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或许是余藻人生中最鸡飞狗跳的一天,贺饮在国外看演唱会看到短视频热搜主角是余藻都傻眼了。
据说价值两百万的蛋糕坍塌,站在红毯上风尘仆仆的青年身上都是奶油点。
余藻没有说话,只是把自己的手机画面投到了现场巨大的显示屏,上面是他和孟潮东的聊天记录。
无声胜有声,谁出轨一目了然。
短短三十多秒的视频,余藻一句话没说。
现在网上还有人说他是个哑巴,配文不要太感人,认识余藻的人看了只觉得他实在可怜。
这么多年在孟潮东的朋友眼里,余藻连男朋友都算不上。
余藻正式和孟潮东是大学确定关系的,异地聚少离多,余藻从不主动。
贺饮想到孟潮东还是恶心,又骂了好几句渣男。
余藻没他想得那么深情,他说:“时间地点发给我。”
贺饮以为没可能了,没想到余藻居然同意了。
他在电话那头大叫好几声,“谢谢!下次咱俩一起看演唱会吧,你要是有喜欢的,我直接给你牵头。”
贺饮追星出手阔绰,也有和他联系的小偶像。只是他这人只爱幻想中的偶像,真的落地就厌倦了,余藻拒绝:“我没有喜欢的明星。”
贺饮当他还没走出来,说:“我承认孟潮东是有几分姿色,但我不信没有各个方面都超过他的。”
他本来想把相亲对象资料发给余藻,这才发现这次爸妈只给了时间地点,似乎怕他见招拆招。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鬼哭狼嚎,余藻情绪稳定,他舅舅也听不见,依然专心工作。
墙上的挂钟走到了七点,贺饮说:“我把时间地点发你了。对不住了小藻,这次没相亲对象的资料,对方是头猪我也麻烦你忍忍,就当你转行干HR了。”
说完余藻的支付宝弹出来自贺饮的转账,余藻把钱转了回去:“下次请我吃高中门口的酸汤面吧。”
贺饮:“你真是太好养活了。”
第二天上午十点,余藻打车去了贺饮给的地址。
不是他想象中的符合贺饮家境的高级餐厅,而是当地有百年历史的餐厅。
本地人余藻在A市生活这么多年,也从没有到这里吃过饭。
这里的大厅就要提前很久预订,价格远超余藻的消费水平,更别提要提前年为单位预订的包厢了。
室内盆景和室外的景色应和,余藻跟着服务生上楼,心想也不一定是提前定的,人脉或者财力都可以。
或许贺饮的相亲对象对他特别重视,还是两家是世交?
二月的A市外很冷,室内开着暖气,出门特地戴了一条交叉毛绒围脖的余藻往里走。
二人包厢的一侧坐了人,对方穿得很正式,侧影就让余藻觉得眼熟异常。
余藻小时候活泼,寄人篱下后变得沉默寡言,生活上紧张也不显露,恋爱似乎也不见心动。
孟潮东就这么说过他。
余藻,你就像一条死鱼,太没意思了。
孟潮东以为余藻不知道他在朋友前这么说他。
贺饮以为余藻爱孟潮东爱得很深。却不知道余藻看孟潮东的时候,想的永远是另一个男人。
“不好意思,我来迟……”
余藻走到男人对面,没拉开椅子,话就卡住了。
他呆呆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对方似乎没认出他。
和孟潮东有几分相似的面孔望向他,似乎在确认这次的相亲对象——
“你是贺饮?”
鱼在死水里久而久之成了死鱼,此刻余藻却清楚地听见了扑通声。
这是孟煦洲。
孟潮东同父异母的哥哥,才他真正喜欢的人。
第2章
余藻出发前,贺饮还自信地说:“小藻你放心,虽然没有这次相亲男的资料,但我姐夫给我透露那人是个未婚带孩子的海龟。”
“精神损失费我会给你的!!”
