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庭广众吃虞荷豆腐,那副急色到几乎把心思写在脸上的下流作态,连凌澜这个旁观者都看不下去。
可凌澜不会去解释,他一向懒得解释,也不屑做出回应,只是冷冷看着夏欢野。
“他是钓你了还是怎么?”夏欢野收起素日的风流随意,展露毫不避讳的攻击性,“我乐意给他钓,你摆什么脸色?还是说——”
“你也想被钓。”
“可等了半天轮了一圈都没轮到你,你恼羞成怒了?”
冰封的俊容阴沉而下,本就明晰的下颌线更加凌厉。
凌澜是要反唇相讥的,可看到虞荷往夏欢野怀里缩,阴郁的火苗又窜了上来。
虞荷的骨架很小,软肉包裹在骨骼上不显干瘪,反而很有手感,让人……不想把手挪开。
像现在的夏欢野爱不释手。
凌澜强迫自己转移视线,姿态很高地说:“我不喜欢男人。”
“你最好是。”
夏欢野搂过虞荷往屋内走,凌澜想到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毁灭性的冲动降临,脚底灌铅般沉重,胸腔有奔腾的暗流涌动。
在门即将关上时,虞荷侧首投来视线,雪肤红唇,眼神澄净,夹杂不谙世事的明艳。
轻飘飘一眼,很快就收了回去。
门被关上了。
之前在游泳馆,自己似乎也是这样,看着虞荷被别的男人带走。
但不同的是,虞荷不再将求助的目光投来,他不需要自己的帮助了。
有同样强大的强者会帮助他。
凌澜听到冰冷的电子音响起:【羡慕的话,你也可以去试试。】
【掠夺,强占,暴力……】
凌澜:“……”
【要想永久占有美好事物,总该使用非常手段的。】
【不是吗?】
背靠冰冷墙壁,虞荷同殷衡在楼梯口亲密接触的画面再度浮现。
虞荷好像总是能和任何人保持亲密关系,愿意主动亲近夏欢野。
不拒绝别人,乖巧顺从。
——可唯独很抗拒自己。
就算他们做过很亲密的事,他们还是离得很远很远。
看到自己就躲,第一反应是逃跑。
是的。
要想永久占有美好事物,就该使用非常手段。
……
投食的夏欢野回来了,虞荷心情明亮,期待地看着夏欢野,澄澈明朗的眼眸牵丝引线般勾缠夏欢野的神经。
但夏欢野怕虞荷饿久了,突然暴饮暴食肚子不舒服,只换了少量食物让虞荷先垫肚子。
虞荷却误会了夏欢野的意思,清晨夏欢野说他能吃,会变胖。他以为夏欢野是让他减肥,拐着弯骂他胖。
被娇娇瞪视一眼,夏欢野见虞荷摆出不开心的脸色,扭头朝阳台走。
明显的发小脾气。
虞荷使性子的样子很可爱,眼尾微挑,双目氤氲,嘴唇微鼓而起,连带腮肉都变得更加饱满。
发脾气的虞荷还没体会到欺负人的快乐,就被逼至角落。
肩膀宽阔性感而充满侵略性,夏欢野太过高大,以至于虞荷能够被完全笼罩住,这也显得虞荷如此荏弱。
纤细的四肢,白嫩的皮肤,以及闪烁受惊却强撑的骄矜神情,都让他看起来像暴雨冲刷后的海棠,可怜却依旧明艳。
不知不觉虞荷被推至阳台左侧栏杆,那双细白的手慌张地后撑在扶手上,试图借此寻找寥寥无几的安全感。
夏欢野神情慵懒,惬意得像是在逗弄已经到手的猎物。直至虞荷摆出有些委屈的可怜样,才嘴角微勾地靠了过来。
面色骤然微顿,目光停留一点。
“怎么弄的?”
虞荷想顺他的目光而去,但这是视野盲区,忙活半天都无法看到,困惑地问:“什么?”
