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哭了小祖宗,都不漂亮了。”爱尔兰用手轻柔地擦着虞荷的眼尾,知道虞荷的皮肤嫩,下手极轻,生怕把虞荷弄坏了。
虞荷眼尾泛红眼睛湿润仰头看人的样子乖巧又温顺,爱尔兰心头发痒,没忍住低头亲亲虞荷的脸蛋,不可思议极了:“怎么哭成这样还这么漂亮?”
不愧是他的未婚妻。
换了别人哭成这样,肯定都不能见人,也就虞荷水润漂亮,哭起来都这么可口。
“跟我回去好不好?我已经继承了爵位,所有荣华富贵都会是你的。”
爱尔兰碰着虞荷的睫毛,润成撮撮的黑睫抖抖,他又忍不住亲亲,问,“为什么要逃跑?”
“是你先骂我的……”
虞荷小声抱怨,“你一直发乱七八糟的短信,凶我,还骂我……我怕你。”
原来是因为这个。
爱尔兰心中悔恨,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回国后闲着无聊,便跟一群同龄人找乐子。
其实他压根没见过虞荷,只是听别人这么说,想凑个热闹欺负人。
谁知道他会对虞荷一见钟情。
“都怪我,怪我嘴贱。”
爱尔兰抱着他,浴室有些闷,急忙打开门透透气,边往外走,边低声求着,“小祖宗,就原谅我这一次吧,我以后绝对不会凶你,也不会骂你。”
刚哭完的虞荷声音还带点哭腔,听起来甜甜腻腻的,他哼哼两声:“看你表现。”
他才不要那么快原谅爱尔兰。
虞荷一开始就很怕爱尔兰,在他来到伦敦的第一天,爱尔兰就是他的噩梦。
每次收到爱尔兰的短信,他都怕得睡不着,生怕爱尔兰找他麻烦。
坏男人!
而他这副有些娇气的样子,在爱尔兰眼底便是哄好了的意思。
爱尔兰自责的同时又有些忧心,虞荷怎么这么好哄?他对虞荷这么坏,虞荷居然轻易地原谅了他。
用撒娇的语气和他说话,又是近距离粘着他。
长得漂亮,性格又好,还那么单纯,这么完美的人怎么就被他碰上了?
爱尔兰越想越高兴,甚至开始计划起回伦敦后甜蜜的婚后日子,他一定要对虞荷很好很好,弥补自己曾经犯下的错。
就在爱尔兰畅想未来时,虞荷突然瞧见前方迎面走来的里昂,他又掉出了眼泪,不假思索地求救:“Daddy,救救我!”
里昂正与T和Ken相谈正欢,听到前方哀哀的求助声,心跳猛地漏了半拍,急忙快步上前。
他的宝贝儿子正被一个高大而又张狂的年轻人搂在怀里。
满耳耳钉,浑身骷髅首饰,看起来就不是个正经玩意。
“你放开我儿子!”里昂几乎是用吼的,招呼着一众安保人员上前,强行将虞荷带了出来。
就算爱尔兰练过,也不可能敌过这么多练家子,直到被按着肩膀跪在地上,他依旧有些不可思议。
尽可能抬头去看虞荷,却被猛地按住肩膀,怎么都无法将虞荷看完全。
顶着刺目烈日,爱尔兰看见刚刚还对他甜甜撒娇的虞荷,正和一个中年男人掉泪抱怨,一副委屈到不行的模样。
“他对你做了什么?”
里昂刮来的视线如同刀刃,恨不得将爱尔兰千刀万剐,“孩子,不要怕,老实告诉我。这里是我的船,没有人可以欺负你,我也不允许任何人欺负你。”
被珍视对待、妥善保护的虞荷,回想起方才洗完澡转头见到爱尔兰的惊恐一幕,前后的强大对比让他泪水源源不断地掉。
正是因为对比太过强烈,才让虞荷愈发委屈。
但真的让虞荷说,他也说不出爱尔兰怎么欺负他了。又因自己先前骗过爱尔兰的钱,有些心虚的他,压根不敢提及在伦敦的事。
多道灼热视线齐齐落在虞荷身上,让他脑袋发懵,甚至开始不安。他呆呆地侧过头,见爱尔兰用凶猛且直勾勾的目光盯着他瞧,好似要化身猛虎将他一口吞掉。
虞荷被吓得躲在里昂身后,却依旧没办法忽视爱尔兰那极富有穿透力的目光。在里昂的温柔催促下,他硬着头皮道:“他、他偷看我洗澡!”
