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挽星闻言呼吸一窒,手心里起了一层冷汗,陆廷鹤又问:“为什么一直叫他的名字,你经常梦到他吗?”
祝挽星神情恍惚了一下,一瞬间恨不得把所有事都说出去,但想开口时喉咙却像被堵住似的干涩,陆廷鹤看出他的犹豫,又加了一注:“除了陆逢川还有陆临江,你也喊过他的名字,是不想说的事吗?没关系,不想说就不说。”
“哎!别… 我说……” 既然答应了要坦白,祝挽星就不想再隐瞒任何事,他深吸了一口气,抓住陆廷鹤的手,“哥,上辈子我…… 杀过人,在你生日那天。”
陆廷鹤好像一点都不惊讶,问他:“杀的谁?”
祝挽星愣愣的回:“陆临江和陆逢川。”
“为什么杀他们?”
“因为他们害死了我的小哥哥……”
陆廷鹤还是面无表情,“那你呢,为什么自杀?”
这下祝挽星彻底愣住了,“哥怎么知道……”
“先回答我”,陆廷鹤态度强硬道:“为什么自杀?”
祝挽星看着他手足无措,眼眶干涩的厉害,里面盛满了悔恨和愧疚,“因为… 我… 我是他们的帮凶……”
陆廷鹤心口钝痛,强撑着继续道:“如果我们之间那层窗户纸没捅破,我没问到这一步,你是不是永远都不会说?”
祝挽星压着哭腔点了点头,“嗯,不说。”
陆廷鹤苦笑一声,“你就打算一直瞒着我,任由我报复你欺负你?” 等你终于受不了的时候再留给我一具尸体…… 陆廷鹤心想,祝挽星这才是真的狠。
“本来就是我做错了事,哥想怎么罚我都行。”
陆廷鹤都快气笑了,“怎么都行?不怕疼?”
祝挽星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不怕。”
只听陆廷鹤嗤笑了一声,下一秒脖颈就被一双手攥住,不等反应祝挽星就被推倒在床上,可预想中的疼痛和窒息都没有,陆廷鹤只扣手在他额头上敲了一下,“好了,罚完了。”
祝挽星呆愣的睁开眼,摸了下额头,“哥?”
“是你说的怎么都行。” 陆廷鹤正色道:“我们两清了,什么是你害死我这种话,以后不准再提。”
祝挽星怔愣的眨了眨眼,眼眶早就红肿的不能看了,陆廷鹤见他眼睛里又蓄了一小汪水,无奈的凑近,“星星,你真的不能再哭了,肿成核桃了。”
祝挽星像是解脱般闭上眼睛,紧紧拥住他,带着哭腔小声轻念:“哥,我好爱你。”
身上人笑起来,温热的水滴在他脸上,陆廷鹤亲昵的吻上他的额头,亲吻他,也亲吻五年前那颗绝望又无助的小星星,“小乖,我也好爱你。”
…………
两人又在床上腻了一会儿,祝挽星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去床头柜里掏了一下,拿出一颗萎蔫的果子。
“不知道谁帮我收拾的东西,把这个也拿来了。” 祝挽星有些不好意思的把果子递给他,“就剩一个了,哥你想尝尝吗?”
果子放的有些久了,水分流失,表皮都皱起来了,陆廷鹤却怎么看怎么可爱,“是特意去给我摘的吗?”
祝挽星点了点头,“村长说你小时候舍不得吃,想带回来给你尝尝。”
陆廷鹤心里一阵熨烫,就着他的手咬了一口,祝挽星眼巴巴的凑过来,“好吃吗?是不是不甜了啊。”
“好吃”,陆廷鹤笑着说,“特别甜”,其实味道很涩。
祝挽星笑起来,露出一点虎牙的尖儿,美滋滋的看了一眼手里的果子,陆廷鹤挠挠他的下巴,“想吃了?你的嗓子还不能吃这个,等病好了我带你去山上摘。”
“我不吃”,祝挽星摇了摇头,举起手把果子凑到嘴边,“都给哥吃。”
他这副样子好像那种把零食都分给哥哥的乖弟弟,特别可人疼,陆廷鹤心尖麻酥酥的,贴着他鼻子宠溺的蹭了蹭,就着他的手一口一口吃完果子。
吃到最后的时候祝挽星眼疾手快的扯了张纸,准备给他擦嘴,陆廷鹤看的好笑,俯身在他唇上吻了一下,“甜吗?”
