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绮对项天太了解了。以小天的性子,那位秦阿姨只是请假,不是主动离职,他是肯定不会在秦阿姨请假的这段时间去找新的保姆的。所以,这位秦阿姨一开口就是请一年的长假,在他看来实在是非常离谱的一件事。
“没有。”
孙绮刚打算松口气,心说小天还不至于善良过了头,又听项天道:“我给秦阿姨预支了一年的薪水,让她先垫付他丈夫的医药费。”
孙绮:“……”
孙绮胸口憋闷,想骂人,忍住了。他都要怀疑那位秦阿姨的丈夫到底是不是真的住院了。不过他没当着项天的面把他的怀疑说出来。一是他暂时也还不知道那个秦阿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三来,如果那个秦阿姨撒了谎,那是对方品行有问题。错不在小天。如果善良被利用,那也不应该是行善者的错。
“她请假多久了?”
项天在杂物间的储物柜上翻找仔细翻找那个花瓶,“到今年年底的话,刚好满一年。”
孙绮:“……到今年眼底刚好一年?你的意思是,她从去年年假到现在在,就没再复工过?”
终于,在最上面一层的储物柜上找到了他从公司带回来的那个玻璃花瓶。项天因为终于找到花瓶,唇角噙着开心的笑意。他把装着花瓶的盒子从出柜上取下,转过头,对孙绮道:“嗯。秦阿姨的丈夫就是在春节期间出的车祸,所以她没办法过来。”
孙绮:“……”
孙绮暂时不想去想那个秦阿姨是不是在撒谎,比起这个他更关心项天这段时间一个人是怎么过来的。
“那你岂不是从春节到现在,一直就没人给你做饭?也没人做家务?你就一个人过了这么一段时间?”
项天打开纸盒,从盒子里取出玻璃花瓶,他语气无奈,“阿绮,我是个成年人。就算是保姆暂时请假,我也能很好地照顾我自己。”
孙绮没好气地道:“你这保姆是暂时请假么?我对‘暂时’这两个字是不是有什么误解?你最好还是打电话给家政,去查一查那个秦阿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跟你说,就没有人这么离谱,给人当保姆,还一请就请一整年的假的。她要是有心想要继续在你这做,就应该自己提出辞职。如果你挽留,说可以等她回来,那是你的事。但是她不应该张那个嘴,跟你一要就要一整年的假,明白么?”
项天是个聪明的,他稍微一想,就想通了孙绮话里的意思。他先前没有怀疑过秦阿姨说的话,一是秦阿姨在他家这里做了两三年,之前没有过不好的记录。三是秦阿姨在电话里说得很急,还带着哭腔,他就在电话里让秦阿姨先不要着急,并且同意了对方提出的提前预支一整年的薪水的要求。
项天捧着花瓶走出杂物间,“反正年底也快到了。”意思这件事很快也就会有个答案,他现在不需要去打那个电话。
孙绮被他气笑了,“你倒是潇洒。”
项天在杂物间找到的这个花瓶,是很早之前他公司做活动,抽奖抽中的。花瓶因为一直装在盒子里,倒是没有积灰。他去了趟洗手间,给花瓶装上水。在这期间,孙绮也在就在门外看着他。
项天在给花瓶装水的时候,就一直在认真思考孙绮先前关于他“潇洒”的这个评论。
项天端着花瓶,走到孙绮的面前,“我想了想,我觉得我并不是潇洒。我只是认为,如果秦阿姨没有撒谎,那我就是解她燃眉之急,也许,还挽救了她的家庭。要是她撒谎,对我而言,我也就是损失了点钱财。当然,对于上当受骗这样的事,可能也会有一点点的懊恼。但除此之外,我也不会再损失其他什么。所以,我认为不需要在这件事上太耗费心神。”
项天是理智的。他就像是一台精密的设备仪器,习惯性地分析利弊。所以,他很少会陷入悲观的情绪。因为最后他总是能够通过缜密的分析跟推理,得到一个结论,那就是当事情或者是损失已经发生,沉浸在过于负面的情绪当中,不但于事无补,很多时候还会使自己连同好心一起丢失。
很不值当。
在项天看来,如果一件事情真的无法挽回,接受它,释怀它,才是损失最小化,而不是任由自己沉溺在悲观、负面的情绪当中无法自拔。
孙绮哼了哼,“她要是撒谎,我一定替你把损失给追回来。你差不差钱是一回事,也不能平白被她占去那个便宜。”
项天笑了笑,他温和地道:“好。如果秦阿姨只能的撒谎了,那到时候就麻烦阿绮你替我出面了。”
孙绮习惯性地揽上项天的肩膀,把人往自己怀里搂了一下,“包在哥的身上!”
