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衣服是宫渝买的,那就不奇怪了。
方木整理好思绪,递上自己的礼物,跟站在屋里的那对儿福娃打招呼:“小渝,关……小关……”
看着关珩此时的乖巧模样,方木很难把眼前的这个少年与之前浑身散发着威压的西装革履的形象结合到一起,只要看到那张脸,他就下意识地想要叫“关总”,接收到关珩状似若无其事的一瞥后,方木立即反应过来:
“这是你们过年的新衣服吗?在试穿?哎呀,可真好看,羡慕死我了。”
听到方木总算认可了自己的审美,宫渝的脸上露出了喜悦的神色,他露齿一笑,“你怎么知道我还准备了你的?”
方木目瞪狗呆。
这真的duck不必啊!
在关珩沉着的审视下,方木套上了专属于自己的那只红麻袋,脸上笑得比年画财神到上面的福娃还喜庆。
“真是太谢谢你了小渝,我真是太高兴了,我的新衣服有着落了。”
由于在宫渝的面前,关珩向来都是乖巧听话的小金丝雀,所以方木哆嗦着手从关珩的手中接过那一瓣细心切好的橙子时,宫渝甚至觉得,方木的手抖得几乎直接可以给橙子榨汁了。
“你很冷吗?还是出什么事了?”
方木摇摇头,趁机拍起了关珩的马屁:
“不是,不冷,我就是觉得,小渝你真的好幸福,男朋友这么年轻懂事,英俊帅气,还会疼人儿,我羡慕得发抖。”
宫渝:“???”
想起自己曾经在宫渝面前埋汰过关珩的说辞,方木越想越为自己感到揪心,只觉得眼前一抹黑,嘴上对关珩的赞美不敢停:
“而且小关的情操又是那么高洁傲岸,不慕荣利,任劳任怨地陪伴着你。”
宫渝的目光在方木对关珩的无限夸奖中逐渐变得匪夷所思起来。
方木原来不是向来瞧不起小关的吗?
难道方木也发现了关珩真实的身份了?
不过就算关珩真的是像他想象中的那样,确实是关羿堂弟之类的亲人的话,也不至于能把方木吓成这样吧?
可能还是关珩的人格魅力在放光芒,连方木这样捂不热的人都开始欣赏他了。
说到后面,坐在宫渝面前的方木已经开始抹起了眼泪,看得宫渝都觉得不忍心起来:
“方木,你要是有什么心事,就跟我和小关两个说说,不要这么萎靡。”
“是啊方经纪人,你对哥哥那么好,我们也应当回报你的。”关珩时刻都附和着宫渝的话,好言安慰方木道。
方木看了一眼表情友好的关珩,越发如履薄冰,“……我没什么心事,我就是,想要来看看小渝,想要给他买点礼物什么的。”
然后,无论宫渝如何追问,方木都不肯再吐出半个有关于自己心事的字眼,直到晚饭前夕,他才穿着宫渝给他准备的新衣服,一脸恋恋不舍地跟宫渝道了别。
送走了哭天抹泪、不知所言的方木,宫渝回头看了一眼关珩,“扑哧”一下笑出声来:
“小关,我挑的衣服真的很难看吗?方木哭成那样子。”
关珩自然知道方木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绪,但他毕竟不能说破,所以也跟着宫渝笑了起来:
“我觉得方经纪人是激动的,哥哥不是说自己向来送给工作人员的礼物都是车啊包啊什么的,这次的礼物很有……呃,氛围感,比较让人感动,所以方经纪人控制不住情绪,就哭了。”
宫渝中肯地点点头,“我觉得也是。”
.
