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廷鹤到家时,祝挽星刚把长睡袍抖开又裹紧,他站在镜子前看了看里面单薄到只有几根绳子的白色蕾丝,脸上烧的滚烫。
直到最后一刻他还在犹豫要不要换掉。
穿着的话如果陆廷鹤没有那个兴致,或者觉得不好看,那他岂不是很丢脸?
可脱掉的话,陆廷鹤电话里都说了也给他准备了惊喜,是不是表示陆廷鹤也期待着这个生日?
祝挽星揉了揉热烫的脸,决定赌一把。
陆廷鹤进门时家里一片昏暗,只有窗外的路灯在楼梯口打下一道细长的暖光。
要不是空气中充斥着甜腻腻的蛋糕香甜味,陆廷鹤可能真的以为祝挽星已经睡了。
他往前走了两步,带上门,斜后方很快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紧接着脚步声响起,祝挽星跑过来手指抵着他的后腰,俏皮地喊:“不许动!生日——”
“啪”一下灯突然被打开了。
客厅一瞬间被照的亮如白昼,祝挽星下意识阖上眼,再睁开时视线和陆廷鹤的陡然相对,后者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在干什么。”
祝挽星的心一下子凉了半截儿。
像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冰水,把他那些羞怯的小心思和一周未见的思念浇熄个彻底。
不知道为什么,他第一反应竟然是害怕。
眼前的陆廷鹤和平时温柔的alpha判若两人,声音冰冷平静不带一丝情绪,让人联想到藏在草地里吞吐信子的蛇。
紧紧钉在身上的眼神显得陌生又悍利,祝挽星下意识后退了半步,陆廷鹤立刻看过来,声音低平:“怎么了?”
“没......没怎么......”他无措地吞了下口水,把手里拿着的礼物藏在背后,说话时甚至不敢和人对视:“我在等哥回来......”
祝挽星不知道陆廷鹤的眼神为什么这么陌生,态度也让人害怕,他能闻到对方身上浓郁的烟酒气,还有混杂交错的信息素,AO都有。
这么晚回来,陆廷鹤可能已经在外面庆祝过生日了,祝挽星后知后觉想到。
虽然自己当着人家的面大张旗鼓准备了一个礼拜,但陆廷鹤确实没说过会和他一起庆生,折腾这么久一直是他剃头挑子一头热。
祝挽星有些尴尬,捏着礼物的手又往后藏了藏,他不再提自己安排的惊喜,错开陆廷鹤的视线,尽量自然地说:“哥你要不要喝解酒汤,我去给你煮好不好?”
陆廷鹤没应声,抬手去解自己的表带,狭长的眼眸微垂着,像是有什么东西蓄势待发。
祝挽星不安到了极点,笑着说自己先去煮汤,转身往厨房走,结果肩膀突然被一只大手捏住,陆廷鹤猛地把他拽了回去。
“唔!哥......”
他吓了一跳,本能地护住自己的衣服,陆廷鹤注意到他的动作,直接抬手抓住他衣领,“唰”一下睡袍被扯到腰间,暧昧的蕾丝显露无遗。
两个人都愣住了,一个面无表情一个尴尬羞赧,过了两三秒陆廷鹤突然很轻地笑了一声,满含嘲弄和轻蔑。
“你穿成这样是想给谁看啊?”
祝挽星的脸瞬间红透了,难堪的热度从脚尖直蹿到头顶,嘴唇开合几次也吐不出只言片语。
任他做了再多的心理建设,都没想到陆廷鹤看到他的打扮后会是这副反应,嘲讽?嫌弃?甚至还有鄙夷。
他后悔了,后悔穿上这套衣服,后悔打电话叫人回家,甚至后悔自以为是地给人筹备生日。
他现在只想找个缝儿把自己塞进去,再也看不到陆廷鹤脸上的嫌恶才好。
“哥,你...你喝醉了,我扶你回去休息吧。”
他给自己找了台阶,低着头把自己的衣领抽回来,陆廷鹤却不如他的愿,欺身一步逼近:“说啊,你打扮成这样,是想勾引我吗?”
他把“这样”两个字加了重音,像是再一次强调祝挽星这副样子在他眼里有多可笑,多没有吸引力。
祝挽星难堪到无地自容,低着头小声又小声地说:“没想勾引哥,我知道我穿着不好看,就是穿着玩的,想给你......”