就算没有看到,虞荷也知道,这绝对是会让夏欢野不虞的东西。
夏欢野的长相风流带有邪气,立体的眉骨与鼻梁显得他眉眼深邃多情,也正是这样五官,不作表情的模样像妖异恶鬼,更像索命罗刹。
夏欢野没有回答,沉沉视线锁在虞荷的耳垂上。
他的耳朵异常精致,耳垂饱满小巧,因皮肤白总是透亮盈润。
现在却红得反常,像是被人反复把玩过,又或是发狠吸吮过。
“别动,”夏欢野手臂一伸,轻松将他托起,微低下头,哄道,“让我看看。”
突如其来的脚底悬空让虞荷心尖一抖,受惊下的他手臂牢牢环上夏欢野的脖颈。
好高……
夏欢野没事生这么高做什么!
气呼呼地用脑门敲了敲夏欢野的额头,表达对身高的不满。
但这样的愤怒,很快被新的恐惧占领。
后方的栏杆不高,不足够让他借力,此刻虞荷被单手抱起,重心都落在夏欢野身上。
为了让夏欢野抱得更稳些,虞荷只能粘得更紧。
两条细白的腿搭在夏欢野的腰侧,男人骨骼分明的手背有一半已经陷入被卷起的裤缘中,将料子鼓出指骨的形状。
夏欢野的手太烫了。
掌心内传递而来的绵软触感让夏欢野无法理解,那是完全不存在于他认知内的触感。
微微一碰,就深陷其中。纵使看不见,也可能感受到肥软争先恐后地从指缝漫出。
另一只手臂漫不经心环过腰身。
早就知道虞荷很瘦,宽松衣料下骤然收紧的空隙,手臂下空荡荡的触感与窄腰,将不堪一握勾勒得更加明晰。
“怎么抖得这么厉害,”薄唇在耳畔游离,好似要用自己的方式盖掉这个印记。察觉虞荷的瑟缩抗拒,薄唇挑成一个轻佻的弧度,“我还没做什么呢。”
雪白齿关抵在下唇,眼中闪烁不安与害怕,尽全力不让自己发出丢人的声音。
“为什么要忍着?”
‘为什么要忍着?’
虞荷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弄得有些懵,警戒视线越过阳台,与隔壁阳台的凌澜对上。
那道奇怪的声音又说:‘明明很好听。’
他的面颊覆有薄粉,眼睛雾蒙蒙的好像随时会哭出来。
凌澜该生气的。
可看到虞荷这可怜兮兮的样子,又有一种说不清的满足感。
在虞荷又惊又惧的目光下,凌澜惬意地伸手碾压自己的耳垂,又探出舌尖,旁若无人地对空气打转。
狎昵的模样让虞荷面色先是一僵,之后迅速回忆起来——
前不久,凌澜也是这么对他的。
刻意放慢的重演,向来冷漠的眼底是刻意为之的轻佻。
坏蛋!
想要转过头,却有一种魔力控制着他,逼迫他看完全部。
‘知道他刚刚想问你什么吗?’
冰冷的音质传入脑海,虞荷有些迷茫,呆呆地望向凌澜。凌澜朝他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他想问,这里是不是被我弄的。’
虞荷想要回答他,张唇就是不成调的碎音,吓得抿紧嘴巴,再也不敢轻举妄动。
看到虞荷瑟瑟发抖的怂样,凌澜嘴角扯出一抹哂意,好像在嘲讽他不仅不禁弄,更不禁吓。
夏欢野利用身高差,用抱小孩的模样抱着虞荷。
白嫩的锁骨上升到耳朵一片鲜红,光洁的肌肤乱七八糟,好似被强行催熟的果实,青涩又熟烂。
他的表情有些害怕,像是受惊的小动物,可明明带着希望继续的期待,又有些渴求的样子。
向来以冷静克制著称的凌澜,终于按捺不住,亲手砸烂困住自己的枷锁。
在那双被清泉浸泡过的眼睛注视下,凌澜往前走了两步,虞荷被这个举动吓得肩膀都哆了哆。
“怎么了?”
虞荷慌张摇头,不敢吱声。
造成他恐慌的始作俑者,非但不感到愧疚,反而愈发放肆。
凌澜单手撑在栏杆上,上身稍微前倾,右手食指挤进自己唇缝,舌尖暧昧地扫过。
虞荷的胆子真的很小,又或许是,他没想到凌澜的胆子居然这么大。
夏欢野还在呢。
一向敏锐的夏欢野被唇下的方寸之地冲昏头脑,根本没察觉,还有第三个人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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