两个人的新年让宫渝这几天的脸色都泛着激动的红晕,即便在大年三十当天的早上,他揉着酸痛的腰在入户门口贴着大红色的福字时,脸上都是笑盈盈的。
被关珩央求着不要走进厨房的宫渝被迫看了一整天的电视节目,除了偶尔回头看看关珩准备年夜饭的进程之外,大部分的时光都在给排队钻进他怀中的猫崽子们梳毛。
也许是宫渝天赋异禀,家里的猫基本上都听得懂他说的话,所以他眼睛盯着电视,将怀中的每只猫都从头到脚梳了一遍后,就会轻轻推一下猫的屁股,让它给其他同伴让开位置,然后说道,“下一个。”
刚说完,宫渝的怀中就钻进了一只新猫。
摸着手感不对,宫渝猛地低头一看,发现是关珩趁机钻进了他的怀里,后脑勺搭在他的腿上,侧头等着宫渝给他也梳梳毛,撸撸脖子。
“哈哈,你怎么钻进来了。”
宫渝调整了一下坐姿,方便关珩可以躺得更舒服一点,然后曲起手指当做梳子,在关珩的发丝间轻轻穿过,揉捏着他的太阳穴。
看着关珩安逸地舒了口气,宫渝俯身亲亲他的额头,笑问道,“累啦?闭眼睛我给你好好揉揉。”
关珩噘起嘴,示意宫渝亲错了位置。
果然,下一秒关珩的目的就已经达成,如愿以偿地阖上了眼睛,在宫渝的怀里暂时休憩了一会儿。
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时间往往都流逝得很快。
两人将年夜饭端到了茶几上,肩膀挤着肩膀,大腿挨着大腿,和和美美地看着春晚的精彩节目。
今年的春晚仍旧邀请了宫渝,不过他念着今年是自己的最后一个新年,便委婉地拒绝了节目组,不想给自己留下遗憾。
没想到关珩竟然会愿意陪自己过一个圆满的信念,这对宫渝来说,实在是弥足珍贵。
心情坏的时候会想要喝酒,但心情好的时候,会更想喝酒。
宫渝拿出各大投资方送给他的酒,花花绿绿地摆了一茶几,示意关珩:
“小关,过了这个年,你虚岁也就二十一了,我……”
宫渝沉默了一下,苦笑道:
“我就三十了。”
关珩权当宫渝是在感叹岁月飞逝,于是凑过去亲了亲宫渝的脸颊,“我的哥哥永远十八。”
他的心情不错,是因为还有一年,他就满足了法定结婚的年龄,到那时候,他就可以跟宫渝摊牌了,将一切的真相都告诉他,然后带着自己的全部,向宫渝求婚。
如果宫渝顾忌面子,不想担这个“嫁人”的名声,那他就嫁给宫渝。
反正只要能跟宫渝在一起,让所有人都认为他是零也没关系,只要宫渝开心。
两人喝着喝着,关珩突然在宫渝的眼角发现了一抹水光。
“哥哥?”
关珩不是没有见过宫渝喝酒,也不是没有见过宫渝流眼泪。
只不过在这样的日子里,宫渝却抱着酒瓶喝得酩酊大醉,连眼神中都流露着哀伤。
就像……
就像他在话剧巡演最后一天时,站在舞台上的样子。
像是诀别。
关珩不喜欢看宫渝有这样的情绪,于是他抬手用指腹抹去男人眼尾的水渍,轻轻将宫渝的头按在自己的肩膀上。
他不能阻止宫渝哭,可又看不得他哭。
见关珩丝毫没有厌恶他眼泪的样子,宫渝忍不住伸手环住了关珩的腰身,低声道着歉:
“我不是有意要把你衣服弄脏的,弄脏的我都会洗,不会洗不干净……”
又开始了,他又醉了。
宫渝每次一喝多,就仿佛保洁之魂上身了一样,把给人洗衣服这件事挂在嘴边,逢人就说。
关珩还在无奈地细数着宫渝的这些习惯,宫渝却突然推开了他的拥抱,然后将脊背挺得笔直,像是一旁咬着球球看节目的多多一样乖巧。
“小关,你看到我发酒疯的丑恶嘴脸了对不对?”
宫渝好像清醒了一点儿,声线也仿佛恢复了平日里一向冷静的状态。
他跪坐在地毯上,柔软的黑发因为蹭在关珩肩膀上而起了静电,此时正不服帖地立起了几簇,黑白分明的眸子望着关珩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等着关珩回答他的问题。
关珩有点想笑,奈何宫渝看起来已经恢复了清醒,所以自然是要给他面子。
于是关珩摇摇头,“没有啊,哥哥,你并没有丑恶的嘴脸,很好看,一直都很好看。”
上一篇:我以为我只是玩了个游戏
下一篇:穿成邪修后我祸害了主角团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