眼前人,海归,未婚有孩,孟煦洲。
余藻内心惊涛骇浪,面上冷静地看了一眼对面的男人。
对方长得比余藻印象里成熟许多,也比余藻的前男友更高大。
余藻以为自己表现得很正常,实际上慌乱到脖子上的围脖还没摘。
打了招呼也没有和男人对视,默默低头,看着桌上茶水沸腾冒出的白色热气。
孟煦洲突然想到昨晚和侄子看的古装剧,里面有个角色就戴着这样雪白的围领。
他完全想不起那个演员长什么样,却想起了眼前人高中的模样。
孟煦洲没有戳穿眼前人的真实身份,问了句:“贺先生很怕冷吗?”
他身形就极具压迫感,和孟潮东的像也仅仅是一双唇,气质天差地别。
余藻忍住多看两眼的冲动,一边压下内心的荒诞和没被认出的失落,他当孟煦洲忘了自己,低头说:“不冷。”
男人在余藻低头的时候多看了他两眼,问:“那你戴着毛领不热?”
余藻这才摘下围脖,他的慌乱也不明显,只是动作快了许多。
男人一直在看他。
余藻高一的时候孟煦洲高三,他们也不是一个高中的学长和学弟。
孟煦洲家境殷实,和贺饮才是真正的校友。
不过他们的高中都在A市同一个学区,公交站和地铁站的出口都是一致的。
英荣私立高中的学生家境非富即贵,很少有坐公共交通的,上下学的时间看到的校服都是余藻他们公立学校的校服。
同龄人难免会有接触,比如校区外的各种商铺,也有应对这帮少爷小姐需求开的高级餐厅。
余藻的学生时代沉默寡言,穿着书包校服经过,一开始从不往里多看一眼。
但那是遇见孟煦洲之前。
窗外是二月的临湖风光,室内温度不冷不热,余藻无心欣赏盆景,他后悔来了。
贺饮似乎坐上车了,给余藻发自己上车的图片,又问他怎么样,说受不了的话可以提前走。
余藻遇见孟煦洲的时候十六岁,今年他二十六岁,在一家不到五十个人的外贸公司上班。
他表面看生活不算拮据,实际上负债不少。交际圈也很窄,除了同事的固定交流,唯一的朋友就是贺饮。就算有个恋爱多年的男朋友,本质上他们各自心怀鬼胎,也不熟悉。
他以为自己可以面对这样的场合,把相亲对象当成客户聊几句就好了。
但谁代替朋友相亲能相到高中时期暗恋对象的。
这个暗恋对象连贺饮都不知道。
对方以为余藻和孟潮东这个渣男在一起浪费了多年青春,却不知道余藻在孟潮东穷追不舍很久后松口的答应,只是因为孟煦洲海外社交账号发的结婚照。
没想到七年过去,对方出现在贺饮的相亲名单,那为什么是未婚有孩?
气氛实在尴尬,也是第一次相亲的孟煦洲心情倒是很好。
本应该来相亲的也不是他,只是对方项目告急,又推不了长辈的好意,干脆把自己朋友的资料传给长辈秘书了。
说是怕对方看上孟煦洲,给他加了个未婚有孩子的标签。
孟煦洲本就打算见到贺饮聊聊余藻的,他印象中这两个人是朋友,没想到来的是余藻本人。
他不说话,隔着茶水的热气看着对方。
摘下白色围脖的余藻脸依然有股似有若无的青涩,也不说话,或者不知道怎么开口。
“贺先生。”
还是孟煦洲打破了平静,他看对方抬眼,眼神又飘忽,似乎不想看他,也清楚对方认出了自己。
“你没什么想问我的吗?”
余藻抿了抿唇,目光扫过对方袖口似乎自己都没注意到的贴纸,是最近很热门的卡通IP形象。
结合贺饮说的未婚有孩,想了想问:“您真的有孩子了?”
男人梳着背头,看上去比实际年龄更成熟,点头说:“是有一个。”
余藻又问:“那为什么是未婚呢?”
问完他说了句抱歉,可以不回答的。
成年人有些问题不需要刨根究底,余藻之前就听贺饮说过圈子里的留学生回来带着孩子的事,想来这对他们来说并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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