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
西装革履的刘经理领着助理,小跑着走出电梯。
见到辛夷后,他气喘吁吁地停下脚步,微笑着哈腰问好,“二小姐怎么过来了。”
辛夷:“天台的门坏了。”
刘经理微怔,“什么?我刚刚才——”
“我说,天台上的门坏了。”
辛夷再次逐字逐句重复了遍,而后继续道,“那些探员又上去了。”
这次,刘经理明白了她的意思,点头应道,“是,我会处理好的。”
“再帮我安排一辆车。”
“需不需要保镖跟着?”
“不用。”
“是。”
刘经理停在原地。
目送辛夷的背影,消失在阖起的电梯中,才收回目光。
小助理挠挠头,“经理,难道顶楼那个消失的女孩,和二小姐有关?”
刘经理小声斥道,“闭紧你的嘴,辛夷小姐脾气可不好。”
“二小姐怎么会姓辛?”
小助理愣住,他记得很清楚,集团大BOSS分明是姓秦。
刘经理摇摇头,一脸的忌讳莫深,“不该问的别问。”
下行的电梯中。
除了辛夷,还有对疑似情侣的一男一女,她拨弄着空间手镯,用意识与直播系统交流,“统,挂个请假条,就说直播间要关闭一段时间,开播时间短则一周后,长则半月后。”
她这次回来,想家只是一部分原因,促使她如此迫不及待的,是那辆试图创死自己的灵车。
辛夷要调查幕后真凶。
不确定究竟多久,才能彻底解决此事。
【收到。】
系统后台编辑好文字内容后,就挂到了直播间。
辛夷身后方。
长发女孩手腕上的通讯器震动了下,她打开屏幕,看到直播间挂出的通告,惊呼出声,“主播请假了!”
男人:“请假?”
长发女孩:“嗯嗯,通告已经挂出来了。”
放在以前“主播”代指的是一个群体,现在的人提到“主播”,说的几乎都是那位修仙主播。
男人抖着腿,“你说,她给的那功法是真的吗?”
“不知道。”
女孩看着他那不老实的腿,皱皱眉。
“要我说百分百是假的!”
男人嗓门很大,唾沫横飞,“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是真的,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人信穿越修仙?一群傻缺!”
“还有那个修仙主播,摆明了就是个博流量的小丑,坑蒙拐骗的骗子,不就懂点黑客技术嘛,我要是有这技术,我也行!”
“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多傻子信,还给她打钱……”
听着相亲对象胡吹乱嗙的普信言论,女孩目露崩溃,尤其是在看到前面站着的,气场很强的漂亮黑裙小妹妹,扭头投来异样目光后。
她脚趾蜷缩起,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就不该动摇同意这场相亲,尴尬死了,为什么电梯速度这么慢。
在他的喋喋不休中,长发女孩脸颊涨得通红,终于忍无可忍,“你别说了!”
男人正在兴头上,哪肯停下,“这有什么,我说说怎么了,你不会是也相信那个骗子主嘶——”
冷不丁地,右腿关节传来一阵剧痛。
像是针扎一样。
男人腿一软,痛呼出声,狼狈地单膝跪倒在千鸟格电梯毯上。
“推荐枸杞泡西地那非。”辛夷单手推推鼻梁上的墨镜,嘲讽道,“男人到了年纪确实哪哪都软,需要补补。”
男人怒目圆睁,痛得大汗淋漓,“艹!你怎么说话呢?!”
