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藻马上坐直了,“他遇到什么事了?”
贺饮:“你舅舅和舅妈没有和你说过他们要搬家的事吗?”
余藻摇头,他上次去舅舅那边还是因为自己辞职,家里人吃了顿饭,也没有提别的。
贺饮:“我不敢确定是不是孟潮东的原因,刚才我问严柘,他说你买的这家店铺前段时间也有人竞价,
不过严柘留意过,最后是孟煦洲高价买下的。”
余藻神色凝重许多,贺饮也有些愧疚,“对不起,我一开始是不想告诉你的,刚才被严柘套出来了。”
“也不算他套路我,是我说多了。”
贺饮勾住余藻的肩,“小藻,我真觉得孟潮东是炸弹,我现在还偶尔梦见当年他非拉着你开跑车呢。”
当年事故现场还有惨烈,也有人落下终身残疾,无辜的人离开人世,最后是几家联合出钱平息的。
媒体方面报道也被封锁了,贺饮还因为人在现场父亲关了半个月。
如果不是姐姐求情,或许也要被打包送出去。
他当时的车在后面,知道前面出事赶过去的时候孟潮东的车都翻了,余藻满脸是血,孟潮东也不遑多让。
贺饮的朋友和孟潮东朋友不是一个圈子,共同认识的也有看不上孟潮东做派的。
谁都知道余藻家境贫寒无人撑腰,就算贺饮能把余藻送出去,也无法保护他的家人。
贺饮这段时间想过很多,余藻之前不坦白也是为了贺饮合理化他的选择,减少贺饮无能为力的愧疚。
“小藻,”贺饮低着头,声音听起来有几分难过,“有时候我想,我要是厉害点就好了,或许可以保护你。”
余藻握住他的手,“你想那么多干什么,我这些年不是把自己保护得很好吗?”
他知道贺饮想表达什么,“如果没有那场事故,他不可能被送出去,也能让我松口气了。”
孟煦洲和到访的外婆外公聊了一会。
听说是孟荳执意要来,还用上了孟煦洲公司附近的餐厅很好吃的理由,孟煦洲干脆让助理订了餐厅,打算等会儿带上家里人和朋友一起去吃。
孟煦洲说话的时候频频往余藻那边看,和孟家长辈寒暄过后的严柘也注意到了,循着目光看去。
不就是贺饮和余藻坐在一起说话,他问:“你眼神是不是太凶了?”
孟荳也去参观了,不在这边,孟煦洲:“有吗?”
严柘又看了那边一眼,贺饮勾着余藻的肩,余藻握着贺饮的手,他又看看孟煦洲,似乎是在意这个。
严柘心想:结婚有点可怕啊。
“煦洲,有件事和你说一下,”严柘想起刚才贺饮犹豫的模样,理智上觉得不应该自己说,情感上还是开口了,“是余先生家人的事。”
……
余藻和贺饮敞开说了半天当天的事故,贺饮依然心有余悸,“他居然说你不和他在一起就拉你一起去死?”
“神经病吧?”
贺饮倒吸一口冷气,“我当时都没想到你会过来,也是他强行要求你来的?”
圈子里玩这种竞速的也不少,贺饮纯粹是炫耀车的。
那天也是第一次去,没想到就碰见了本该去兼职的余藻。
贺饮不知道孟潮东怎么想的。
他的熟人里不少人感慨过孟潮东追人手法粗暴。
贺饮更头痛了:“当时我以为你是喜欢他才这么勇敢,现在反过来想,也太可怕了。”
“还好你伤得不是很严重。”
那年事故正好是高三暑假的尾巴,第二周就该去学校报道了。
余藻刚上大学就请了病假,虽然代价惨重,好歹送走了瘟神,就是留下了名分。
谁都知道孟潮东追爱成功,可惜也翻车了,搞成了异地恋。
“我要是真的胆子大就好了,”余藻也后悔,“那年就应该直接问他为什么要瞪我的。”
后半句余藻说得很轻,贺饮都没听得太清楚,这时候孟煦洲过来,“走吗?”