他想说想给你制造一些惊喜,好好过生日,但简简单单一句话此刻却怎么都说不出口了,因为陆廷鹤眼睛里没有一丝情爱,那嘲弄的表情直直地插在他心脏上碾磨。
迟迟听不到他的后半句,陆廷鹤了然地笑了:“哦,不是勾引我......”
随后突然扯着领子把他拽到自己面前:“那深更半夜你穿成这样是想勾引谁啊?!”
“哥!”祝挽星红着脸推开他,胸膛因为羞愤一鼓一鼓的,开口时像快哭了:“你非要这样说话吗......”
他不知道陆廷鹤在外面受了什么刺激,也不相信酒精能把一个人的品性更改的面目全非,任谁被伴侣糟蹋了心意又怀疑忠贞都会生气,但祝挽星的愤怒却只维持了不到半分钟就自动消散了。
他不想在这一天和陆廷鹤发脾气,没资格,也没底气,于是他又开始小心翼翼地讨好。
“到底怎么了啊......是生意上遇到麻烦了吗?”
他说着抿了抿唇,拉住陆廷鹤的手腕:“有麻烦的话和我说我们一起解决好不好,哥别说这些伤人的话,我听着很难受......”
陆廷鹤对他的示好置若罔闻,自顾自说:“不是勾引人吗?那就是我猜错了。”
他的眼神在祝挽星光裸的肩头掠过,逡巡到腺体,会然一笑:“是想我陪你过发情期,所以提前准备?”
祝挽星心尖轻颤,喉咙里泛起一层苦涩,他想:我有哪一次没有求你陪我呢......
晃了晃神,他又收起那些心思,体贴到卑微的地步:“我的发情期不在最近,而且我已经预约了医院的隔离室。我知道哥工作忙,我会把自己处理好,不会拿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打扰你的。”
陆廷鹤并不买账,他的嘲讽快要摆到脸上了,酒精和怨恨促使他的理智一点点殆尽。
“谁知道你的发情期准不准时,像你这种刚分化没多久还管不好信息素的omega,发情期不是最不稳定吗?”
祝挽星无声地动了动唇,心想原来不管自己再怎么努力去减少发情的天数,在陆廷鹤眼里还是一个会失去理智的烦人精。
他不想再说了,强撑着苦笑了一声:“哥你喝醉了,先去睡吧,我们明天再聊。”
转身时手腕却陡然被抓住,“跑什么?”
陆廷鹤不知道被什么激怒,冲过来把他按在沙发上,单手扯碎了蕾丝布料:“又来欲拒还迎那套?不是要勾引我上你吗!”
变故发生的太快以至于根本没有预料,祝挽星连反抗都没来得及。
双腿被强硬地打开,陆廷鹤攥着他的脚踝架在肩膀上,他不敢置信地惊叫,双手刚抬起来就被狠压在头顶,下一秒......
“唔——”
身体被猝不及防地撕裂了。
祝挽星脑袋里茫然一片,他想不通好好的生日怎么会变成这样,更不相信温柔绅士的陆廷鹤为什么会干出这种事。
最初的惊愕过去就是剧烈的疼痛,祝挽星疼得低叫,紧咬着唇,生理性眼泪汹涌而出。
“又哭了?”陆廷鹤捂着他的眼睛,俯身逼近:“你怎么这么爱哭,整天哭哭啼啼的有什么意思,你在别人面前也摆这副丧模样吗?”
“不......不是......”祝挽星拼命摇头,声音支离破碎,怎么都收不回眼泪,“轻...轻点......哥,我疼......”
陆廷鹤另一只手移到他颈间,握着那截纤细的脖颈,拇指慢慢碾过跳动的血管。
“很快就不疼了。”他从公文包里拿出了那支会让人精神错乱甚至痴傻的针剂。
马上就要结束了,他癫狂地想。不管是祝挽星还是自己,都要解脱了,一报还一报,他那破烂肮脏的一生,一定要这些人拿命来还。
手中玻璃针管一转,陆廷鹤紧咬齿关狠戾刺下!然而就在针尖扎进皮肤的前一刻祝挽星却突然握住了他的手腕,“陆廷鹤!”
被捂着眼睛的omega还不知道自己的生命即将终结,从喉咙里发出的哀叫像悲恸至极的小兽:“还没疯够吗......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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