“叮”
电梯停下,紧阖起的电梯门缓缓打开。
辛夷没有理会无能狂怒的男人。
她拎着包包,不急不缓从电梯里走出。
系统狗狗祟祟的探头探脑,总感觉回到蓝星后,宿主脾气好像变差了很多。
在电梯外候着的工作人员,看到辛夷从里面走出,赶忙小跑过去,送上车钥匙,“二小姐,您要的车。”
她接过钥匙,“不用司机,我自己就好。”
联邦十六岁就是完全民事行为能力人,可以报考驾照。
工作人员:“是,二小姐。”
“你站住——”
男人拖着酸痛右腿一瘸一拐,气冲冲从电梯走出,看到这阵仗登时怂了,像是掐住脖子的公鸡,怒斥声戛然而止。
辛夷坐到驾驶座,车门自动阖起。
换上平底鞋,驾驶着车辆驶出地下停车场,看着路旁飞快倒退的高楼大厦、嬉闹人群,感受车窗吹拂进的徐徐微风。
她躁动的心情平静了不少。
秦老爷子喜欢孩子。
十八岁前,秦家小辈必须要住在秦家老宅,之后才能搬出,辛夷在被系统绑定那天,恰巧是十八岁生日。
她要回的家,自然也是秦家老宅。
“吱呀——”
黑色车辆一个漂亮的甩尾漂移,停在秦宅前。
没等安保人员从岗亭探出头,辛夷就推开车门,从驾驶座下了车,摘下了脸上的墨镜,她明锐的目光,扫过面前这座庄重华贵的深宅大院。
看到失踪数月,音信杳无的二小姐突然回来,安保露出惊诧神情。
辛夷面色淡淡:“怎么,不认识了?”
“二小姐好。”
安保慌乱的低垂下脑袋。
见他这反应,辛夷想到了亲爱的家人们,嘴角笑容带出几分嘲意,也不知道父亲母亲,还有哥哥妹妹们。
瞧见活着的自己,会是什么反应呢?
一定一定——
很有趣。
……
“嘎吱”
两名佣人小跑着,推开沉甸甸的餐厅房门。
听到响动,餐桌旁坐着的几人,下意识循声望了过去,在他们疑惑的目光中,辛夷踩着细高跟走进餐厅,慢条斯理地摘下墨镜。
望着面色忽变的家人们。
她晃悠着手中墨镜,漫不经心道:“父亲,我回来了。”
“咔哒”
秦贺手中的银质刀叉掉落进雪白瓷盘中,目露惊惧。
他的对面,秦琪阴郁木然地扭头呆望了会,才如梦方醒,迟钝含糊地开口道,“二姐,还活着啊?”
“嗯。”
辛夷淡淡应了声,坐到餐桌前。
一旁候着的佣人,小心翼翼送上套新的餐具,摆放在她面前。
“小琪,怎么和姐姐说话呢。”秦父低声斥责了句,随即抬头看向辛夷,儒雅随和的面庞上挂着如沐春风的笑,“小夷,这些天去哪了,你爷爷很担心。”
“去升了个级。”
辛夷拿起锋利的刀叉,银白刀身倒映出她黝黑深沉的双眸。
“升级?”
秦贺的手微微颤栗,低哑嗓音里透出几分焦躁,“二妹你已经不是孩子了,少玩点游戏。”
辛夷侧过头,看向他不断打颤的身躯,“大哥,你该吃药了。”
秦贺呼吸有些急促,强调道:“我吃了!现在感觉很好,很好。”
“哦。”
她低下头,不再多管闲事。
秦父拧拧眉,看向啃着指结,跼蹐不安的长子,“小贺,回房间去。”
“我说我吃药了!”
没有丝毫预兆,秦贺猛然暴起。
他歇斯底里地嘶吼着,双手紧握成拳,青筋暴起,“哐哐”锤打着面前的桌面,餐盘中散发着甜香的小蛋糕,转眼间化为一滩恶心的糊状物。
“你们聋了吗!”
“废物!他们才是废物,滚远点,别看我、别看我……都滚啊——”
他挥舞着粘满奶油的青紫拳头,神魂恍惚,疯疯癫癫。
飞溅的油渍落在身上,秦琪眼帘轻颤,小心翼翼收起怀中褪色老旧的小风车,掏出雪白餐巾,用力擦拭着溅到油渍的手背,直到搓到皮肉通红冒出细密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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