万籁俱静。
落在他身上的视线愈发灼热,且滚烫。
虞荷仓皇地低下头,小脸开始烧起,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羞耻心灼烧着他的神经。
T和Ken盯着虞荷看了很久,最后落在爱尔兰身上,平静地等待最后的辩解。
这时的爱尔兰也破罐子破摔,他奋力挣扎,两个人竟差点按不住歇斯底里的他。若不是又来了两个安保人员,恐怕他已经脱离制服。
从前高高在上的贵族,当下如同阶下囚一般被按在地上,爱尔兰的胸口如奔驰过后的雄狮那般剧烈起伏,神情与言语尽是掩不住的攻击性:“我看你洗澡怎么了?”
“我不仅看你洗澡,我还要睡死你。”
“你最好现在就把我丢进海里,否则我会不惜一切代价完成我的目的。”
爱尔兰看人时很凶,这也许跟他极具锋芒的硬朗五官有关,当下盯着虞荷放出大话的样子凶.狠残/暴,吓得虞荷腿发软,得撑着一旁的人才能站稳。
Ken淡淡低头,他煞白的小脸毫无血色,好像真的被这个男人的话吓到了。
……这么胆小吗。
这种话也能把他吓成这样吗?
紧抱着的有力臂膀传递给虞荷一定的安全感,他一边将Ken的手臂抱得很牢,一边没什么威慑力地凶回去:“我才不会跟你睡,坏男人!”
说完又把半边脸埋进Ken的手臂后,完全是一副怂到不行的样子。
瑟瑟发抖的腿肚,因不安而紊乱的小口呼吸。
明明胆小得要命,却还要狐假虎威去凶别人。
有些另类的可爱。
里昂则是怒不可遏,这个瘪三竟敢当着他的面对他的宝贝儿子说这样的下流话。
给安保人员使了个眼色,他们便马上懂得其中含义。
将爱尔兰押送到虞荷脚跟前,是很狼狈也很羞辱的下跪姿态。
年轻的爱尔兰最要面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如此羞辱,但凡有点血性都无法容忍。
他挣扎得极其厉害,宛若试图逃出铁笼的凶猛野兽,只是再凶猛的野兽遇见足够多的人类,也得乖乖低头。
后脑被用力按了下去,爱尔兰整个人往前扑了扑,愤怒如岩浆在心中滚烫滋长,烧得他神智都要毁灭。
然而在下一秒,嘴唇处传来的温腻触感,以及若有若无的清香,似旱地甘霖那般,浇灭了所有。
因为这个无意触碰,吓得虞荷手中毛巾掉落,罩住了爱尔兰的头。
呆呆低头,映入眼帘的是白嫩细腻的足背,因为他的偶然触碰紧张绷紧,圆润晶莹的脚趾无措地蜷起。
黛青色的血管从透□□润的皮肤下现出,宛若白瓷上的精美装饰。
也许是因为毛巾洇进了虞荷沐浴时的水汽,以至于爱尔兰所处的一方小天地都香得怪异。
爱尔兰喉间微动,鬼使神差地低头,试探性碰碰。
察觉到脚背湿濡的虞荷想要将其抽回,却被毛巾下的爱尔兰用力扣住脚踝,强行留在原地。
纵使在如此窘迫的困境下,爱尔兰还拥有这么强的爆发力,这让虞荷更加害怕,生怕爱尔兰伤害他。
怕疼的虞荷努力想要躲避爱尔兰,可根本没有作用。
好面子的他又觉得让别人知道这件事会很丢人,只能打了牙往肚里咽。
周围人的注视全部聚集在他身上,只有虞荷自己知道,他正在被人恶狠狠欺负,吃了亏却无能为力。
嘴唇委屈地抿起,带着些哀怨与怒火小幅度抬起踹了踹。
却正好羊入虎口。
神经传递而来的电流感让他站不住脚,全部重量都靠在Ken的身上。
爱尔兰知道虞荷胆小又难为情,不会将此事声张,又仗着有毛巾遮挡,在众目睽睽之下,随心所欲变本加厉地发泄自己的怒火。
虞荷惊得将Ken抱得更紧。
Ken覆下冷淡的眉眼,细白手指迷乱地抓着他的手臂,那张原本惨白的小脸蛋逐渐泛粉,红润的嘴巴无助且无声地闭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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