项天手里端着花瓶,花瓶里还装着水,他担心水会晃出来,连忙用两只手稳住,抬头无奈地睨了孙绮一眼。
孙绮忽然发现,他可能不止是心脏出了点毛病,他的眼睛可能也出了点问题。
刚刚小天抬头看他的那一眼,他竟然觉得小天是在跟他撒娇!
…
孙绮就跟大尾巴一样,跟着项天去了杂物间,又跟着他回到客厅。
项天把手里的花瓶放在茶几上。再小心地,将孙绮给他扎的那一束花,放进瓶口。瓶口太小,部分花枝放不进去。
项天不敢硬塞,生怕会折了花枝。但是如果不都一起放进去,而是分别一朵朵放进去,他又怕自己摆不回阿绮给他扎的顺序,到时候花束会零散成一团,就不好了。
孙绮就这么看着,一点也没有要帮忙的意思。他在等着项天开口“求”他呢,到时候他就可以拿乔,让小天喊他哥哥,或者给他捶捶肩什么的。
咳。
项天试了好久,都没有办法放进去。他耐性好,一遍不行,他就再试一遍,又试了第三遍……
孙绮:“……”
他怎么就忘了小天有多固执这件事?
项天还在尝试着把花束给完整地这一次,他打算把大部分的花枝放进去,剩下的他凭借记忆成功的把所有花枝的位置复原。还剩下一朵粉色玫瑰跟一把白色澳梅怎么找不到地方插进去。
就在项天打算重新再把花束拿出来,打算再试一次的时候,孙绮终于看不下去了。
把他手里的那把澳梅花给拿走,对项天道:“去拿把剪刀过来。”
项天去拿来剪刀,孙绮三下五除三的修剪了花枝枝叶,他把澳梅重新递给项天,眉峰微挑,“再试试。”
项天于是尝试着把花放进去,果然成功了。
项天眼底跃上笑意,“阿绮,谢谢你。”
孙绮抬了抬手,动作稍微顿了顿,在项天的肩膀上拍了拍,他清了清喉咙,“不客气。”
操。
他刚刚竟然想要撸一把小天的脑袋!
…
项天蹲在花瓶前,很是专注地欣赏了会儿花瓶里的花。
起身时,发现外面的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暗了。项天问孙绮要不要留在他这里吃了晚饭再走。
孙绮故意问道:“吃了晚饭再走?那意思是吃了晚饭就得走?那我要是吃晚饭,就赖在这不走了呢?”
孙绮是在开玩笑,项天没听出来,他对他人的情绪感知并不明显,很多时候他听不太出来对方只是一句玩笑话,他当了真。
项天注视着孙绮问道:“那你晚上要留在这里吗?如果你晚上要在睡在这里,吃了晚饭,我们可以一起看电影。”
以前孙绮要是留在项天家过夜,两个人也会去项天的家庭影院一起找部电影打发时间。不过,自从梅岭山庄那晚之后,他们两个人其实已经很长时间都没有一起看过电影了。
现在想来,竟然也快一年的时间,没跟小天一起看过电影了。
孙绮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心里竟然有点酸涩,就跟咬了一口干涩的桔子皮一样,涩,还带着苦。
他从沙发上站起身,活动了下腰身,他勾住项天的肩膀,“好啊,今天晚上就睡你这了。你最近有什么想要看的电影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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