祝挽星一动不动的睁大眼睛,喃喃一声:“甜……”
“撒谎。” 陆廷鹤刮了刮他的鼻尖,“你根本没尝到。”
祝挽星窘迫的丢掉果核,红着脸抿了抿唇,随后就像第一次钻出窝的小猫似的犹犹豫豫的探起脑袋,飞快的闯进陆廷鹤嘴里,含着他的舌尖吸了一下。
“这次尝… 尝到了……” 祝挽星小声说,“不太甜。”
陆廷鹤愣了一下,无奈的叹了口气,把他抱进怀里喟叹道:“星星,你太乖了,你一乖我就想欺负你。”
祝挽星捏了捏他的手指,耍赖似的道:“那我就天天乖……”
“天天给哥欺负。”
第24章 灯和星星
祝挽星住的是私人医院,因为还需要多治疗观察一阵,陆廷鹤就把病房里的设施配备的很齐全,在小阳台上挂了架秋千,还在病房最里侧放了个木制衣柜。
祝挽星要穿病号服,衣柜里就没几件他的衣服,几乎全是陆廷鹤的家居服,每一件都只穿过一次就挂了起来,用塑封膜密封着,和木制衣柜的用途一样,为的是留住上面的信息素。
祝挽星的信息素缺乏症本来就很严重,又因为那次发情期耽误的太久落了病根,医生建议他每天都吸食一些伴侣的信息素稳定病情,自那之后陆廷鹤就开始准备这个衣柜了,确保他不在的时候祝挽星也能有信息素闻。
“想好挑哪件了吗?” 陆廷鹤要离开几天,正拉着祝挽星的手站在衣柜前让他选衣服。
祝挽星苦着一张脸,抿了抿唇指了件陆廷鹤的针织衫,“就这个吧。”
“只要一件?” 陆廷鹤把他拉进怀里,从后面揽住他的腰,“再挑一个吧。”
其实整个衣柜全都是留给他的,陆廷鹤就故意想看他这副哪件都舍不得还不好开口的小模样。
祝挽星向后靠进他怀里,小声嘀咕:“真的要去那么久吗?五天才能回来……”
陆廷鹤已经和祝挽星说了陆逢川的事,人还在他们手里绑着,不能拖太久,必须尽快回去处理。
“我尽量早一些,最多也就五天,好不好?”
陆廷鹤也舍不得他,一只手探进祝挽星的病号服里,贪恋的摩挲那片滑腻,“小乖,我保证每天都和你视频,晚上也挂着语音哄你睡觉,但你要听话知道吗,要好好睡觉,按时吃药,不许再偷偷扔能量棒。”
祝挽星带着鼻音 “嗯” 了一声,隔着衣服捏他放在自己小腹上的手指,“但是我一会儿都不想和你分开……”
刚刚说开前世的误会,又互相表明了心意,两人此刻都不想离开对方,更别提祝挽星这几天都是睡在陆廷鹤怀里的,最黏人的时候甚至要光着身子钻进他睡衣里,肉贴肉的抱着才能睡着。
“我也是,每次下楼买个饭都担心你,怕你站在冷风窗口偷偷看我。”
陆廷鹤吻着他的发顶,“那还挑不挑衣服了,一件就够了?怎么这么容易知足啊。”
“不够”,祝挽星板着张小脸,“最少要五件。”
他说着又快速的点了一条裤子和两件毛衣,挑到最后一件的时候手指僵了一下,话也卡在喉咙里。
陆廷鹤眼看他的耳尖一点点红起来,连手底下的小腹好像都升了温度,磕磕巴巴的说:“还…还要这个。”
那是陆廷鹤睡觉时穿的贴身棉背心,很宽松,祝挽星钻进去过好几次。
陆廷鹤会心一笑,贴着他的耳朵轻声问:“要这个怎么用啊,我不在的时候你自己钻进背心里去?或者抱着睡,还是…… 夹在腿里?”
“哥!不是……” 祝挽星臊红了脸,“我就…就穿,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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