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确实是。南乙也就是在学新器乐的时候找了赵楠,通过赵楠向节目组申请了新的器乐老师速培。
“所以S组现在的气氛很僵啊,离淘汰赛就剩一周了,原定的人没病没伤的突然就被换了,谁能舒服?”迟之阳小声说,“可能就是黑幕吧。”
严霁点了点头,“难怪这两天倪迟总往B组跑,S组现在的排练氛围应该不太妙。”
南乙忽然想到了什么,低声问:“换了谁?ReDream的阿丘?”
迟之阳眼睛一亮,刚夹起来的小油菜都掉了,“你怎么知道!”
“猜的。”南乙垂了眼,没继续说了。
这下秦一隅想不明白了。
上次他们在食堂遇到阿丘,就感觉南乙一直盯着他看,这次又直接猜中别组的内情,还是那个阿丘。
同为吉他手,阿丘出道比秦一隅晚一年,中途因为斗殴的负面新闻,换了一个乐队,他技术一般,但因为外形好,粉丝不少。
无论秦一隅怎么想,都想不透南乙关注他的原因。
他不是最慕强的吗?
就在这时,B组其他乐队的人也端着餐盘落座了,长长的餐桌一下子变得热闹起来。
眼见着失去了旁敲侧击的机会,秦一隅有些烦躁,拿出手机,点开了一个软件,大拇指笃笃笃地敲着屏幕。
没连耳机,咚咚咚咚的声音直接外放了出来。
这自然引起了南乙的注意,他扭头看过来:“你在干什么?”
“啊,敲木鱼。”秦一隅一边超高手速敲着屏幕上的木鱼图标,一边回答,“电子木鱼,我那天看绣眼在玩,就下了一个。”
绣眼听见了,弱弱地说:“我不是在玩,我是认真敲的,可以让心情平静下来。”
秦一隅越敲越快,笃笃笃的声音简直砸在迟之阳脑门儿,他一把抢过手机,关了电子木鱼的软件,再扔回他怀里,“他是平静了,我脑瓜子疼!”
“你毁了我的功德。”秦一隅瘪起嘴。
南乙被他逗笑了,嘴角的梨涡露出来。
“哎小乙有梨涡诶!”礼音捕捉到这个小细节,有些惊喜,“好神奇,你平时看上去冷冷淡淡的,一笑起来又有点甜。”
李归忍不住感叹:“南乙这样的小酷哥,上学时候绝对一大帮女孩儿追。”
“那不是和一隅一样?”闽闽咬着筷子头,“之前吃到过一个小瓜,说无序以前还是校园乐队的时候,就已经风靡西城区了,好多别校的都去看。”
绣眼想了想那画面:“你俩要是在一个学校,那阵仗多吓人呀。”
两人都一顿。
谁的反应都没有迟之阳快:“他俩还真……”
可他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住,想起以前南乙一直瞒着,于是及时刹了车。
一桌子人都等着他把话说完,可迟之阳却干笑着话锋一转:“还真是哈,都挺受欢迎的。”
严霁被他糟糕的演技逗笑了,决定帮他转移话题:“所以小乙以前真的很多人追?”
秦一隅发觉严霁说话还看自己。
看我干嘛?
我会因为这种事儿生气吗?
喜欢南乙难道不是每一个人应该做的吗?
喜欢就喜欢呗。难不成我还能因为错过了一段轰轰烈烈的校园恋爱而破防吗?
迟之阳又说:“小乙高中每次情人节都一抽屉巧克力,全留给我吃了,吃都吃不完。不过他都没谈。”
“啊?”阿迅不理解,“怎么和小迟一样……”
“为什么不谈?”秦一隅追问。
“没时间。”南乙没什么情绪,反问了秦一隅,“而且为什么一定要谈?”
李归轻声说:“情窦初开,是人之常情吧,你十几岁的时候就没有老想着一个人,老惦记她,总想着偷偷去看她?”