余藻:“什么?”
孟煦洲就牵走了他,对贺饮说:“贺先生也一起吃饭吧。”
提出吃饭邀约的人反而带着老婆先走了,贺饮有些茫然,严柘走过来说:“他订了桌,走吧。”
贺饮有些不高兴,“什么态度!好歹说一句吧,我和小藻都没说完话呢。”
严柘:“大概是你们说太久了。”
贺饮更不可置信了:“他不会还要吃我的醋吧?我又不会抢他老婆,他要担心的是孟潮东吧。”
严柘:“我和煦洲说了这件事,他说会解决的。”
贺饮忽然不说话了,严柘问:“你不会和余先生也说了吧?”
“为什么不能说?”贺饮梗着脖子往前走,“我和小藻关系好着呢,你以什么身份说?”
他明显倒打一耙,听得严柘也很有胜负欲,“都找过人代相亲的关系。”
说完他不等贺饮反驳,阔步走了。
余藻被孟煦洲牵着带走,小朋友跟在太公太奶身边,频频回头,说:“小叔又臭着一张脸了。”
孟音霞刚才看了早上拍的成片,也觉得孟煦洲气质的冰冷全靠余藻的柔和稀释,又问自己的老伴:“你觉得拍得怎么样?”
老先生回来后孟音霞就回自己房子住去了,余藻上门拜访过一次,他对余藻也很满意。
“煦洲得偿所愿,很好。”
他更关心双方家长见面的问题,问:“不是说我回来就安排吗?煦洲推进了吗?”
孟音霞转头看还贴着老婆的外孙,“煦洲,安排好时间了吗?”
余藻都和孟煦洲说了舅舅租房的事,两个人正在讨论,冷不防这么一问,孟煦洲也没有立刻回答,迟疑地说:“还没有。”
孟音霞:“你就光顾着布置拍结婚照,应该有的礼貌呢。”
孟荳:“就是就是。”
孟煦洲:……
余藻笑了笑,“是我家人要搬家,煦洲在忙这个事。”
一行人在包厢吃饭,这事最后放在台面上说,贺饮都有些坐立难安,给余羽航发消息:老弟对不起,这事你表哥知道了。
余羽航秒回:什么!小饮哥你太过分了!
贺饮:对不起,你表哥夫会解决的。
余羽航回了一串省略号,他能想象到自己被亲妈戳脑门骂了。
黄琴本就因为余藻用婚闹给她赚医药费的事愧疚,就怕这种差距很大的结婚因为自家人变成余藻的拖油瓶。
她没有和孩子说租不到房子可能是有人阻挠,也意识到余藻上一段感情半推半就的原因是什么,更是心疼余藻。
孟音霞:“搬家?小藻不是说舅舅家的店开了很多年了吗?”
“先吃饭吧,”孟煦洲也不想余藻多想,转移了话题,“小荳下午不上学了?”
孟荳:“为什么问我的事!不是在讨论小叔拍结婚照吗?我也要大鹅换鞋凳。”
孟煦洲:“那送一支去外婆那。”
中途,余藻趁孟音霞调侃贺饮和严柘的时候去了外面。
这家餐厅走的高端线,大部分都是需要提前预定的。
孟煦洲公司在附近,刚入驻就办了年卡,会有专门的包厢。留给散客的位置都在大厅,统共也没十桌,看上去都坐满了。
周围写字楼的白领也有的在这层楼吃饭。
中央扶梯上上下下,余藻站在门店里面,身影正好被室内装潢的绿植掩映。
余藻没有给余羽航打电话,他拨给了黄琴,“舅妈,我都知道了。”
黄琴愣了一小会,周一余羽航还在学校上课,她没办法现在问。
余藻:“我已经买了新店铺了,不过要月底才搬空,就是我上周和你说的,我妈妈之前买下的那一间。”
“等装修好了可以把蛋糕店的东西搬过去。”
他声音混着餐厅背景的流水声,听起来清冽又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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