着那首情诗中随处可见的“白白”,“未白”、“爱妻白白”之类的字眼。
他心里就是一梗。
彻底绷不住了,抬手遮掩住辣得眼睛生疼的双眸,拂袖离开。
然几乎每隔几步,墙上就贴有一张红底金字的告示,避无可避,段未白看得太阳穴直抽抽,索性低垂下眼帘只盯着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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