有啊。
这些问题的答案都指向同一个人。
南乙陷入沉默。
可秦一隅似乎也想要这个问题的答案,甚至开口的语气都有些古怪,“对啊,你就没有对哪个女孩儿动过心?”
问题忽然被缩小了范围,正确答案被排除了。
南乙侧过头,盯着他:“没,让您失望了。”
“小乙看起来就是很会拒绝别人的人。”穗穗评价道。
也不知怎么了,秦一隅一反常态地不依不饶起来:“那你拒绝那些女孩儿的时候,心里不会有愧疚感吗?”
迟之阳还好死不死插了一句:“还有男孩儿。”他说完突然捂住了嘴,看向严霁,“这是可以说的吗?”
严霁已经见怪不怪了:“后期老师会替你决定的。”
秦一隅的脸色更难看了。
但对这个问题,南乙的态度倒是异常冷漠:“他们喜欢我是他们的事,我没有一定要回应这些喜欢的义务。”
“我有很多事要做,不是为了回报别人的爱而活的。”
这番话说出口,简直像个冷心冷情的渣男,可偏偏是南乙说出来的,又显得十分合理,所以在场竟然没有任何一个人对这样的态度提出质疑。
仿佛南乙就应该是这样,没有感情,也拒绝回应。
但秦一隅知道他不是的,私底下和他在一起的南乙有一颗很柔软的心。他不会表达,但很会爱人。
意识到这一点的他,忽然间被愉悦感包围。
会宣泄情绪,也会亲吻他的伤口,这样的南乙是他一个人的。
吃完饭回到排练室,大家又回到了之前的几个问题,但这一次,一直没发表观点的南乙忽然开了口。
“我把整个歌词梳理了一遍,重新改写了。”
他将改好的词给其他人看。
“原版的歌词也很好,但是就像大家说的,缺乏一个完整的叙事框架,所以我想了一下,在这个歌词的外面套了一个恐怖故事。”
李归幽幽地抬头,拨开两边的长发:“恐怖故事?”
“嗯。”南乙点头,“一个鬼魂的追问和控诉。”
他将自己整理的概念完整地讲述了一遍,并且将不同的唱段划分出清晰的层次逻辑,几乎解决了上午大家争论不休的所有矛盾。
这时候大家才发现,一直置身事外、不发一言的南乙,其实在认真听所有人的想法,记录下来,并且想办法解决。
“你也太靠谱了。”
而沿着南乙的思路,大家似乎突然打开了创作灵感的阀门,从演出方式、器乐排布、舞台布置等各个角度出发,都提出了各自的想法,将这个“故事”不断地完善。
“这样一改……”阿迅发现,“副歌部分只有一隅能唱得出来,这种核嗓和清嗓之间的转换,其他人是做不到的。”
南乙很坦然。
“要是没有秦一隅,我就不会这样改了。”
秦一隅一愣,这么爱我?
这话说得,就好像……他是南乙手里最好用、最趁手的一把刀。他莫名有些开心。
于是,秦一隅成为这首歌演出层面的核心,而他的背后,是南乙的创作概念。
在他的方案下,这首耗时一周的歌终于被整合出和谐统一的样貌,有了概念作为支撑。
唯一的问题就是三个主唱的视角。
“这块我再想想。”
下午三点半,南乙独自前往节目组安排的器乐速培教室。他的时间并不多,所以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跟着老师学习。
全神贯注的两小时后,南乙有些累,送走老师之后,自己也收拾东西离开。
刚出门,肩膀就被拍了一下,一回头,南乙愣了愣,竟然是秦一隅。
“你怎么来了?”
“我来接学弟下课啊。”秦一隅笑着说。
因为他的胡言乱语,南乙有一秒种的混淆,仿佛他们真的回到少年时代,秦一隅来接下辅导班的他。
刚想说什么,转角忽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是s组执生乐队的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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